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這是什麼樣子，現在她是病人，居然還要她來安慰我。那個女人讓我好好和曉雅說話，不要讓她昏過去，就說明曉雅的病相當嚴重。我擦了擦了眼淚，勉強地笑了笑。
“天錦，我本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本來是想讓你早點回去的，可是看你有點不想走的意思，我也就不勉強了。我知道，今天就是我和你的最後日子，過了今天你不會看到我，我也不會見到你了。”
“曉雅，你不要說這些好不好，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的。”
“你不要說傻話，本說我們說好的，當我們任何一個人提出合同終止時，我們就永遠不會再見面。本來我以爲今天我能堅持下來，等你走後，我再打電話。可還是沒堅持下來，這個時候，你能陪我在一起，其實我很高興，也能向你親口說些離別的話。”
“曉雅，我們不會分開的，你也不希望我離開你，對嗎？”
“是的，我希望你能陪在我身邊，可我沒有多少日子了，早晚會離開你的。你知道，今天讓我最高興的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
“就是你當着電視臺的面，親口說出我是你的女友，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麼高興。”
“你之前讓我保密，不是怕讓你的同學知道嗎？”
“不是，我是怕你背上包袱，怕你的朋友知道你找了女朋友，可是過不了多久，又沒有了女友，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其實我也不想讓你的父母知道，可是我真想去你家看看，也想過過做兒媳的感覺，那時我們交往並不深。”
“你是爲了將來我們分開後，我能給家人一個很好的解釋，只說是我們剛剛交往。”
“而你居然不想想你以後的生活，在電視臺記者前面親口說出我們的關係，我知道你心裡有了我，我在你的心裡很重要。我也感覺到當有一個人把自己放在心上時，是多麼的幸福，所以我是很高興的。”
“曉雅，其實如果沒有這層僱傭關係，我也會愛上你的。你不告訴我原因，我做了很多的猜想，可我沒想到會是這樣。如果我知道是這樣，我也會一直陪着你。”雖然我不知道到底什麼原因，可也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太大的把握。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她瞪大了眼睛，從她的眼神中，我覺得她相信我說得是實話。
“是的，可是開始如果讓我找一個在校大學生當女友，我可能不會同意的。要找，怎麼也要找一個已經工作的才行。”我笑了笑。
“可是我怕，怕告訴你實情後，你會離開我。如果你離開了我，我有可能只有去醫院度過我的餘生了。有好幾次，看你那麼用心地待我，我真想把實情告訴你。我知道，你對我是很用心的，開始時我也搞不清，你是在演戲，還是在真在用心對我？可我一直沒有發現，你有一點做戲的樣子。可有時，這並不是我所希望的。我是很矛盾的，我希望你對我的情意是真的，可有時我又希望你在是在演戲，逼真地演戲。”
“曉雅，開始我可能只是想爲自己增加一些收入，可是很快，我就知道離不開你了。也是因爲有這層僱傭的關係，我不想和你走得太近，可是我不能，也總想着如何讓你成爲我真正的女友。”
“不能了，現在我就是你真正的女友，即使說明了，我也會馬上離開你的。”
“不！我永遠陪在你身，你不會離開我的，就是爲了我，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有你這些話，我就很知足了。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喜歡我，可是我不會永遠在你身邊的，所以我就和你拍了許多照片。等到你想我的時候，你就看看我的照片，想想咱們在一起的日子，這樣我就在你身邊了，也算是我留給你的紀念吧！還有一些照片，等我死後，你就在我的墓前燒掉，這樣我也能感到你在我身邊的。”
“曉雅，你不要說了，你不會死的！”我又哭出
了聲。
“好了，天錦，咱們不說這些了。其實我還有很多話，都留在我給你的那個盒子裡了，裡邊有我要想說的一切。”
我輕輕地摟着她，看着她那蒼白的臉，這時我不知要說些什麼。看她那痛苦的樣子，我想讓她少說一些話，她說話是很費力氣的。我又覺得我有很多話要對她說，可是我能說什麼？現在好像有些太晚了。
過了大概有一分鐘，曉雅說：“天錦，本來想織一件毛衣給你，可是我在廣州出差的時候，根本沒學會多少。給你織的毛衣一共拆了兩次，因爲織得很不好，怕你笑話我。現在這件只織了一半，比前兩次好多了，我想這次穿到你身上，你就不會笑話我了。可是沒時間了，多麼想看看你穿上我織的毛衣，是個什麼樣子？”
“我怎麼從來沒看到過你織毛衣，一定躲着我在學校織的。其實你無論織出什麼樣的毛衣，我都會穿的，爲什麼要拆掉呢？那是你一針針織出來的，從那毛衣裡能看出你對我的真心。只要不織出兩個領子，三隻袖子來，我肯定會穿在身上的。”
曉雅笑了笑，她臉色有些緩和，痛楚好像有些減輕。她喘了喘兩口氣說：“你又能逗我笑了。就是織出那樣的毛衣，我讓你穿上，你也會穿上的。”
“那肯定了，可是如果你織出那樣的毛衣，不用我笑話你，你自己也會笑話自己了。”
又停頓了一會兒，曉雅說：“咱們在一起的生活，我永遠也忘不了。咱們也有吵吵鬧鬧，可是每次總是你來向我道歉，賠不是。你知道我有多快活，我感覺到談戀愛有多幸福，你帶給我的東西並不比其實任何一個談戀愛的女孩少。有幾個同學知道我的事，她們對我很羨慕，我很知足了。”
“這麼說，我做得還可以，這就是你對我最後的評價。”我不知道爲什麼用了“最後”這個詞，怎麼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會說出這樣的錯話？我緊接着說：“曉雅，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