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醫生你小心。”羅勒迅速掛了電話。
朱瑾的變臉所有人都看到了,媒體記者早已自動停止說話聽朱瑾說了什麼,越聽越感興趣,朱瑾一掛電話記者就想問出了什麼事。
話還沒說出口,朱瑾擡頭看向了他們,目光沉沉,“不要吵。”簡簡單單的命令式三個字,讓人聽了極度不舒服,還沒開口,卻見朱瑾轉身大步離開,“你好,我要報警,水藍星總醫院有病人被活體器官移植嫌疑…”聲音慢慢遠去。
朱瑾打了生平第一個報警電話,一邊打一邊往外跑。
她的身後是一羣被‘活體器官移植’字眼吸引的媒體記者,他們此刻早顧不得朱瑾之前的不客氣,就算是記得他們也會理解,因爲這是大事件,朱瑾那樣的表現也正常。
自從有了完美齊全的人造器官可以移植,人體器官移植就被禁止了。初來水藍星時,有過一段混亂時期,那時候活體器官移植頻繁,自願捐獻卻只佔了少部分,大部分是非法器官買賣,還有很多爲了器官移植而犯罪。
人體器官移植那時候是巔峰狀態,社會也混亂,過了一百年左右,社會漸漸安定下來,隨着人體人造器官研製成功、完善,人造器官移植成了主流,人體器官移植漸漸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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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百年後,活體器官移植被徹底廢除,並規定只要是活體器官移植。不管是什麼部位,只要涉及便是重罪。三百年後,死後的捐獻器官移植也被廢除。近幾百年來,人體器官移植已經杜絕,很少再出現人體器官移植犯罪新聞。
一出現即大新聞,大案件。
記者和接到報案的警察都想不到會有人體器官移植事件出現,他們的反應記者是二話不說跟上,警察亦是迅速趕往現場,除了先趕去的警察。後續還有大部隊。
警笛響聲迅速響在城市上空。
在法庭的記者跟着朱瑾的腳步迅速向後門停車場跑去,一路忙碌異常。和所屬媒體聯繫,和相關部門聯繫。
朱瑾再顧不得禮儀,寒着一張臉雙手提着裙襬用盡全力奔跑,顧不得裸露的雙腿。兩個護衛緊緊跟隨。比朱瑾前一步走出法庭的石上柏沒聽到朱瑾的報警電話,卻在朱瑾奔出來時看到了朱瑾的樣子。
石上柏停住走向議長的腳步,邁開長腿加速追了上去,在停車場追上了朱瑾。
這樣失態的朱瑾,一定是遇到了緊急的事,石上柏沒去拉朱瑾,也沒耽誤時間,而是越過朱瑾,將自己的車門打開向朱瑾叫道。“朱瑾醫生,我送你,我的車速度可以更快。”
說完他邊跑向駕駛位邊招呼兩個護衛跟上。動作敏捷跳上車,做好起飛的準備,朱瑾只是愣了一秒,就毫不猶豫跳上了石上柏的飛車,“去總醫院!”緊隨其後的兩個護衛更毫不猶豫。
朱瑾的飛車是以從前的公主身份爲準配置的,更注重安全。速度根本比不上石上柏的車。
朱瑾三人一上車,車門關閉瞬間飛車已起飛。石上柏將速度設置爲最快,迅速將幫才坐穩還喘着氣略見狼狽的朱瑾按了安全帶按鈕,“別急,這個速度五分鐘就可以到了,也別怕,車很安全。”微喘着氣。
“嗯。”朱瑾呼出一口氣,放下了提着裙襬的手,遮住了露出的一截線條優美的潔白小腿,整了整衣服擡手理了一下頭髮,將披散的頭髮隨手挽了起來。
石上柏的視線因爲她的動作不經意落在她迅速遮住的小腿上,迅速移開眼坐直身體,餘光看着朱瑾挽頭髮的動作微微咳了咳,平穩了疾步奔跑過來的急促呼吸。
滿大街滿世界的露大腿露肉清涼裝,他很習慣,卻因爲看了一眼朱瑾的一截小腿而有些緊張,總覺得自己冒犯了朱瑾……石上柏注視着前方儘量讓自己忘記看到的那一眼,“發生什麼事了嗎?”
“總醫院那邊有個孩子的角膜有被人工取走的痕跡,那孩子是個聾啞人。”朱瑾側頭看了他一眼回答,她以爲他聽到了她報警才追過來送她的。
石上柏下巴瞬間緊繃,活體移植,孩子,還是聾啞人孩子的活體移植,憤怒狂躁的氣息有一瞬間壓制不住,石上柏捏了捏拳頭啞着聲音問,“報警了嗎?”
“報了
。”朱瑾感覺到了他的異常,“我讓羅勒去阻止手術了,那個孩子…手術了就可以恢復視力的。”
“嗯。”石上柏低低應了一聲,“你一會注意安全,能做出這種事的事…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更瘋狂的事。”
“好。”朱瑾點頭,又加了一句,“警察應該比我們早到。”所以不用太操心安全了。
石上柏眉頭依舊緊皺,“不要大意,那個米強不就差點傷到你,不要冒險,一會我跟着你。”說罷回頭看向坐在後座的護衛,“這一次什麼都不要想,只管保護朱瑾醫生…以後也是,不要管其他。”
上一次他想得有些理所當然,差點將朱瑾置於危險,雖然至始至終都知道米強沒有真正傷害朱瑾的打算,可米強那個時候的樣子,也驚得他一身冷汗了。
“是。”兩護衛正襟危坐應了,她們和石上柏一樣,也是一回想就冷汗直冒。
“……”朱瑾對他們三人隨時啓動的怪異相處模式已經習慣了,往外看問,“要到了嗎?”
