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我…”
剛剛開口才說了那麼幾個字,所有的話頓時被某人一一吞下腹中。
他親的溫柔又霸道,霸道又深情。
顧淺淺用眼神給了顧景深一個形容詞:流氓!
某個流氓笑的得意,貼在她耳邊曖昧的低語,“淺淺,等一下你會讓我更流氓一點的。”
顧淺淺嬌嗔了他一句,“我現在不想懷卿寶。你別…”
“我知道。我買了。”
顧淺淺嘴一撇,“流氓,你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不知道。”
某人只是呵呵一笑。
密密麻麻的是他們溫柔纏綿繾倦的情。
都說一旦心靈上相通了,所有的問題也都不在是問題。
第二天一大早,顧淺淺一臉笑的嬌羞又有些色迷迷的看着廚房裡在煎雞蛋的男人。寧寧小傢伙盯着他麻麻看了看,又看了看他臭臭的粑粑,覺得他麻麻今天怪怪的。小傢伙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拉着他臭臭粑粑問,“臭臭的粑粑,麻麻是不是生病了?麻麻一直傻笑。”
“你麻麻是迷戀爸爸的美色。知道麼。”男人笑的寵溺。
這溫柔靜好的一幕,很多年都不曾出現了。遙想當年,她也曾像現在這樣癡癡的小眼神看着自己。
“臭臭的粑粑,美色又不能吃,麻麻爲什麼要這樣看着你。”
“因爲媽媽愛我啊。”
小傢伙噘着嘴又屁顛屁顛的跑回去坐好乖乖的吃早餐了。
男人將雞蛋剪好過來,笑的寵溺,“淺淺,我好看麼?”
顧淺淺點點頭,“好看啊。”
“呵。那晚上讓你看個夠。”
顧淺淺身子明顯的抖了一下,立馬恢復正常過來,給寧寧夾了一個雞蛋,“寶貝,快吃,吃完送你去學校。”
“媽媽,吃了一個了,吃不下了。”寧寧噘着嘴,媽媽剛剛都都不理自己,都沒有看到他已經吃了一個雞蛋了。媽媽眼裡就只有爸爸了,好討厭。
顧淺淺又將雞蛋夾回給了顧景深,笑道:“你兒子吃不下了。你吃。吃蛋補蛋。”
顧景深:“……”
他要不要現在立馬把她撲倒收拾一頓來着?
寧寧的小嘴卻是撅的更高了。據說是在吃他粑粑的醋。
早上這個溫馨的早餐結束後,兩人將寧寧送去了學校。顧淺淺卻想去一趟醫院看容顏,這不,顧景深又開車送她先去醫院後纔去公司。
來的也不算早了,到的時候有九點多了。只是挺巧的,正好在醫院門口遇到了她大哥封御。
顧淺淺其實還真的有些感到意外的。因爲,她不知道她大哥和容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真的要結婚麼?
又還是說,她大哥真的喜歡上容顏了?
先不管如何,現在容顏最重要。也不知道容顏醒了沒有。
只是在快到容顏病房的時候顧淺淺還是問了一句,“大哥。你是真的要和容顏結婚了麼?容顏也是真的願意麼?”
“嗯。等她好了。我們就辦婚禮。”
顧景深也跟着插話進來問了一句,“兄弟,你喜歡上她了?”
