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繼續看病嗎?”從公主館過來的赫連真眼底有着淡淡的青色,聽到這裡插嘴問了一句。
“是,我是醫生,假釋也是爲了看更多的患者,自然是要繼續看病。”朱瑾頭也不擡。
“…應該有很多媒體欄目、博物館、文化中心邀請你的,你不去參加嗎?”赫連真頓了一下問道。
“我沒時間。”朱瑾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公主嗎?你參加不就好了,反正你手裡應該有了其他的詩詞纔對。”
前是讀書人後是朝廷命官,商陸就算達不到滿腹經綸,肚子裡的存貨也肯定不少。
“我怎麼會有。”赫連真滿臉僵硬,她知道朱瑾指的商陸,可商陸自昨天傍晚到今早都聯繫不上。
“問商陸要。”朱瑾看着她皺眉,直接說道。
蘇木看着兩姐妹間詭異的氣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欲言又止一番後,最終沒開口。一旁的赫連藍看了兩姐妹兩眼,什麼都沒說。
赫連真還要回什麼時,一陣悅耳的音樂響起起來。
朱瑾聽到熟悉樂聲愣了一下,才擡手撫了一下頸間的項鍊墜子。
下一秒,眼前前方出現了全息投影,陌生來電,接聽,拒接…
朱瑾伸手輕點接聽,前方的全息投影上出現了川木通。
“朱瑾醫生,您今天有空嗎?”
“有。”
“那您能來看看房子嗎?我之前說要幫你找的房子找好了。”川木通指了指後面,“就是這裡。”
朱瑾看着眼睛就亮了一下,“給我地址,我一會就過去。”
“好,一會見。”川木通爽快掛了電話,對着一側眼巴巴看着他的老張等人驕傲一揚下巴。
朱瑾接受赫連藍的安排,被護衛護着與川木通匯合,赫連真繼她之後向商陸的家出發。
商陸的家裡赫連真被授予的是完全權限,到了地方,赫連真直接進了屋。在陽臺上看到了出了短短胡茬的商陸。
“阿陸,你怎麼了?”赫連真明顯感到了商陸的異常,像是徹底放下了什麼,又似乎失去了什麼。
“想通了一件事。”商陸看着赫連真,目光復雜。
“想通了什麼?”赫連真看他臉色不好,伸手覆上他的額頭。
“我們結婚吧,真真。”商陸閉眼,任赫連真柔軟溫暖的手覆上,沉默了片刻擡手拉下赫連真的手,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手心忽然說道。
“什麼?”赫連真以爲聽錯了。
“我說,我們結婚吧,真真。”商陸看着赫連真,“你願意嗎?”
“我…願意。”赫連真愣了一瞬後綻放了笑容,輕輕回道。
“我會對你好的。”商陸直起身撫着她的面容,半響將她拉入懷中,千言萬語最後說出口的只有這一句。
再做我一世的妻子。
看着相擁的兩人,陽臺口聽到談話的護衛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和商陸膩歪了一天,聽商陸說了《詩經》的赫連真在下午收到赫連藍隨身官的聯繫,讓她帶着商陸回去。
“正好媽媽要見你,阿陸,我們和媽媽說我們要結婚吧!”赫連真聽到隨身官的話興奮對商陸說道。
“…你現在還處在關鍵時候,我們可以先訂婚。”商陸沉默了一瞬說道。
“訂婚嗎?也可以啊!”赫連真也點頭,催促商陸,“你快收拾一下,我們快去吧,媽媽已經在等我們了。”
“…好。”商陸點頭,該來的還是要來,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
回到王宮,不止赫連藍在,蘇木也在,而朱瑾還未回來。
赫連真看到他們,眼睛一亮,拉着商陸和他們打了招呼後,立刻膩到蘇木懷裡,“爸爸。”滿臉興奮看了一眼赫連藍,“媽媽,我和阿陸想先訂婚。”
“好事啊!”蘇木一聽高興了,“你也二十歲了,是該訂婚了,什麼時候決定的?”
