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被葉尊突如其來的一記鞭腿踢向了路邊的櫥窗,雖然莫名其妙,但她卻沒有感覺到疼痛。
葉尊自然不是真的要踢她,他若想踢人,一腿下去,就能把她腰斬,他是使了個柔勁,讓女子偏離了既定的路線,幫其躲開一顆預判的子彈,一顆從一輛灰色福特轎車中,用消音器打出的子彈。
僅一瞬,葉尊便判斷出對方並不是想要女子的命,子彈的落點僅是其大腿,目的很顯然是讓她失去行動能力。
被身體原主人影響了的性格使然,讓葉尊對這個給自己印象還不錯的少女有了惻隱之心,踢出這一腿後,他就知道,管閒事兒必然會麻煩不斷。
女子手還沒觸碰到櫥窗,就聽到砰的一聲,整塊櫥窗玻璃被子彈打碎,她親眼目睹了一顆子彈打碎櫥窗的全過程,如果她沒有被那個奶爸踢這一腳,被打中的就是自己,她馬上意識到對方是在救她。
剛回過頭,女子就看到那個奶爸一臉無奈,那樣子更像是嫌棄,而同時,馬路邊上的一輛福特轎車的車門打開,從中走出四個壯漢,都是白人。
若是常人這個時候最該做的就是跑,何況這個奶爸還抱着個孩子,可葉尊並非常人,他心念一動,打出四道擬蠱法術,四道真元化作四隻無形的人傀蠱,飛向那四個白人,法術臨體,四個白人就好像雕塑一樣定在當場,一動不動。
無論是在崑崙雪號上對付黃猛和葉崇文,還是控制艾曉軍槍殺王木端,都是擬的人傀蠱,人傀蠱是隻能控制凡人的一種傀儡蠱,並不高級。
擬蠱法術是葉尊獨步天下的絕活,至少在他兩千年修行的崢嶸歲月中,沒有聽說誰有這樣的本事,用真元模仿蠱,或是攻擊人的五臟六腑、大腦、元海、穴位、經脈、血液、神經,又或是防禦,再或是治癒。
故事自然之精,種類無窮盡,兩千年的時間葉尊也只敢說自己掌握了皮毛,之所以他被稱作蠱龍仙尊,本命蠱進化出的龍形虛影占一半,另一半就是這神乎其神的擬蠱術法。
葉尊不是嗜血狂魔,這四個白人跟他無冤無仇,他跟這少女也沒有什麼交情,沒想趕盡殺絕,兩個小時擬人傀蠱的定身效果就會消失。
葉尊轉身就走,媳婦兒還在等着他去拯救,爲毫不相干的人浪費時間,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誒?你怎麼說走就走?我還沒有謝謝你呢,”女子追了上來。
曹暖暖因爲沒有睡好,從下了飛機到現在一直都迷迷糊糊的,這會兒聽到女子的呼喊,立馬精神起來,她就好像個人肉小雷達,負責偵測一切靠近爸爸的陌生女人。
“爸爸,她是誰啊?”小丫頭說道。
“不認識,”葉尊加快腳步,他需要找到個隱蔽的地方駕馭飛劍。
女子發現追不上,乾脆把手上的滑板放到地上,嫺熟的滑動起來,總算追上,“小朋友,叫姐姐!”
小丫頭把頭扭向一邊,“爸爸,快走。”
“好嘞,”爲避免驚世駭俗,葉尊僅是跑動,奔向不遠處的一家大超市,少女窮追不捨
進入超市以後,葉尊直奔洗手間,進入一個隔間中隱去身形再出去,在大門口與女子擦身而過,駕馭飛劍往燕玲提供的地址飛去。
葉尊飛的並不高,一邊駕馭飛劍,一邊欣賞新雅圖這座城市,與滬城做對比,他發現梅國的城市建設都很老舊,許多基礎設施都有年頭沒有更換了,與近乎嶄新的滬城,已經被拉開差距。
“爸爸,媽媽怎麼沒有來接我們呢?”高樓大廈飛快的後退,曹暖暖問道。
葉尊並不像欺騙女兒,“你媽媽被你外曾祖抓起來了,讓她嫁給別人,爸爸這麼着急的帶你回來,就是來救你媽媽的。”
“我不喜歡外曾祖,”小丫頭摟住葉尊脖頸的手臂緊了緊。
葉尊何其敏感,馬上察覺不對勁兒,“爲什麼呢?”
“外曾祖趁媽媽不在,好凶的問我爸爸是誰,好凶,”小丫頭委屈的道:“爸爸,暖暖害怕外曾祖。”
曹清歌被軟禁,在葉尊的意料之中,他並沒有多生氣,但那個未謀面的曹家老爺子竟然不顧長輩的身份,毫無親情可言的恫嚇三歲的曾外孫女,這就讓葉尊出離憤怒了,老而不死是爲賊,不是沒有道理的。
“有爸爸在,誰也不能再欺負暖暖,爸爸答應你,我們去接了媽媽,就不再見你外曾祖了,”葉尊輕撫女兒的後背,安撫女兒的情緒。
“外曾祖說只要告訴他我爸爸是誰,他就帶我去住大房子,玩好多玩具,”小丫頭陷入回憶,“可暖暖根本不想去,我只想和媽媽在一起,現在我還想和爸爸在一起。”
對一個三歲的孩子,還是有血脈親情的曾外孫女,又是威逼又是利誘,這樣的人或許和日落西山的家族更配,和風雨飄搖的門庭更搭,人在做天在看,活該如此!
曹清歌睡了一陣就被噩夢驚醒,她夢見葉尊爲了救他和蕭家火拼,最後渾身浴血,她卻只能抱着女兒哭。
把母親的相框放回牀頭櫃,曹清歌打開房門,剛邁出一步,就被兩個保鏢攔住,“小姐,老爺吩咐,你不能出這房間,需要什麼,你招呼我們就行。”
哀莫大於心死,在曹家人眼中她就是個工具而已,家族還能搶救一下的時候她是賺錢的工具,現在生死一線,她就是變成了兌換財富的籌碼。
可笑的是,蕭家明火執仗的搶劫,他們不但笑眯眯的把自己送出去,還要陪嫁一半的股份。
這就好像一個強者對一個弱者說,我要割你一塊肉,弱者自然不肯,強者又說,那我就殺了你,弱者諂媚的笑,那還是割塊肉吧。
曹清歌想到這,呵呵的笑起來,曹家,從這一刻起已經和她無關。
反身回房,曹清歌從梳妝檯抽屜裡拿出一把槍,再次走出,指着兩個保鏢,“滾開!”
“小姐……”
曹清歌又把槍指向自己的腦袋,“滾不滾?”
兩個保鏢懵了,“小姐你別衝動,我們滾,我們滾就是!”
兩個保鏢一邊面向着曹清歌緩步退後,一邊用通訊器通報情況。
曹清歌拎着手槍,走向她隔壁的房間,那是她母親的房間,當初母親去世僅三天,若不是她據理力爭,這房間都要被別人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