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尊抵達四季酒店,直上十八層,來到1806房門前,敲門。
開門的是個短髮女子,一身幹練的職場套裝,和曹清歌一樣冷着一張臉,“你遲到了半個小時。”
眼前這個女人,葉尊認識,名叫燕玲。
四年前在哈佛,她一直不離曹清歌左右,是個練家子,可是出事的那晚她卻不在,不然也不能讓別人鑽了空子。
葉尊沒有搭腔,徑直走了進去,燕玲的臉又冷了幾分,關上門,轉身面向葉尊,“清歌姐和暖暖在睡午覺,你在客廳等着。”
坐到正中的大沙發上,葉尊四下看了看,這套房在四季酒店來說,只能算中等,不大不小的客廳,臥房的房門關着。
燕玲坐在葉尊左側的獨立沙發上,“如果不是清歌姐攔着,四年前你就已經死了,玷污了清歌姐,你該死!”
葉尊最看不上這種自以爲是的女人,淡然的道:“那是你的失職,而不是我的過錯。”
那晚燕玲中了對方的圈套,被一個武功高強的唐裝老者引走,這是燕玲一生的痛,被葉尊揭開傷疤,兩眼似要噴出火來,“你找死!”
葉尊豈會怕她的恐嚇,“事實上,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當時被下了春藥,如果落到對方手上,下場會如何?”
“你若只是救人,我們一定會感激你,可是你……你做了什麼?”燕玲不敢大聲說話,怕吵到暖暖,只得壓低嗓音怒道。
“笑話,你以爲當時是我主動的?”葉尊嗤笑道。
燕玲出離憤怒,她一個大姑娘根本就不清楚春藥的威力,曹清歌也不可能告訴她當晚的情景,曹清歌在她心中是謫仙一樣的人物,無論如何她也不可能想象是曹清歌主動,“你胡說!”
“你這麼厲害,那我問你,那次事件背後真正的主使人是誰,你查到了嗎?”葉尊繼續攻心。
燕玲語塞,事情出了以後,以曹家在梅國的勢力自然會暗中徹查,可是收買曹清歌同學的人只是箇中間人,收錢辦事而已,根本沒有見過指使者,他接到的命令僅是送曹清歌到某處。
在言語上徹底敗下陣來的燕玲無以爲繼,女人無計可施的時候就會胡攪蠻纏,“總之是你玷污了清歌姐,若你不是暖暖的父親,我早打的你跪地求饒了!”
這樣的女人在靈界葉尊見過太多,自以爲是,莫名的優越感,死在他蠱龍仙尊手上的也不在少數,葉尊對這樣的屁話一笑置之,不再說話。
燕玲看葉尊不說話,更來勁兒了,冷嘲熱諷的道:“你現在身無分文了吧,準備靠什麼養活暖暖?哦對了,你還迷戀修道,這些年沒少請道士到你家去,學會什麼了?畫個符給我看看?”
兩千年的刻苦修行,葉尊的道心何其穩固,根本充耳不聞,對待這樣的女人,你越搭話她越來勁。
燕玲還想再奚落幾句,曹清歌適時的出現,關好臥房的門,坐到另一側的獨立沙發上,直接了當的道:“我是今天上午才知道你家裡的情況,這一次來華夏,我時間太緊,下次來我會去祭拜叔叔阿姨,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葉尊說道:“我可以治病救人,我也會風水堪輿,在這紅塵俗世,我能做的事情很多,這不用你操心。”他倒不是吹牛,蠱術之中治病救人的法門多的是,更何況真元對凡人來說本身就是神物。
至於風水堪輿,葉尊在靈界尤其喜歡研究陣法,風水堪輿連陣法的皮毛都算不上,他自然精通。
葉尊的回答讓曹清歌很失望,她不是沒有想過和葉尊組建家庭,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可是這個男人除了樣貌好,其他一無是處,公司經營的一塌糊塗,還不思進取,迷戀虛無縹緲的道術,現在一無所有了還不奮發圖強,竟然用風水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搪塞自己,簡直就是糊不上牆的爛泥。
可曹清歌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他不能把女兒的存在讓家裡的那些親戚知曉,也就不能把女兒留在梅國,可她在華夏沒有任何朋友,只有葉尊這個女兒的親生父親可以託付,曹清歌無奈的從手包中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葉尊,“這裡是一千萬,你先去買個像樣的房子,剩下的你看看你能做點什麼,不是不能給你更多,可我不想你變成廢物。找房子這段時間,你和暖暖就住在這間套房吧,我會長期續費。”
葉尊感受到曹清歌對自己的鄙視,可是相對燕玲,曹清歌的話入耳的多,他沒有接銀行卡,“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我是暖暖的父親,我有能力獨立的養活她,讓她過上比任何人都不差的生活,我可以給她想要的一切。”
燕玲忍不住嗤笑道:“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你帶着暖暖住哪?住大街上嗎?若是你自己,我們纔不會管你的死活,可是暖暖她才三歲!”