“就今天決定的。”赫連真呵呵笑,完全回到了從前小女兒的狀態。
赫連藍複雜看着她的神態,任蘇木一個人高興,沒說什麼話。
等蘇木臨時被叫走,赫連藍將赫連真和商陸帶到了半封閉的小會客廳。
“媽媽?”赫連真看着赫連藍有些不安。
“真真,阿陸,我反對你們兩人在一起。”赫連藍開口,讓赫連真的不安兌現。
“媽媽!”赫連真不敢置信激動說道,“你之前明明一直喜歡阿陸,一直說等我們結婚的!爲什麼現在突然反對,你知道阿陸幫我多少,付出了多少嗎?”
“真真,你冷靜,我們聽女王陛下說話。”商陸閉了一下眼,拉住了赫連真。
“不,我喜歡你,我就喜歡你,我不想聽!”赫連真反應激烈,猛搖頭。
“因爲我不想你們以後不幸福,所以反對。”赫連藍在商陸張口前開口,回答了赫連真的話,“站在母親的腳步,真真,我反對你和阿陸在一起,我有反對的理由,如果你們聽完還要在一起,我也不會阻止你們。”
經歷了大女兒的失敗婚姻,赫連藍面對小女兒的婚約更慎重,也想得更多。
“好,媽媽,你說。”赫連真被商陸死死拉住,聽了赫連藍後面的話後深呼吸盡力平靜後說道。
赫連藍看着赫連真的神色,表情一直沒變,聽她說完看向了商陸,“阿陸,想來你也想過如果你待在真真身邊,會讓大家一輩子無法忘記真真當初的事。這件事暫時先不提,我只說你們兩人本身,不論你們現在如何相愛,也無法改變你們不合適的本質。”
“因爲不論你現在在背後多麼的支持她,你都不可能一輩子躲在真真身後一直支持她、遷就她,一輩子以她爲主。”赫連藍淡淡看着商陸,“我知道,你商陸不是這樣的人。”
即便做了心理準備,商陸聽了赫連藍的話後,還是變了臉色。
赫連藍句句正中要害,他待在赫連真的身邊代表着什麼他很清楚,也更清楚他不可能一輩子躲在赫連真的背後。
“媽媽…”赫連真不敢置信看着赫連藍,想不到她會說出這樣話,更想不到商陸變了臉色。
赫連藍看向赫連真,“真真,於你,你還需要不斷不斷的成長,如果你一輩子躲在商陸身後,你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爲合格的公主、女王,這一切只有你自己爭取,自己獨立,才能成爲真正的女王公主。我不希望你只是躲在別人背後的公主、女王,更不希望你只是明面上的公主、女王,成爲商陸這個隱形女王的傀儡。”
一字一句,簡簡單單,卻字字狠毒。
“不,媽媽,阿陸不會!”赫連真猛搖頭,“阿陸不是這樣的人!”
“是,就算阿陸不是這樣的人,可真真,那又如何?”赫連藍反問。
赫連真無法回答,商陸也無法回答,赫連藍看着他們的表情低頭一笑。
“真真,如果你真的愛商陸,你不會捨得他一輩子做你的背後的人。而阿陸,不論你多愛真真,也不會甘心一輩子做她背後的人,這樣的事,連女人都做不到,更何況男人。不論心胸多寬廣的男人都不行。”就如同她的丈夫。他愛她,一直愛着,也愛着這個家庭,可不代表他這輩子過得暢快。大部分時間的幸福,無法掩蓋小部分的不幸,只因那小部分的不幸刻在了骨子裡,一生難忘。
本來作爲最優秀的檢察官代表,前途無量,卻因爲做了他的丈夫,他的優秀漸漸被女王丈夫的頭銜掩蓋,人人叫他蘇木親王,沒人會叫他蘇檢察官。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