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俊星將她五花大綁的扔在旁邊,然後問道,“爲什麼阻止我們宰兔子?”
“蠢貨,只要在這片樹林裡面殺生,它都會知道的,你們也會死!”她的聲音更加憤怒了。
“你說的是誰?”我皺緊眉頭,忍不住朝着小女孩問道。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砰的一聲,緊接着,就感覺身邊好像有什麼東西竄了出去。裴俊星在旁邊似笑非笑的說,“難怪會阻止我們殺兔子,原來是個兔子精。”
我這下才明白過來,原來剛剛那個小女孩是個兔子精,剛剛是變成原型逃走了,看來這個女孩比葉寒可厲害多了,還能隨意變換的。
裴俊星跟我們說,剛剛那個小女孩,不過也就一百年左右的道行,因爲這裡靈力充沛,所以才能變換成人形,但是實際上,紙老虎一樣,不然他剛剛也不會輕而易舉的抓住她。
連染不滿的說,“那兔子還吃不吃了?”
“放了吧,繼續吃饅頭。”說着話,直接就講手裡面的兔子給放了,然後拍了拍自己揹着的書包,“我跟連染帶了不少東西,足夠我們吃七八天的。”
“寧可信其有。”我點了點頭,同意鄭恆的觀點,沒準兒那個兔子精說的是真的呢?萬一驚動了這裡面的大妖怪,我們可就真的完蛋了。
談好了以後,我們就開始啃乾糧,吃完了纔去山洞裡面逛了逛,聽鄭恆說,這裡面很暗,而且山洞也很大,有客廳還有臥室,很早之前肯定是有人住過。
走着走着,鄭恆突然腳步頓住,然後“咦?”一聲。
我納悶的問鄭恆,“怎麼了?”
“這裡有畫像。”鄭恆指着牆上面的說。
“什麼畫像?”山洞裡面的畫像嗎?心裡面有些着急,眼睛看不見了以後,可真是很耽誤事情。
鄭恆說,上面畫了一男一女,好像是一對夫妻,那個女人的懷裡還抱着一個孩子,很小的樣子,這個畫像應該是用什麼東西雕刻上去的,看起來有幾十年了應該。
幾十年前,這裡住着一對夫妻嗎?但是山下面的人說,好像已經有幾十年沒有人上來過來,而且這座山也一直都是荒山,並沒有人住的。
我點了點頭,跟鄭恆說,“再往裡面走走。”鄭恆應了一聲,然後扶着我往裡面走。
走了一段時間以後,鄭恆突然就再次停住了腳步,說有看見了畫,是畫着一隻老虎,小孩子坐在老虎的背上,笑的十分的開心,而在旁邊,是一個女人,正笑吟吟的坐在旁邊,女人看起來十分的溫婉。
老虎?孩子?
“那男人呢?也在旁邊嗎?”我忍不住問鄭恆。
鄭恆搖了搖腦袋說,“並沒有看到有男人的蹤影。”
我應了一聲,腦袋裡面好像是有什麼東西閃過,但是再仔細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連染和裴俊星走在前面,我跟鄭恆跟在後面,他們似乎也發現了畫像,正在念叨着什麼。裴俊星好像在問,這個老虎也是成了精怪的嗎?
自言自語似的喃喃,我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怔了半天,才喃喃道:“精怪嗎?”
那那個孩子呢,是人和精怪的後代嗎?
“那個孩子呢,後面還有沒有畫像了?”我激動的問道。
“我看看。”鄭恆應了一聲,然後帶着我往前走了兩步,然後朝着我搖了搖腦袋說,“沒有了,這裡就只有這兩幅畫像。”
“哦。”我垂下腦袋,這個山洞的主人,跟之前我們看到的那個房間的主人難道是一個人?應該不是那是兔子精,看起來就像是人一樣的生活習性,不是那個兔子精應該有的,可能是那裡的主人死了以後,那個兔子精才重新住進去的。
這個山洞並不大,就相當於人類的兩室一廳差不多,還有一個看起來是嬰兒房的樣子,裡面還有一張很小的牀。
“留意一下之前那個兔子精。”我朝着鄭恆說。
就像是裴俊星所說,如果兔子精真的已經在這山裡面一百多年了,想必是知道這山洞的主人的,或許能夠從他的嘴裡面,撬出來點東西。
“好。”鄭恆說了一句,然後找了個凳子,讓我先坐下。
坐下以後,我就開始用意念開始問血蠱,“你感覺到了嗎?”
“媽媽,這裡很奇怪。”冉希用意識迴應我。
“怎麼了?”連冉希都察覺出來奇怪了嗎?
