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尊絕不是信口開河,下面的環節纔是整個慈善晚會最重要的幾個環節之一。
隨着四名主持人你來我往的講述,葉氏慈善基金會過往所救助、資助過的人和機構名稱,密密麻麻的呈現在舞臺中央和兩側的巨大屏幕上。
一些機構的代表和個人隨着主持人的講述,一個個的上臺。
這一段並不是演繹,也不是硬拉來的人作秀,葉尊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些人都是真真正正從葉氏慈善基金會得到過資助的,當得知葉氏慈善基金會要舉辦這樣的慈善晚會後,自發的、自費的趕來了滬城,有的是被資助的偏遠山區小學校長,有的是被疾病拖垮的一家人,有的甚至光在路上就花了四天時間纔到滬城。
這些人的到來,無論是方小青還是葉尊都沒有料到,本來葉尊的打算是,讓他們坐在觀衆席比較好的位置,就當免費看場演唱會,然後再把他們的食宿和路費都解決了,晚會的第二天就送他們回家。
可問題是,這些人不願意,他們集合在一起找到方小青,說什麼也要在慈善晚會上臺說話,表達他們的感謝,有位校長甚至哭了,說他們來滬城不是旅遊不是蹭食宿,他們只是想站在舞臺上說句感謝,讓世人看到葉氏慈善基金會做的善舉。
最後也只得遂了他們的心願,雖然這樣煽情的橋段很容易讓人詬病,甚至會惹來炒作的污名,可人家千里迢迢趕來要表達感謝,這樣的冤枉,換誰也無從拒絕。
這些被資助的百姓衣着質樸的走上臺,沒有人穿新衣服,但至少每個人的衣服都洗的乾乾淨淨,主持人把話筒遞給第一個人,講故事的時間也就此開始。
隨着故事的講述,舞臺上的人情緒慢慢被調動,越到後面越激動,越到後面越聲淚俱下。
葉尊有些無奈,“唉,弄的跟華夏電視臺主旋律晚會似的。”
“我們問心無愧就夠了,這些人也只是想說出感謝,我們誰也沒有錯。如果有人曲解和造謠,那不是我們的過錯,而是全社會的悲哀,”曹清歌眼睛有些發紅,明顯是被這些人的故事所感染,她雖然不至於爲溫飽發愁,但她的童年也絕不安逸,無奈、無助、無力等等,她也感同身受。
羅甄轉過頭,眼中也波光粼粼,“就是!又不是我們安排的,誰說做好事兒就必須低調?要我說,我們就應該把全國被葉氏資助的人全部請來,來他一個世紀最大感恩晚會,絕對轟動世界。”
肖玉兒這會兒已經流下眼淚,淚眼婆娑的道:“師父,我今天才知道,生活可以艱辛到這種程度,我要讓老肖捐款,多多的捐。”
葉尊道:“你這個樣子就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慈善不是劫富濟貧,慈善也不是給錢花這麼簡單。我眼中的慈善是儘量讓每一個人活的有尊嚴,什麼是尊嚴?活的堂堂正正,不自輕,不自賤,就是尊嚴。每年全世界給黑非的援助還少嗎?特別是那些所謂人道主義組織,他們自認爲他們所做就是慈善,可黑非因他們的所謂善舉而改變過嗎?”
曹清歌恍然,“你不是怕我們被造謠,你只是怕這樣的煽情,讓人盲目慈善?”
“盲目慈善永遠都會存在,我只是不想成爲推手而已,”葉尊道:“慈善的真諦,我覺得華夏的大佬們是真的領悟了,幫着黑非修路、修橋、修鐵路,建電站、建港口,解決就業,這纔是真正的慈善,就算帶着政治目的,那也是堂堂正正的陽謀,讓人歎服。”
“師父,我懂了,”肖玉兒擦乾眼淚,說道。
葉尊笑笑,“什麼時候懂都不晚。”
羅甄鬱悶的說道:“你能不能不要無時無刻的這麼睿智,挺感人的事情,讓你這麼一說,我老覺得我被感動了就是助紂爲虐一樣,真討厭!”
李婉溫婉一笑,“這話算說到點子上了,睿智的人往往都不招人喜歡。”
“就是!”羅甄附和。
楊凱翔的老婆、許氏兄弟的老婆,也都隨之點頭,表示同意李婉的話。
葉尊苦笑,“以後我儘量裝傻,看破不說破。”
羅甄道:“希望你學得會。”
葉尊看臺上的故事會進入尾聲,說道:“下面的節目不多了,用不了多久就是質感亮相了,朱嫿不能來,是不是很鬱悶啊?”
“何止鬱悶啊,我們全部出動,就她一個人在家裡,我出門時候看到她那欲哭無淚的樣子,我都心疼了,”羅甄嘴上說着心疼,臉上卻笑的很開心。
“塑料姐妹花,”葉尊道。
“隨你怎麼說,”羅甄毫不在意的道:“你們是不知道,小嫿這妮子仗着她演技了得,總變着法的捉弄我,好幾次都把我弄哭了,我恨的牙癢癢。這回有這麼一個找回場子的機會,我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奶奶!”曹暖暖聽着葉尊他們說這她聽不懂的話,都快睡着了,這會兒突然看到方小青站在了舞臺上,馬上就來了精神,明明方小青也就離開了一會兒,她弄的好像好幾年沒見一樣的驚喜。
衆人看向舞臺,方小青一身暗紅色的衣裙,長髮盤起,渾身透着端莊和典雅,她手上拿着麥克風面向那些被資助的百姓,說道:“感謝諸位遠道而來,也是慈善基金會願意成爲照亮苦難的一束光,讓更多的人可以有尊嚴的前行。如果你們感謝葉氏慈善基金會,那請你們把這束光傳遞下去,力所能及的幫助身邊需要幫助的人,讓他們也可以和你們一樣,能活的有尊嚴。”
方小青的這番話贏了所有人的掌聲,整個體育場掌聲雷動,久久不停。
好一陣,掌聲才消失,方小青面向觀衆,“我們葉氏慈善基金會尊敬每一位捐獻善款的組織和個人,哪怕只捐獻了一塊錢,我們也都記錄在案,”她的話音未落,三塊本來流光溢彩的大屏幕瞬間熄滅,接着便彷彿瀑布流一樣,由上而下的落下無數的文字和數字,其中有組織的名稱,也有個人的名字,少到一塊錢,多到成百上千萬,乃至上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