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淺住進來後的兩天裡在院子裡休養着,這兩天她沒有見到戰王殿下一眼。
這男人冷冷淡淡的,但心細,知道偌大的府邸裡都是大老爺們所以在她住進來後不知道才哪裡找來了一丫鬟來伺候她。她一向獨來獨往慣了,不需要人伺候。而且看着小姑娘最多也是十三四歲的模樣。
“姑娘,外面風雪大,你快進來吧。”
如今正是寒冬,瞧着,下雪了。
“小蓮,殿下回來了麼。”
叫小蓮的婢女搖搖頭。
如今才休戰不久,但城內百姓流離失所,戰王殿下這幾日每日都親力親爲的在外安排城中的百姓。
“咳咳…”
“姑娘,可是受了風寒了。”
南宮淺搖搖頭,“無礙。小蓮,你下去吧。要是殿下回來了你告訴我一聲。”
“是。”
小蓮離開後,南宮淺看着這漫天飄落的雪花眸掉下了眼淚。
“淺淺。”狐狸串了出來。
“師傅。我的寧寧他如今怎麼樣了?他是不是已經知道爸爸媽媽都出事了?那邊,也該下雪了吧?他一個孩子,沒有爸爸媽媽,會不會哭?”
“他還有封御。淺淺,事情已經變成了這樣,我們都無法回頭,只能往前走。你想寧寧,你想回去,只能找到鎮魂珠。”
“我來這個時空那麼多天了。那邊的時空現在過去幾天了?大哥他們知道我們在秋名山出事的消息了麼?”
“我只感覺的到那邊我設下的結界還未破。所以,那邊的時間應該還是當天。具體什麼時間不清楚。”
南宮淺站在院子裡望着天空看了許久,最後喃喃的說了一句,“寧寧,媽媽會帶爸爸回去的。這段時間,你一定要乖乖的聽舅舅的話。”
狐狸在一旁不吭聲了。
“咳咳…”
站的久了,南宮淺又咳了幾聲。
“淺…”狐狸正要說話,結果聽到有人來了連忙改用密音傳話,“你個笨丫頭,沒事站在這裡吹什麼風。不知道身體虛着。”
南宮淺沒有回答狐狸的話,而是看着來人帶着微笑,輕輕道:“殿下。”
他盯着她,那天晚上遇到的時候,天黑,他沒有怎麼看清她究竟長何模樣,第二天白天的時候她臉色蒼白,衣裙上也都是血,那時,雖然知道她長什麼模樣,卻不如現在這般見她將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的。這一眼,纔算是真真切切的看她。見過了不少的絕色美女,女人於他而言從來都是一個樣子。
可眼前的她,一襲紫色衣裙襯的她高貴優雅,她不像別的女子一般盛裝般精心打扮。只是這樣簡簡單單的,未施粉黛。第一次發現,原來女人不是隻有一個樣子。還有她這樣淡雅清新的。只是,她的眸中此刻又帶着傷懷。她剛剛是站在這裡思念什麼人麼?
“可是身體不適?”
“無礙。一點點風寒而已。我給自己開點藥就好了。”
“那就好。本王明天就要回京了。不知南宮姑娘是隨本王回京?還是已經有了去處?”
他並沒有一定要將南宮淺留下或者是跟他走。於他而言,南宮淺是救了他一命。救命之恩他記着。但若她不願在替自己解清寒之毒。又或者是要離開,他不會強行留着她。
南宮淺聽的出來,也看的出來,此刻眼前的男人對她只是感念當時的救命之恩而已。這個男人不愛她。甚至可以說,他心裡是沒有她的。
本以爲可以趁着這幾天和他好好相處培養一下感情。可哪裡知道住進來開始就沒有見到他人。直到現在。
而現在他過來也只是告訴她要回京了。甚至於他看到自己身體不適,卻也只是禮貌性的問了一句。如果換做是上一世的他,早就生氣又擔憂的要帶她去醫院了。
“我答應了要替殿下解清寒之毒的。自然是殿下去哪,我去哪。”
“如此那南宮姑娘好生的休息。本王會命人送去風寒的藥過來。”
“殿下。”南宮淺喊,“殿下可還有事要忙?”
男人看着南宮淺。
“殿下,如果不忙。可否陪我…”
話沒有說完就被急匆匆趕來的秦霜打斷了。“殿下。”
“何事?”
