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城比試?”夢天逸有些惶然。
“不錯,你或許不知道,在十八年前,哦,也就是你出生的那天,天上出現了殺破狼的凶煞大局…”月醉沉吟了一下,看到夢天逸那茫然的表情,解釋道:“殺破狼便是上天的一種異象,傳聞每當殺破狼這種異象出現時,天下就會起大劫,但是那大劫究竟是什麼,大家誰都不知道。所以,七城爲了共同抵禦這不知何時而來的大劫,便決定暫時放下彼此的仇恨和戰亂,共同應對大劫。”
“哦。”夢天逸點了點頭,好像有些明白了。
“但是七城之間必須要有一城來做統帥,領導六城,所以每隔三年,便會舉行一次七城之間的比試,但是參加比試的不是我們這些老傢伙,乃是象你這種優秀的弟子,最後勝利的一方便爲這七城的頭領,時間乃是三年,三年後再次選拔,選拔出新一任的首領。”月醉說完,略有深意的看着夢天逸。
“那麼,你的意思就是讓我三年後參加這個什麼比試?”夢天逸恍然大悟。
“不錯,月輝師兄不是不讓你修行嗎,那麼你便修行給他看,讓他知道,你的修行天分是多麼的好。”月醉說完,喝了一口酒,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紅暈。
“到時候,我會安排你上場比試的,但是,只是你上場之後不要丟人便好。”月醉的一襲話讓夢天逸心中掀起了層層巨浪。
此刻,他的腦中已經浮現出了父親月醉一臉後悔的站在他的面前…
“但是!”月醉沉重的話語突然打斷了夢天逸美好的遐想。
“怎麼了?”夢天逸吃了一驚。
“你現在的修爲遠遠不夠,所以,你要趁這三年的時間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爲。”
“那我要修煉到什麼境界纔可以?”夢天逸看着吃驚。
月醉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夢天逸一臉茫然,看了看月醉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沒有發現異常。
“這…什麼意思?”夢天逸看着月醉的手。
“五層,地階五層的境界。”月醉的話讓夢天逸吃了一驚。
“我知道,你現在只是地階一層,在三年時間內升到地階五層的確有些困難,但是你是六芒血瞳的擁有者,天生擁有極大的氣運,說不定真的能夠修煉到地階五層。”月醉用肯定的眼神看着夢天逸。
“你放心,我一定會修煉到地階五層的。”夢天逸衝月醉點了點頭,眼裡充滿了自信。
月醉很是喜歡夢天逸的這個眼神,便點了點頭,說道:“別忘了,三年後的今天,我在這裡等你。”說完,月醉拍了拍夢天逸的肩膀,便化成一道劍光飛去了。
周圍一切又都恢復了寂靜。
夢天逸看着月醉離去的方向,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慢慢的向天涯山下走去。
月醉走後,夢天逸開始有些不習慣,但是過了不長時間便好了,畢竟,他從小都是這樣過來的。
將神識進入月醉給他所繪的那幅地圖之中,夢天逸發現這天涯山是在日之城和月之城交界的地方,距離這裡不遠的地方,便是兩城經常發生戰亂的地方。
看着這幅地圖,夢天逸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三年時間,修煉到地階五層,要到哪裡去修煉,該怎麼修煉,這些夢天逸都一無所知。
看着地圖上的標記,距離這裡不遠處便是日之城,夢天逸便決定要先去日之城去看一下,看看這個和月之城經常發生戰亂,而且實力高出月之城一籌的這個城池究竟是什麼模樣。
謀定而後動,這是夢天逸從父親月輝給他的書籍中看到的,就是說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先制定出相應的戰略和措施,一旦遇到緊急情況,便可按照緊急情況的處理措施來辦。
緩緩的下了天涯山,夢天逸看到月醉每次都是在天上飛來飛去,自己也想象月醉那樣,但是,自己試了好幾次,卻始終無法在天上御空飛行。
夢天逸沒有辦法,只能一步步走下了天涯山。
辨明瞭去日之城的方向,夢天逸只能加快速度,以極快的速度飛奔向日之城。
好在他的修爲已經到了地階,即使日行萬里,損耗的元氣在一夜之間也可恢復的過來。
日月兩城在地圖上距離很近,但是真的走起來,卻不止萬里。
夢天逸已經走了三天三夜了,也不知走了多遠,距離日之城還有多遠,這一切夢天逸都是感覺那麼的茫然。
皎潔的月光已經照耀在了大地之上,看着不遠處的那一片巍峨的羣山,夢天逸決定先在山腳下歇息一下,恢復一下白天所受損的元氣。
坐在山腳下,夢天逸並沒有急於恢復受損的元氣,他陷入了茫然的沉思之中。
現在,他有些懷念在月之城的日子了。
在月之城,雖然沒有一個朋友,但是他每天的日子過得都是舒服的,每天吃的飽,穿的暖,根本不用思考任何事情,也沒有事情需要他思考,他要做的,只是想辦法使自己高興就可以了。
小時候,他最希望的,便是成爲一名和哥哥月曠一樣的玄術師,在父親的指導下,可以高興的修煉着。
但是,現在真的成爲一名玄術師了,夢天逸感覺到自己卻高興不起來。
這真是自己想要的嗎?
