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低低的笑,“她怎及的上你半分。”
阿瑜聽了楚成的話,臉色微紅,將腦袋埋在楚成的懷中,不再言語。
我震驚的看着這兩個人,心裡猶如驚濤駭浪一般,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在我記憶中,阿瑜雖然喜歡楚成,但是楚成對阿瑜卻是十分不喜歡的,但是現在瞧着,分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
仔細看了看四周,有亂糟糟的聲音傳來,有歡快的唱歌聲,還有跳躍着的火光,像是在開什麼宴會一樣的。
我只覺得這個場景十分的熟悉,仔細一想,這不就是阿瑜拉着我開宴會那天!可是當時阿瑜當着族人的面跟楚成表白,楚成分明就拒絕了!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兩個人就親在一塊兒了!
忍不住冷笑兩聲,看着兩人旁若無人的親熱,也就是在這天以後,楚成纔開始向我示好的,看來,在這之前,阿瑜和楚成,就早已經在一起了……
我正憤怒着,畫面突然又是一轉,楚成站在河水邊,目光看向遠方,眼裡帶着不屑的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我”渾身溼透,十分的狼狽,正快速的往前跑着,這是楚成在河邊將我救上來的那次,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纔開始漸漸的對他改觀了。
“你做的很好。”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疑惑的看向四周,除了楚成以外,並沒有其他人,我心裡一陣疑惑,剛剛我看的清楚,楚成並沒有說話,那剛剛那道聲音,到底是怎麼來的?
皺了皺眉,心裡又是已經,對了就是這個聲音!楚成還給“我”書的時候,也是跟這個聲音對話了,這個聲音說……要毀滅部落,殺了“我”!
我憤怒的捏緊拳頭,緊緊的盯着楚成,只見他輕笑一聲,攤開手,看着自己的雙手道,“她可是你的女兒,你當真忍心?”
聽了這句話,我腦袋頓時嗡的一聲炸開,楚成口中的女兒就是指的“我”,母親不會做出這樣的抒情,那也就是說,跟楚成對話的人——是陳祥雲!
這不可能,陳祥雲早就已經死了,還是被我親手殺死的!
我驚疑不定的看向楚成,企圖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玩笑的一位,但是讓我失望了,楚成的表情十分的正經,根本就沒有說謊的可能!
緊接着,我的耳邊再次響起那道熟悉的聲音,“彼此彼此,好一招英雄救美,呵,你這顆石子,真是扔的神不知鬼不覺。”
我捏緊拳頭,原來那一場意外,全都是楚成一手造成的!
這道聲音實在是覺得耳熟,我拼命的回想陳祥雲生前的聲音,但是不管怎麼想,都是隻有零星的幾個片段,根本就記不起來,這到底是不是陳祥雲的聲音!
失落的垂下肩膀,我突然就產生了一絲想法,我跟記憶中的“我”(這個我說的是陳阿鸞)並不太像,就好像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一般!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的心裡就是一陣發慌,緊接着,這個念頭就消失的一乾二淨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壓制住了一樣!
深呼了一口氣後,畫面再次的出現了變化。
這個時候,楚成已經和那個“我”在一起了。畫面轉的很快,我不斷催眠着自己這其實就是一個夢,漸漸的,就開始以旁觀者的心態,看着那一點一點發生變化的畫面。
“我”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就要和楚成成親了,那個時候的我,一心就以爲楚成是我的良人,懷着滿心的歡喜,等着嫁給他。
就在“我”出嫁的前一晚,楚成又去見了阿瑜,阿瑜當時哭的很傷心,抱着楚成的腰,很委屈的小聲哭,“你能不能不娶她?”
楚成嘆了口氣,低下腦袋,將阿瑜臉上的淚抹去,柔聲說,“阿瑜乖,這也只是權宜之計,等我弄死她身體裡面的血蠱,這個部落裡就不會有人再比你強了,也沒人會跟你族長職位了。”
楚成說完以後,見阿瑜還是哭,便輕聲勸道,“阿瑜,難道你不恨她嗎?”
阿瑜聽到這句話以後,就猛地擡起腦袋,仰起腦袋看着楚成,眼裡盡是仇恨和怨毒,用力咬着脣,半晌後才道,“我恨不得將她扒皮抽筋!小時候,母親每每提起她的時候都是滿臉驕傲,到了最後還不是被她給害死了,如果不是她,陳祥雲又怎麼會練出死蟲,害死了這麼多的族人!”
阿瑜到這這裡的時候,聲調猛地拔高,“部落死傷無數,幾乎毀滅,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可是爲什麼……她竟然培育出了逆天的血蠱,所有人的目光又都看向了她,成了部落的恩人?她陳阿鸞憑什麼?!”