“我買好房子了,隨時可以帶暖暖過去,”葉尊說道。
燕玲說道:“吹大氣,也不怕閃了舌頭,可笑!”
“媽媽,你們在說什麼?”曹暖暖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走出臥房,看到葉尊,有些驚喜又有些怯怯的道:“你,你是爸爸嗎?”
小丫頭穿着一件粉紅色的米老鼠睡裙,長髮凌亂,瞪着大眼睛看着葉尊,可愛至極,葉尊見到女兒就失去了那份從容,連微笑也不那麼自然,“昨天你不是見過我了嗎?”
小丫頭明顯沒有了昨天的勇氣,撲到曹清歌懷中,轉頭看向葉尊道:“昨天太黑了,我看不清,爸爸長的真好看!”她小腦袋裡的詞彙量太少,也只能這樣形容葉尊的英俊。
曹清歌和燕玲就算再討厭葉尊也不得不承認暖暖說的對,葉尊的賣相真的是得天獨厚,將近一米九的個頭,白如玉的皮膚,鼻樑高挺,五官立體,可帥不能當飯吃。
曹清歌抱着女兒說道:“既然你有房子,那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作爲暖暖的媽媽,我有權利查看女兒的居住環境。”
“可以,”葉尊說道。
曹清歌和暖暖進臥房換衣服,葉尊依舊和燕玲在外面大眼瞪小眼。
這對母女出來的時候讓葉尊眼前一亮,竟然是親子裝,都是藍色大揹帶褲裡面穿着黃色的T恤,簡單的梳了個馬尾辮,彷彿曹清歌是長大的暖暖,而暖暖是小時的曹清歌。
曹清歌在梅國是曹家掌舵人,外出要十分注意形象,來到華夏總算有機會放縱一下,她很喜歡這樣隨性的打扮。
葉尊看曹清歌也拉着行李箱,還揹着暖暖的揹包,問道:“不是隻去看看嗎?”
曹清歌說道:“今晚我們都住你那裡,明天我和玲玲就走了。”她是怕女兒住不慣,準備陪女兒住一晚,好熟悉陌生環境。
葉尊不再廢話,伸手把曹清歌背上的大揹包解下,背在自己背上,然後彎腰抱起女兒,拉着自己的行禮箱就走了出去。
一切都那麼自然而然,自然到出了門以後的葉尊都有點晃神,剛剛那行雲流水般的一系列動作是他做的?
曹暖暖起初身體有些僵硬,她從來沒有被成年男人抱過,熟悉了一陣以後,才放鬆下來,小丫頭只覺得爸爸的懷抱好暖和,好寬厚。
父親的懷抱本就是堅實可靠的,不同於母親的柔軟溫暖,小丫頭很享受,不自覺的摟住葉尊的脖子,還向後面的曹清歌和燕玲揮手,“媽媽,玲玲阿姨,你們快一點。”
曹清歌剛剛也有一陣的恍惚,葉尊自然的一系列動作,讓她有種陌生的安全感,說不上來的暖意。
燕玲就沒有什麼感覺了,反倒不服氣的道:“厚臉皮的東西,還真把自己不當外人了!”
還是那輛沃爾沃C90,這回是葉尊開車,熟悉了一陣就駕輕就熟,用他的話說就是比飛行法寶容易駕馭多了。
在碧庭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停好車後,葉尊沒有急着下車,而是轉頭問道:“你們帶保鏢了?”
曹清歌說道:“兩個保鏢,暗中保護。”
葉尊點點頭,“從四季酒店出來就有輛車跟着我們,直到碧庭大廈門前才停止,是你們的保鏢就沒事了。”
燕玲嗤笑道:“我都沒注意到,他們都是世界頂級的保鏢,吹大氣!”
葉尊理都沒理她,下車後,打開車門抱起女兒背起包就走,他已經對這個燕玲厭惡到極點,怕自己一個沒忍住,一巴掌拍死她。
電梯直上十六樓,進入房間以後,葉尊放下女兒,趕忙進書房把那個暗紅色的漆盒放到書櫃裡,出來的時候,正看到曹清歌在盯着那個牆上的大洞看,胡謅道:“這個位置原來是上任業主的保險櫃,還沒來得及修補,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其實就是在忙着過戶。”
燕玲明顯不相信現在的葉尊能買得起這高檔公寓,“這是你買的房子?租的吧?”
葉尊從行李箱中拿出房產證遞給曹清歌,“你看看吧。”
曹清歌接過,看了以後遞給燕玲,燕玲看後,“連法院都騙過了,挺厲害的嘛。”
葉尊默默的把地上的那些水泥殘渣收拾乾淨,說道:“房間你們自己選,我睡沙發。”
“爸爸,那個阿姨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