封御不語,只是提着一大早封姨就熬好的湯走過去。
剛剛走到容顏病房門口,裡面就傳來了說話的聲音,而且,看容顏已經醒了。只是容顏躺在牀上沉默不言,而說話的卻是陸璟霆與一個看起來應該有八九十歲的老人家。至於是誰,因爲背對着,沒有看到臉。封御顧淺淺顧景深幾人停在了門口沒有直接進去。
而病房裡,除了說話的陸璟霆與那老人家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昨天那個安然,一個是一個男人。至於是誰,因爲站的角度問題他們也沒有看到。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出車禍了?”老人關心的聲音。說完了又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容顏,卻是對着陸璟霆說,“是不是你把人家姑娘撞了?你開車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還好沒有出大事。不然…”
說着,言澤又看着容顏,“姑娘,我是他的爺爺。我替我這個孫子給你道歉。你放心,我們不會不管的,。這件事我這個老爺子一定會好好的處理,絕不會讓你受委屈。”
老爺子現在是認爲是陸璟霆把容顏給撞了。所以纔出現在人家病牀裡守着。
容顏一直沉默不語,不想說話,更不想理會陸璟霆。看着陸璟霆與懷有身孕的安然,她只是覺得心痛的厲害。
“爺爺。你怎麼來了。”陸璟霆的聲音聽起來很不悅。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卻是冷冷的看了一旁的安然一眼。語氣也凌厲了起來,“我最厭惡別人干涉我的事。”
安然被他的眼神嚇的一怔不敢出聲。
這個老人家正是陸璟霆的爺爺,言澤。
昨天言澤從安然那裡聽到消息說自己的寶貝孫子出車禍了。這麼從蘇城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你別怪安然。你出車禍這麼大的事還想瞞着爺爺我不成。”
說來,安然與陸璟霆會認識是因爲言澤的關係。因爲安家長輩與言澤關係很好。而陸璟霆小時候跟着他大哥有事沒事的就去他爺爺家,安然小時候也常常去,這不就熟了。
“我出車禍到時候自己會和您老人家說,用不着別人來多嘴。”陸璟霆盯着安然的臉色都是冷的,“安然,不用我親自請你出去了吧。”
“璟霆,我告訴爺爺只是擔心你的傷。”
陸璟霆卻盯着她的肚子,眼神涼涼的,“離開我的視線。”
安然一驚,對於剛剛他那道看自己肚子時的眼神嚇到了。他們說是很熟,但她也不敢輕易地得罪他。她知道自己昨天是被他給利用了。可,她願意給他利用。
可他剛剛那個眼神,分明就是在說,若她在不離開。那麼別說是她,就是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也保不住。
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個孩子是怎麼一回事。她更是因爲這個孩子被趕出了安家。她本可以把這個孩子打掉。可,等發現有這個孩子的時候已經幾個月了。而她的身體不允許在打掉這個孩子。否則,她也許以後就在也不能懷孕了。也可能會有性命之憂。都是因爲之前的放縱,害了自己。而她,連這個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也不知道。
其實她沒有籌碼可以去威脅陸璟霆的。因爲,孩子不是他的。昨天的一切大概就是她的一場夢罷了。
而她不想死,也不想得罪陸璟霆。最後看了一眼容顏眸子裡卻是恨恨的。作爲女人,她怎麼會看不出來陸璟霆心裡有那個女人。可她,最後只能離開。
安然出去,站在外面的幾人可不想碰到她。萬一她要是這個時候突然有個什麼情況賴上他們了怎麼辦。只是,他們也沒有現在就進去了。看這個情況,他們好像來的也不是時候。
“大伯。和爺爺回去。我的事情就不要告訴我爸媽了。”陸璟霆又說。只是這次卻是和病房裡的另外一個男人說的。
“我可拉不走你爺爺。你爺爺什麼時候聽過我的。”一道聽起來有些不太正經聲音響起。那聲音和他的年紀完全就不符合。他走了過來對着陸璟霆笑笑,“把你爸叫來還差不多。要知道,你爺爺最怕你爸了。”
卻不想,在陸璟霆的這聲大伯剛剛落下後,站在門口的顧景深臉色都變了。顧淺淺就在顧景深的身邊,她自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陸璟霆的大伯不就是言絕。而言絕就是顧景深的親生父親。
那個男人卻從來不知道還有顧景深這個兒子的存在。
顧淺淺握住了顧景深的手。想要給予他力量。也想讓他離開這裡,別和那個男人對面的碰上。“景深,我陪你去公司吧。”
只是她不知道,下一秒,對她來說纔是最毀滅的打擊。
他們誰也沒有發現,在顧景深臉色變了的時候,封御的臉上同樣的也變了。而且,還泛着殺氣。那是來自靈魂裡的殺氣。
只見封御突然衝了進去突然就抓住了言絕的衣服。
變故,突然發生。
顧淺淺本來是要走的,可突然看到她大哥衝了進去抓住那個男人的衣服也跟着衝進去喊了一聲,“大哥。”
顧景深緊緊的抓着顧晴的手卻是盯着那個人男人,那個稱之爲父親的男人。眼神涼默。
“你做什麼?”陸璟霆就在身邊,只是變故太快了。
這變故就連躺在病牀上沉默不語的容顏也驚了一下。
言絕先是有些驚訝封御的出現,而後,臉色平靜了下來,一臉淡然,“好久不見了。”
“你該死。”
“這位先生,有話能不能好好說。”言澤雖然有些不待見這個讓他操心了一輩子的兒子。但好歹這是他兒子。
“大哥。”顧淺淺喊了一聲。
一旁的顧景深卻感覺到了事情的有些不對勁。他緊緊的握住顧淺淺的手。
封御認識言絕,和他很熟很熟,言絕的臉,這一輩子也忘不了。但他不知道言絕與陸璟霆之間的關係,更不知道言絕與顧景深之間的關係。“我封家上上下下皆因你慘死,我父母那麼信你,你卻欺騙我父母,綁架我與妹妹,害的我父母死在我的眼前。當年你就該死了。言絕,你早就該死了。”
——轟轟轟!