“要到了。”石上柏點點頭。
飛車一停穩朱瑾就再次衝了出去,超過一些才下飛車的警察直奔手術樓。一直緊緊追在他們身後的記者一路追在她身後,石上柏下意識落後阻隔她和記者。
一個瘦小的記者人小速度快。硬是繞過石上柏跟上他們在電梯關閉前搶上了電梯,電梯關閉後他第一反應是伸出迷你話筒採訪朱瑾,卻因爲石上柏的阻攔和壓迫性十足的目光不甘閉了嘴。
視線卻不斷在電梯裡毫無交流的朱瑾和石上柏身上來回。露出詭異的懷疑目光。
朱瑾的私生活也是記者們最關心的,朱瑾和重樓的關係親近,早已讓他們骨子裡的八卦屬性燒得半邊天,卻因爲朱瑾過往的經歷有所忌諱,朱瑾沒開口他們不敢報道什麼。
現在,他看到了什麼?朱瑾和石上柏?
記者覺得好奇心要把他憋死了,石上柏看着他詭異的表情皺眉。要開口說什麼時,十樓到了。朱瑾提着裙子又衝了出去,石上柏看着她的動作,行動快于思想,似不小心的無意一歪身體。將瘦小的記者撞了一下,跟着朱瑾跑了出去,阻隔了記者的視線。
十樓的手術室外,已經圍了一圈人,綜合部重樓爲首的對峙南醫生爲首的一羣醫生護士,穿了警服的警察攔着他們起衝突,朱瑾跑過去正看到警察推出穿了無菌服的歡歡。老徐和妻子站在南醫生旁邊死死盯着重樓,朱瑾一出電梯就聽到了他的聲音,還有他突然撲向重樓的動作。
“……說話要憑良心。什麼角膜移植,根本不存在,這是我的孩子。你們不要動,我不允許你們檢查,南醫生,幫她做手術,立刻幫她手術!”
老徐被警察攔住了,她的妻子卻突然撲向站在外圍的司護士
。“我讓你亂說,我讓你胡言亂語胡說八道!”
警察忙着去制服老徐。一時沒注意這個一直躲在老徐身後低頭的妻子,先趕到的警察又少,倒是讓她一下子撲到了司護士身上,滿臉扭曲的徐媽直接撲到司護士竟然直接掐司護士的脖子,乾枯的瘦幹手指因爲大力扭曲着,只一個瞬間司護士就翻起了白眼。
“快放開。”所有人被嚇了一跳,場面瞬間就亂了,朱瑾才衝過去就被趕去救司護士的警察撞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小心,退後。”石上柏拉了朱瑾一把,想將她拉離混亂。
“放手。”朱瑾頭也不回睜開他的手,眼睛直直看着站在人羣中一動不動的重樓。
不管在哪裡都最活躍最好動的重樓異常的一直站在原地,沒動,沒說話,像是變了一個人般,散發着危險氣息呆立着看着已經被注射麻醉昏迷的歡歡,好像沒看到差點撲到他身上的老徐,也看不到眼前的混亂。
他就那麼站着,遊離世外,或者說獨處地獄,目光暗沉,暗藏着暴風雨,彷彿一瞬即發,彷彿他下一刻就會變成魔鬼。
那是朱瑾不熟悉的重樓,讓她不安。
她的視線在看到重樓那一刻就不安,朱瑾只想衝到重樓身邊拉住他。
石上柏回頭看了一眼,他們身後的幾部電梯同時打開,涌出了一大羣記者、警察,急忙跑了過來。石上柏眉頭一皺,“朱瑾。”伸手就要抱住掙扎的朱瑾。
“住手!”朱瑾卻突然爆發出一聲大吼,猛地掙脫了他的手衝了出去。
石上柏一驚擡頭,就看到因爲去制住徐媽而只有一個警察抓住的老徐猛地睜開警察,跑向推在一邊的昏睡的歡歡,毫不猶豫舉起手錘向歡歡的眼睛。
他一定要毀了所謂的人工取走角膜的痕跡。
在朱瑾撕心裂肺的喊聲中,石上柏瞳孔一縮就要跟着衝上去,老徐卻在拳頭落下前被重樓一腳踢開。
他沒看到重樓是怎麼動的,可老徐就是被重樓重重踢開了,石上柏剛想鬆了一口氣要再去拉朱瑾,下一秒卻再次倒吸一口氣。
重樓一腳踢開老徐後,下一個動作便是掄起病牀配備的監護儀往倒地的老徐頭上砸去,滿臉殺氣。
那一刻,重樓想殺了老徐。
“不要,重樓!”朱瑾睜眼欲裂,那一刻,她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想不到,她用了最大的力氣不管不顧的撲過去。
在監護儀落下那一剎那,朱瑾撲過去重重抱住了重樓。
“不要打!重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