“說不上來,只是覺得,這裡的氣息好像十分的熟悉。”冉希這麼說。
跟冉希聊了兩句,知道她現在也還沒有頭緒,我就沒再問下去,便想着什麼時候將鄭恆和連染支開,問問裴俊星楚珂的事情,看看他有沒有什麼頭緒。
忍不住摸了摸牆壁,總覺得,這裡可能跟楚珂的過去有點關係。
很快就到了晚上,現在並不是很安全,我們幾個就擠在了一個屋子裡面,幸虧這張牀夠大,能夠擠下三個人,至於另一個人……
在山裡面現在也不算是安全,這個山洞雖說看起來像是個房子,其實一個門都沒有,如果有東西想要闖進來的話,壓根就是輕而易舉。
所以他們三個是輪流值夜,我一個瞎子,就算是醒着也白搭,就讓我睡覺了。
“你身上有他的氣息……”
半睡半醒的時候,我突然就聽見有人在我的耳邊說話。
“是誰?”我心裡一陣震驚,是道男聲,而且十分的陌生!
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身旁的鄭恆連忙問道,“怎麼了?”
我看不到鄭恆,伸手胡亂抓了一下,就抓到了鄭恆的手,然後着急的問道,“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鄭恆半晌後才道,“沒有啊,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你是不是做惡夢了?”
我坐在牀上,收回手,是在夢裡嗎?那個男人想要跟我說什麼呢?氣息,是說的誰的氣息?
我摸了摸,發現旁邊是連染,然後笑了笑,隨口道,“可能是做夢了,裴俊星呢?”
“在洞口守着呢。”鄭恆說着話,拍了拍我的腦袋,“繼續睡吧,別胡思亂想。”
我應了一聲,很快就睡着了,半夜也沒有再夢見什麼東西。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們開始想繼續往裡面走,裴俊星跟我基本上是想到了一起去,他也懷疑楚珂過去就在這個地方。
至於我的身體,連染現在也是沒有主意的,裴俊星只說再往裡面走一段時間看看了。
出了山洞以後,我們又往前走了一段時間,裴俊星說這裡應該是已經離着這座山的最深處不太遠了,我問了問他們,說昨天晚上誰都沒有感覺到反常的地方,就連一個鬼魂都沒有看到。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那道聲音,說實話連我自己都說不太準,當時半睡半醒的,現在白天的時候回想起來,還真的不確定昨天晚上是真的還是做夢了。
我笑着搖了搖腦袋,鄭恆就扶着我往前走,我雖然看不到,但是也能夠感覺到,今天爬起來可比昨天要吃力多了,鄭恆說這部分十分的陡峭,讓我一定要抓住他,小心一點。
我應了一聲,正往前走着的時候,血蠱突然出聲道,“媽媽。”
我忍不住頓住腳步,用意識問血蠱,“冉希,怎麼了?”
“媽媽,我覺得這裡十分的熟悉。”血蠱這麼說。
我心裡面一陣納悶,血蠱是自從我看到陳阿鸞的那副畫像以後纔開始出現的,而且在這段時間裡面,我一直都沒有來過這裡,就連東北迴來的都少,血蠱怎麼會覺得熟悉呢?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忍不住問了血蠱一句。
“媽媽,我感覺前面好像都什麼東西在牽引着我。”聽着血蠱的話,我頓時就是一怔,它的聲音帶着一絲痛苦,還有迷茫,看來果然有異。
“我先坐一會兒,有點累了。”我將手從鄭恆的手裡面抽了出來,然後朝着他笑了笑說。
前面到底有什麼東西,竟然讓蠱中之王的血蠱都能受到影響,看來再沒有弄清楚之前,暫時還是不要往前走的好。
“那先休息一會兒。”鄭恆聽見我這麼說,連忙扶着我坐下。
血蠱說完那句話以後,再也沒有迴應我了,我用意識叫了好幾聲,血蠱都沒有理會,我開始暗暗着急,手心裡面更是捏了一把的冷汗。
就在這個時候,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呼喚我似的,“你的身上,有他的氣息……”
我心頭倏地一跳,頓時就分辨出來,這就是昨天晚上我聽見的那道聲音,看來我昨天晚上果然不是做夢!到底是誰!?
我用力瞪大雙眼,但還是什麼都看不到,那道聲音在不停的重複那句話,你身上有他的氣息。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身旁的鄭恆等人都沒有異常,也就是說,他們都沒有聽見這道聲音,現在能夠聽到的,不過只有我自己而已!
我用力捏緊拳頭,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那道聲音才微微嘆了口氣,祈求般的開口,“救救他,孩子,求求你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