楚成眯眼輕輕的笑了笑,摸着阿瑜的頭,卻不併言語,好像在沉思着什麼。
阿瑜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咬牙切齒的道,“母親死前,讓我事事都依着她,我聽了,百般討好她,可是她還是搶走了你!”
楚成聽到這兒,纔好像回過神來,低笑一聲,“那我幫你毀了她,好不好?”
阿瑜擡起腦袋,彷彿見到珍寶一般,摸着楚成的臉,臉上卻帶着猙獰可怕的笑,“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看着這個畫面,我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邊緣,拼命的咬緊壓根,恨不得衝下去掐死這對狗男女,這就是當年“我”喜歡的男人啊,可真是瞎了眼,瞧,他們幾句話,就已經定了我的生死。
接下來,就跟我的記憶對上了。
楚成和我大婚,婚後不久,我就察覺到不對勁了,血蠱重傷,族人莫名其妙的身亡,直到後來,我看到了書的最後一頁,那幾個殘忍的幾乎讓我崩潰的字。
當時,我已經瀕臨崩潰邊緣,拿着書直接就衝進了楚成的房間,卻看到了牀上摟在一起的阿瑜和楚成。
阿瑜窩在楚成的懷中,盯着我氣的鐵青的臉,不屑的笑,“阿鸞,你也有今天。”
我並沒有理會阿瑜的話,只是定定的盯着楚成的臉,掏出陳祥雲的那本書,翻到最後一頁,指着上面的字,問他,“這些你都知道?”
楚成挑着眉毛笑,“當然。”
我絕望的大吼,“爲什麼?”
“我的目的,就是毀了你。”當時,楚成是這麼回答的。
接着,畫面又變了。
屍橫遍野,滿眼血紅,我的頭髮一夜之間,全都白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我當時的丈夫——楚成!
他好像是當初的陳祥雲一樣,幾乎要毀滅整個部落,看着死去的族人,和重傷的血蠱,我心如刀絞,恨不得向當初殺了陳祥雲那樣,一刀一刀的,將他身上的肉剁下來。
最後一戰的時候,阿瑜和楚成站在我的對面,而我的身後,則是所剩無幾的族人,我儘量讓自己笑的雲淡風輕,問對面的阿瑜,“阿瑜,你作爲部落的族長,真的決定要拋棄自己的子民了嗎?”
阿瑜臉上帶着不屑的笑,“阿鸞,那是你的子民,不是我的。”說完撇過臉,看向楚成,“只要是他想做的,我就算是豁出命去,也會支持。”
“蠢貨!”我怒罵一聲,掏出口琴,放在了脣邊,拼進全力吹了起來,那是連歷代族長都不知道的秘密,母親曾經跟我說過,這個口琴,可以調動族內所有的食人花。
仍記得母親當時說,一旦調動食人花,所有的食人花就都會活了過來,後果將會不堪設想。她還說過,如果有朝一日,就連族長都背叛了部落,我就有了,調動食人花的權利。
而現在……我就只有這個機會了!
我閉上眼,吹着口琴,但卻清晰的感覺到了食人花活過來的氣息,它們正催動者無數跟根莖,拖動着盛開的血盆大口,正朝着這個方向逼近着。
“天吶,這、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它們過來了,過來了!”
耳邊不斷傳來族人恐懼的驚叫聲,我忍不住輕輕笑了笑,然後睜開雙眼,扭過腦袋,看着身後成片的食人花離着我的方向越來越近,心裡突然覺得一陣暢快,我的族人們,你們不用害怕,它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它們想吃的,只是那個部落的叛徒和同她一起的奸人
阿瑜已經變了臉色,震驚的看着我,“阿鸞,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嗤笑一聲,譏諷道,“到了地下,你就知道了。”
她尖叫,“不,你不能這麼對我!”
就在阿瑜大吼的時候,食人花突然就衝到了她的身邊,楚成臉色一變,拽着她就要逃,食人花緊緊的追在它們身後,我領着族人跟在食人花後面,直到……楚成帶着阿瑜跑到了他當初出現的地方,那個大日部落唯一的出口。
楚成看着距離他不到一米遠,成片成片的食人花,咬了咬牙,看向阿瑜,“阿瑜,你剛剛說可以爲了我去死對嗎?”
阿瑜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有一瞬間的驚慌,劇烈的搖了搖腦袋。
楚成滿臉歉意的看着阿瑜,“這輩子,我楚成都不會忘記你的。”說完話,手上一個用力,就將阿瑜推進了那吃人的花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