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空一片昏暗,不時傳來一陣“哇哇”的鳴叫聲,一羣黑鷹成羣結隊地朝南飛去。
安妮在走出店門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個神秘的蒙面黑衣女人早已不知去向,不禁邊走邊嘀咕道:“奇怪,剛纔那女人還坐在這裡,現在怎麼一下子沒了影子?”
傑克說:“我注意到了,那女人沒吃完飯就走了。比禿頭男人早一步離開!”
“剛纔看她用火藥嚇跑那兩隻貓,手段不一般,會不會和那個禿頭男人是一夥的?”
傑克說:“不一定,她那玩藝兒是擲地煙花,小孩子玩的東西不會傷到人。再說,我看她走路的姿態不像是個江湖中人,但是那個禿頭男人渾身都是血跡,形象兇如惡煞,行爲舉止看起來畏畏縮縮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說着說着,兩人不知不覺地跟着禿頭男人走到一個拐角處。
禿頭男人忽然停下腳步,左右看了一眼突然加快腳步向着海邊的方向行去。
這時候昏暗的天空突然雷聲滾滾,緊接着“嘩嘩”的下起了大雨。爲了卡羅尼亞鎮村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妮和傑克並沒有因這場大雨而放棄對嫌疑人的跟蹤追擊,倆人緊眼在後面。
一個時辰後,他們跟着禿頭男人來到海邊的荒墳地。
在這樣的大雨天裡,墳地邊的小路並不好走,一不小心腳下就會打滑,安妮幾次差點滑倒,只好和傑克互相攙扶着前行。而禿頭男人卻腳步穩重,走起路來一點兒也不打滑。
進了墓地後,禿頭男人突然拐向北邊的廢墟。
“等一下!!”安妮扯住傑克的衣角,不安道:“那不正是奧戴麗夫人被害的地方嗎?”
“沒錯!”傑克狠狠地抹了下臉上的雨水,望着禿頭男人的背影,若有所思道:“那傢伙看來很可疑,咱們繼續跟去看看,沒準能發現什麼線索。”雖然他沒有十成的把握,但仍然不肯放棄任何蛛絲馬跡,即使是用他的性命下賭注。
就這樣,兩人悄悄跟着禿頭男人來到廢墟後面,他們看到兩男一女抱着雙臂蹲坐在破敗的牆腳下躲雨,渾身溼淋淋的。
和禿頭男人一樣,這三個人全都是東亞人。三人被雨淋得像剛從河水裡打撈起來似的菜鴨子似的渾身上下都溼漉漉的,衣服上還沾有可疑的血跡。
禿頭男人放下肩上的擔子。
兩個男人一見有東西吃,像兩隻餓狼似的撲到木桶前,爭先恐後地取出麪包和通心粉狼吞虎嚥地大吃起來,唯有那少女仍然一動不動地蹲在原地。
傑克和安妮沒有再往前走,他們躲在離廢墟不遠的墳墓後面偷偷觀察着四個異國人的舉動。
“芋兒!”禿頭男人拿起一個麪包走向少女,不料走出沒兩步便打了個趔趄,差點兒摔倒。
少女大約十六歲左右,爪子臉,柳眉大眼,身材苗條。
“芋兒,看!爹給你帶來好吃的了!”禿頭男人說的是標準的中國話。他邊說邊走到少女面前,把麪包遞到她的嘴邊。
然而,少女並沒有接過他遞來的食物靜靜地靠着潮溼破敗的牆角而坐,目光呆滯地望着遠方。
安妮和傑克都感到很意外,沒想到一個外表看起來像惡棍的男人會有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