記者被趕走以後,醫院恢復了平靜,沒有了記者的胡編濫造,卻不能停止人們的聯想,醫生護士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正討論着朱嫿。
這樣的討論許長林是沒有辦法制止的,他總不能堵住每一個員工的嘴,黑着臉唉聲嘆氣,不停的往大門外張望,等待葉尊的到來。
葉尊在角落裡現身,走出來,“我到了。”
許長林喜出望外,“您可來了,可急死我了,剛剛我爸他們力大無窮似的,誰也攔不住,就在快要跑出去的時候,又突然暈倒了,太詭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去看看再說,”葉尊道。
這誠基醫院確實高端,從地板、扶手、電梯等等基礎設施就能看出不凡,都是用的高品質材料和品牌,醫護人員也都素質頗高,服務到位。
普通病房都跟其他醫院的特護病房一樣寬敞舒適,等到了特護病房更加讓葉尊開眼,這完全就是一個五星酒店的總統套房,私立醫院還真不是普通百姓能住的起的。
此刻許世臣和朱嫿都被解釋的帶子一道道的困住,固定在病牀上,閉着雙眼,臉色鐵青,身上露在外的皮膚都好似蒸桑拿一樣的通紅。
葉尊說道:“把帶子解開吧,有我在,他們哪也去不了。”
醫護人員看向許長林,許長林說道:“葉先生說的,就是我說的,照辦。”
帶子都解開後,葉尊道:“你們都出去,許院長留下就可以。”
病房中只剩下許長林後,葉尊走上前,撥開兩人的眼皮,確定是五毒蠱無疑,這種蠱術十分的低級,就是用毒蜈蚣、毒蜘蛛、毒蠍子、毒蛇、毒蟾蜍,這五種毒物,把他們都殺死後曬乾,研磨成粉,無色無味,想讓誰中蠱,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人吃下去就好。
葉尊根本不認爲這是蠱,充其量只是一種毒藥罷了,這些死物做成的毒藥被稱作蠱術,完全是對蠱術的侮辱。
從兩人現在狀態看,中毒不久,劑量也不大,怎麼看都不像是被謀殺的樣子,更重要的是五毒蠱並沒有控制人行動的功能。
葉尊仔細的查看兩人身體,正面看完就用力把兩人側過來觀察背面,最後在兩人的後腦勺發現了癥結所在,兩人的後腦上都被釘入一根針,而且針的周圍還有極爲怪異的陰氣。
這種方法也是極爲低級的控制活人的方法,不但低級還有兩大弊端,一個是被施術者一定不能是清醒的,最好是半死不活的狀態,另一個就是施術者不能距離太遠,不然是沒有辦法成功的。
操縱方法也簡單,就是用自己的精血浸泡魂針,然後唸咒文,最後達到控人的效果。
結合這兩種低級的術法,葉尊想到一種巫術,降頭。
降頭起源文獻不可考,但葉尊卻知道,降頭是一種融合諸多低級法門的巫術,其中有茅山的符術和人偶術,苗疆的低級蠱術,苯教的靈魂寄託,最後再加上一些養小鬼的法門,總之非常的低級和蹩腳,完全不在主流修道者的眼中。
最早出現在宋朝,是中原南方窮苦地區的巫術,後來隨着南人下南洋,傳到了東南亞各地,成爲那些地方的無上神術,十分可笑。
這些都是葉尊在網絡中查到的,然後加上自己的分析,得出的結論,總之降頭這種東西,他是完全看不上眼的。
葉尊輕而易舉的拔出兩根魂針,攥在手裡略一感應就知道施術者的位置,“他們已經不會再動了,我出去一趟,等會兒回來幫他們解毒,不會有事了,”說罷他就走了出去。
根據手裡魂針上的精血,那施術者的位置對葉尊來說,就好像暗夜裡的一盞明燈,太扎眼了,許世友父女的病房在三樓,而那施術者就躲在二樓的一處雜物間。
葉尊徑直來到那雜物間的門口,淡然道:“是我抓你出來,還是你自己出來?”
裡面沒有動靜,葉尊卻感覺到了剛剛兩根魂針周圍的那種奇特的陰氣,緊接着一個圍着金色肚兜,看起來也就兩三歲的女童從儲物間的門上浮現出來,樣子很可愛。
葉尊知道,這種降頭師養的小鬼,叫做古曼童,需要夭折幼童的靈魂煉製,非常惡毒,有違天和,如果沒有這些降頭師的干涉,這些孩童都可以進入輪迴重新來過,他們卻硬生生扼殺了他們的轉生,把他們變成自己的工具。
更可悲的是這些孩童因爲太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還把這些降頭師當做親人對待,被他們驅使也甘之若飴。
之所以葉尊覺得這陰氣彆扭,原因就是古曼童的身上都有降頭師的靈魂寄託,靈魂不純淨,散發出來的陰氣便不純淨。
那古曼童膽怯的看了看葉尊轉頭就想跑回去報訊,葉尊怎會讓這小傢伙如願,伸手一招,這小傢伙兒就不由自主的飄到他身邊,掙扎了一下發現掙扎不動,古曼童先是泫然欲泣,緊接着葉尊就感覺到從雜物間裡傳出一股念頭,本來很可愛的古曼童馬上漲大一倍,變得青面獠牙,眼睛紅中帶黑,一口咬向葉尊的大腿。
葉尊大怒,這種方法等於在燃燒古曼童的靈魂力量,等時間一到,這古曼童就會煙消雲散,他現在最不能忍的就是對孩童的迫害,一指點在漲大了的古曼童的額頭,食指直接深入其頭顱中,曲指成鉤一拉而出,一條好似肉蟲的黑色東西被他鉤了出來,這東西叫魂蟲,就是降頭師在古曼童身上的靈魂寄託。
真火一閃,那魂蟲就化爲灰燼,於此同時雜物間內一聲悶哼,古曼童恢復成最開始那個可愛的樣子,懵懵懂懂的站在那裡,一臉的不知所措,因爲他感受不到降頭師的靈魂寄託,一下子好像失去了親人的孩子,又恐懼又茫然。
葉尊取出星雲羅盤,打開輪迴之眼,把呆呆的古曼童靈魂送入其中,收起羅盤。
“找死我就成全你,”葉尊一腳踹開雜物間,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