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知道葉琛的性格,還以爲這小子聽到了葉尊的話。
只見葉琛,把手中盤子裡吃剩一半的德式烤腸塞到口中,一邊嚼一邊說道:“你說完了就走開吧,我要吃好吃的了,”對於曲家豪說的話,他完全沒有聽明白。
何賭王是誰葉琛哪裡知道,管他屁事?他只想吃好吃的,畢竟二十年沒有吃過東西了,哪怕是二十年前活着的時候他也咩有機會吃到這樣頂級的西式餐點,他現在只想把每一樣都吃個遍。
在香江誰不認識船王曲振邦的小公子,號稱混世魔王的曲家豪,這貨還給自己取了了個自認爲牛逼的名號,香江豪哥。
今天,在這個全香江的豪門鉅富都雲集的場合,竟然有人不認識他香江豪哥,不但不認識,還完全無視他,這如何能忍?
曲家豪當場就要發作,被邊上的曲振邦拉住胳膊,“家豪,什麼事情宴會結束了再說,李家的面子,我們必須給。”
被父親這麼一提醒,暴怒的曲家豪冷靜下來,他雖然紈絝但不是愣頭青,香江誰能惹誰不能惹他還是清楚的,李家就是他絕對不能惹的,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衝葉琛道:“你現在離開我的視線,我當一切都沒發生過,走吧。”
葉琛哪裡管他說什麼,看這麼半天他還不懂地方,伸手就把曲家豪扒拉到一邊,“你怎麼聽不懂話呢?我要吃東西,你上一邊站着去吧。”
這一下曲振邦的臉也掛不住了,他在人羣中找到李嘉鍇父子,“李先生,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們不給面子,實在是這個人欺人太甚,他還先動手,這不能怪我們擾了晚宴吧?”
曲振邦的這番話等於吹響了曲家豪爆發的號角,他纔不管李嘉鍇作何反應,人都踩到他臉上了,他再不反擊的話,那他香江豪哥的也不用在香江露面了,擡腿就從側面踹向葉琛的腰眼。
葉琛並沒有躲閃,不是不能而是他自己判斷出這個病怏怏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他根本不會傷害到自己哪怕一根頭髮絲,任由曲家豪一腳踹在腰上,紋絲沒動。
曲家豪一腳感覺好像踹在了鐵板上,震的他腿肚子一陣劇痛,他強忍這疼痛放下腳,又是一拳揮向葉琛的臉頰。
不痛不癢的一腳可以挨,可要打臉葉琛是不肯的,他藉着躲閃的機會看向葉尊剛剛所在的方向。
“可以揍他,但不可以殺人,”葉尊當然知道這個一根筋的徒弟找他是想幹什麼,無非就是問他能不能殺人而已,他乾脆先傳音過來。
葉琛還不懂的傳音入密是怎麼回事兒,以爲葉尊就在旁邊,大聲應道:“是,師父!”話音未落,他回手就就是一巴掌掄過去,打的曲家豪原地轉了一圈,臉上瞬間腫了起來,嘴角也流血。
曲家豪摸摸自己的牙齒,都被打鬆了,自打出生以來他哪裡經受過這樣的委屈,就像和孩子一樣,遇到了自己無法解決的困難下意識的就想向父母求助,他捂着臉迷迷糊糊的找了半天曲振邦,可因爲葉琛這一巴掌太狠,他感覺暈暈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東西,還是曲振邦主動上來扶他,“家豪,你怎麼樣?”
一把握住父親的胳膊,曲家豪含糊不清的說道:“爸,叫保鏢,給我打他,弄死他!”
曲振邦如今已經七十歲,四十多歲的時候才生下這個小兒子,寵愛的不得了,看到兒子的慘狀他也顧不上其他了,自己的寶貝兒子被打成這樣,就是李澤誠現在站在他面前,他也敢要個說法,馬上拿出手機打給自己和兒子貼身保鏢,讓他們火速過來。
這會兒李嘉鍇才從人羣中擠進來,可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他說什麼好像都不對,勸曲振邦算了?見到曲家豪那已經被打迷糊的眼神和嘴角流出的鮮血,他說不出口,曲家在香江也是舉足輕重的。
可是現在就讓他站在曲家一方問責葉琛?他同樣爲難,葉琛是誰他根本不在意,他甚至不在意冷君婥,他在意的是何成森,父親曾多番叮囑過他,香奧兩地的富豪也好,政客也好,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沒有何成森危險,無論什麼時候,對何成森一系的人,只可以交好,絕對不可以得罪。
李嘉鍇雖然不明白父親這麼叮囑他是出於怎樣的考量,但他堅信父親永遠是正確的,他對何成森一系從來都是禮遇有加。
可眼下,李嘉鍇犯了難,雖然是曲家豪先動的手,可是剛纔人家明明都息事寧人了,這個愣頭青還是沒有給面子,這既是打了曲家的臉也是打了自己的臉,你在我的宴會上就不能給我李家一點兒面子,有什麼事情出去解決?再加上曲家豪現在是受傷的一方,李嘉鍇心中的天平開始傾斜。
“這位先生,你現在跟曲先生道個歉,我可以承諾你在宴會舉辦期間是安全的,我想曲家是可以給我這個面子的,”李嘉鍇前半句話是說給葉琛聽的,後半句就是說給曲家父子聽的了。
曲振邦凝視了李嘉鍇片刻,沒有說話,但沉默往往就代表了同意,都是有頭有臉的香江大佬,誰還不要個面子,儘管向李家示好,但也不能那麼明顯。
其實這樣賣個好,對曲振邦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兒子捱打的仇他可以宴會以後再報,只是耽誤一會兒而已,同時又賣了一個人情給李家,今後如果有事情需要李家協作,他可以毫不猶豫的開口,這買賣太值了!
他們在這裡暗送款曲,把生意人那一套玩出了花,可他們算露了葉琛這個一根筋。
葉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我跟他道歉?爲什麼?他不讓我吃東西,還要我道歉?你這個人剛纔還挺有禮貌的,怎麼現在不講道理了?”
這番話一出,本來竊竊私語覺得這次宴會真沒白來,看熱鬧的大佬們頓時閉上了嘴。
宴會廳中,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