猶如一道驚天劈雷一樣狠狠的砸在顧淺淺的心裡。還有衆人的心裡。
更是砸的顧景深緊緊的握着顧淺淺的手,那個瞬間,他害怕極了。
“封御,你父母的死我的確有脫不了的干係。你想找我報仇,我無話可說。可你父母不是我殺的。”
“我父母不是你殺的。可我和妹妹卻是被你綁架的。如果不是你綁架了我和妹妹。慕容一家怎麼會趁虛而入。我封家上下南宮家上下一百多口人怎麼會死?我父母怎麼會慘死在我面前。當年我封家上下,南宮家上下流了多少血。言絕,你當年是在慕家人救下了我和妹妹。但我絕不會這樣原諒你的所作所爲。”
這件事,言絕不可否認。他當年的確是綁架了封御兄妹兩個。正是因爲如此,給了慕容家趁虛而入的機會。慕容一族將封家南宮家屠盡。最後追了過來連封御父母也沒有放過。如果不是言絕救下封御兄妹,當時他們也會慘死。但,造成這一切後果的也的的確確是言絕。
“你要報仇,報吧。不過我有一個請求,當年的事是我做的。和我的家人沒有關係。我爸還有璟霆他們不知情。你讓他們安全離開。”
“言絕。”言老爺子氣的想打死言絕去。“封家?封九一家是不是?他們一家可是和我們言家是世交。你怎麼會?你怎麼會混賬到…咳咳…你讓我將來如何去面對封家的人?”
“大伯。”
“這件事跟你們沒有關係。”言絕說,“封御,你想報仇,換個地方,我把命給你。只是,讓他們離開。”
“命。你一條命就可以換回我封家上上下下的命麼?你一條命抵的過我封家上下麼?就是你,就是你綁架了我跟大哥,就是你害死了我父母。你以爲你一條命就可以還了麼?”顧淺淺狠狠的甩開了顧景深的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果刀眼神狠厲一刀直接狠狠的扎進了言絕的心口處,她涼涼的眼神,帶着來自地獄一般的殺氣。說,“我封家死了多少人。你言家就要拿多少條命來還。言絕,做了孽,就要還。”
“你就是當年那個走丟的孩子。長的真像你母親。孩子,我死可以,放過他們。”
顧淺淺將水果刀又拔了出來,血也隨着噴了出來,濺在顧淺淺的臉上,她笑的有些可怕。這個時候的顧淺淺是真的很可怕。“我說過,做了孽,就要還。”
“淺淺。”顧景深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要傷到自己。我會心疼。”
顧淺淺轉過臉,望着他,心裡被什麼東西揪着。眸子裡的淚強忍着努力不在仇人面前掉下來。原來,無論她想怎麼努力一番,最終與顧景深都是過不去的。
她甩開顧景深的手,冷冷的看着他,用水果刀也指着他,“我跟你,從此以後一刀兩斷。顧景深,我們終究是不能在一起的。終究是不能。”
“淺淺。不要。我不同意。你不能因爲…”
“你想說無辜麼?那我封家,我南宮家的人就不無辜了麼?”顧淺淺又將水果刀指着言絕,狠狠道:“你的父親在害我封家的時候,他可有想過我封家南宮家一百多條人命無辜?他可有想過當年才三歲的我也很無辜?可有想過我大哥無辜?想過我父母也是無辜的麼?他想過那些人命無辜麼?”
“怪只怪,你是他言絕的兒子。怪只怪,你身上流着他的血。我發誓,定要將害我封家的人一個一個的殺盡。”
顧景深怎麼也想不到,早上他還處在天堂,可下一秒他卻到了地獄去了。
天堂與地獄的一念之差卻毀了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