夢天逸現在開始思考自己做的這一切到底是對是錯。
三年時間,升到地階五層,這對於任何一名玄術師來說,都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夢天逸雖然擁有六芒血瞳,但是,他對於這個要求,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但是月醉那麼的相信他,他實在不願意辜負月醉的一片心意,不願意讓月醉失望。
因爲,月醉,是他的第一個朋友。
在月醉不讓夢天逸拜他爲師的時候,他們就成爲了朋友。
夢天逸一共兩個朋友,第一個便是月醉,第二個,是月凌空。
所以,夢天逸十分珍惜他和月醉之間的感情。
月醉想要的一切,他都會替月醉完成。
“轟!”在羣山之中,一聲巨響將夢天逸從沉思中給驚醒了。
“怎麼了?”夢天逸沒有預料到會這樣,刷的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
只見在那巍峨的羣山之中,正中央的一座山峰之上隱隱約約只見籠罩着一層淡淡的水氣,在水氣之中,還透漏出萬道劍氣。
夢天逸已經是地階的玄術師了,關於這個場面,夢天逸一看便知道,在那座山峰之上,有兩位高手在戰鬥。
夢天逸心中一陣狂跳,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戰鬥,在呆了一會之後,又猶豫起來。
他是想過去,但是又不敢過去,因爲在根據兩人所釋放的元氣來說,絕對不在父親月輝之下,所以說那兩人最起碼也是天階的高手了,天階高手比試所產生的威力,會把他炸的粉碎。
“我該不該過去。”一個巨大的問號在夢天逸心中產生了。
夢天逸想起了月醉所說過的氣運。
難道這就是月醉所說的氣運?
夢天逸咬了咬牙,以極快的速度,朝正中央的那座山峰上奔去。
還沒接近山峰,夢天逸就感覺到一股強大到令他窒息的力量朝他奔來。
“砰。”夢天逸被那股力量迎面擊中,“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摔倒在地上。
“好強大…”夢天逸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掙扎着爬了起來。
“是誰?”一股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好,被發現了。”夢天逸心中一驚,想急忙抽身逃脫。
他心念剛動,只感聽到那幽幽的聲音又再度傳來。
“想跑麼?”隨着話音,一股巨大的水氣將他包裹在內。
夢天逸頓時感覺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就好像進入月醉的那袍袖之中一樣。
“刷。”夢天逸感覺眼前一亮,接着身體就重重的摔在地上。
“哎呀,好疼。”夢天逸急忙起身,揉着已經快要被摔成八半的屁股。
“一個小小的地階玄術師,你來這裡做什麼?”那股幽幽的聲音又想起。
聽到那股聲音,夢天逸心中一驚,屁股的疼痛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轉過身,兩個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左首那人身着一件藍袍,一頭雪白的長髮,看上去很清秀的臉龐上卻充滿了滄桑,手持一柄如藍玉般的長劍,長劍之上一些奇怪的花紋時隱時現。
而另外一人,身着青袍,身邊揹着個酒葫蘆,但是看到那人的臉龐時,卻嚇了一跳,那人一半臉被塗黑,另外的一半臉卻是俊朗無比,看上去無比詭異,手持一柄青鋒劍,但是劍身之上已經是鏽跡斑斑,顯得很是老舊。
“小兄弟,你來這裡做什麼?”那身着青袍的塗黑一半臉的人看着夢天逸,以及其溫和的口氣的說道,說話語氣悠揚婉轉,很是好聽。夢天逸一聽,便知道將自己抓來,不是這人,是他旁邊的那位藍衣人。
但是當夢天逸看到他的目光時,心中不由的一動。
因爲他的目光中所透漏出的,沒有任何情感,有的,只有一絲絲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