秦霜將一封信奉上,“有人送來了這個。”
男人看完臉色都變了。
南宮淺直覺上不會有什麼好事,詢問,“可是發生了何事?”
男人卻是皺着眉問秦霜,“有南宮凌月的消息麼?”
舅舅?
南宮淺盯着他。
秦霜搖頭,“凌月公子自從一個多月前去替殿下找藥便在也沒有消息傳來。殿下,莫非是有人抓住了凌月公子?可凌月公子武功醫術冠絕天下。這個世上能傷的了凌月公子的人寥寥無幾。誰膽敢動凌月公子?”
先不說南宮凌月的武功醫術如何。就憑着他是南宮一族當今的少主,誰敢得罪他?得罪他可就是得罪蓬萊。蓬萊可是不受任何一國的管轄。
“殿下,我舅舅他出了何事?”對於這個沒有見過的親人,南宮淺也擔心。從狐狸那裡知道,舅舅的確是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可以這樣說,在這個時空除去父母外,舅舅他們就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如今蓬萊她也就只有舅舅,還有外公他們了。
“凌月沒事。是有人拿了凌月最心愛的寵物。”
“什麼?”
“凌月有一隻兔子,是他從蓬萊帶出來的。”提到這個,男人也有些無語的。“前段時間他出去爲本王尋藥去了。把兔子放在本王這裡照看。他對那隻兔子很是愛惜。世人都知道那是凌月最珍愛的寵物。要了那隻兔子的命,等於要了凌月的命。有人現在拿那隻兔子約見本王。”
其實後面這句話是有些誇張的。但南宮凌月的確是抽風似的把那隻兔子當寶貝似的。
南宮淺嘴角一抽,然後指了指腦袋,“舅舅他是不是這裡…有問題?他不會是這些年天天和各種藥打交道,腦袋壞了吧?”
秦霜憋笑。話說凌月公子的確有些時候是行事作風有些怪,但可從來沒有人敢說凌月公子腦袋壞掉了。估計,除了眼前這位了。
打趣完了她舅舅腦袋,南宮淺臉色嚴肅了起來,“殿下,這明顯就是一個陷阱。”
“我答應了凌月替他照看好他的兔子。哪怕是刀山火海本王也是要去一趟的。”真要是那隻兔子出事了,南宮凌月那貨回來了指不定和他怎麼鬧。
“那我和你一起去。”
“南宮姑娘,你去別去了。有我跟着殿下一起去就好了。”在秦霜眼裡,南宮淺雖然是南宮一族的人會醫術,但畢竟是一個弱女子。這種有危險,可能會有打打殺殺的事情是不適合她去的。
“殿下,既然與我舅舅有關。我是一定要去的。殿下,別在猶豫了。去晚了兔子說不定就被人烤了。”
男人看了南宮淺一眼,最後點了點頭。
那人約在北境交界處的一山谷相見。
這個地方很適合埋伏,更適合殺人滅口埋屍了。因爲山谷過去是一處懸崖,底下是萬丈深淵。把人殺了往這萬丈深淵一丟,一乾二淨的。
此刻,那人把戰王殿下約來這裡見面,其中意義如何已經不言而喻了。
三人一狐狸騎着馬過來,在快到的時候,南宮淺盯着那處眸子都冷了。
“南宮姑娘,怎麼了?”秦霜有些不明她怎麼停下來了。
“前面有一百多人。”
“都是精兵。”男人沉眸道。
“殿下。我掩護,你帶南宮姑娘退。”
“來不及了。”南宮淺冷冷道:“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先去見見這位吧。說不定我們還認識。”
“景深。”南宮淺脫口而出,男人眸子閃過什麼,南宮淺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殿下,小心。”
三人一狐狸朝着所約見的山谷過去,到的時候太陽都快要下山了,寒冬的風刺骨的冷,天空中還飄着雪。
南宮淺看着這冷冷的天,冷漠的說了一句,“狐狸,你吃人肉麼?”
“吱吱。”狐狸叫喚一聲,它一臉嫌棄的表示它不吃人肉。
秦霜:“……”
盯着南宮淺身邊的那隻狐狸。它吃人肉?
某人卻也只是眸色深深的看了南宮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