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一起去吧。”菲麗西亞在塞西瑞亞身後不停地轉悠, “塞西瑞亞姐姐,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呀?”
沙發前的茶几上放置着琉璃花瓶,而塞西瑞亞正拿着剪刀, 給剛插好的花修枝。利落地剪掉半黃的葉子, 她才淡淡地說道:“我可還沒有忘記, 昨天你拿着蝸牛來嚇我的事。”
“呵呵, 那是意外啦。”小蘿莉訕笑了兩聲。她一會兒望望屋頂, 一會兒又看看地板,就是心虛地不敢看自己的姐姐。
“唉,伊西絲姐姐也說她對歌劇沒興趣……那我豈不是整晚就只能待在房間裡了。”
其實菲麗西亞也不是真的想去看演出, 眼見出去無望她索性也就放棄了。
看了一眼倒在自己牀上的妹妹,塞西瑞亞閒閒地說道:“誰說伊西絲沒興趣的。”
“她已經答應了西澤爾, 今晚和他一起去皇家大劇院。”
一聽這話, 菲麗西亞立馬從牀上坐了起來。她睜大了眼睛, “昨天,伊西絲姐姐不是這麼和我說的……怎麼一轉眼, 她就答應別人的邀請啦。”
“提醒一句,那個別人是你一直掛在嘴邊的西澤爾伯爵。”
“實在是太——重色輕妹了。”菲麗西亞喪氣地耷拉着腦袋。
伊西絲推開門,剛巧就聽到了菲麗西亞最後的話,“怎麼了,誰重色輕妹啦?”
菲麗西亞哼哼了兩聲, 背過身去。伊西絲姐姐實在是太傷她的心了。雖然, 對方是西澤爾哥哥……但這也是不可原諒的。
“還有誰——不就是你嘛。”塞西瑞亞左右看看自己的插花, 終於滿意地放下了手裡的剪刀, “對了, 你準備好了嗎?”
“什麼呀?”少女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你不是要和西澤爾一起去皇家歌劇院看歌劇嗎?”塞西瑞亞有點受不了自家堂妹遲鈍的神經了。
“哦,菲麗西亞是在爲這件事情不高興嗎?”伊西絲終於知道原因的所在了, “不是我想去的。這個本來是母親在幾個月之前就安排好的行程……但是她現在行動不方便,所以我就只好代勞了。”
“我還以爲是西澤爾邀請你的呢。”塞西瑞亞看了一眼坐在牀上半天沒說話的菲麗西亞,說道,“好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是繼續生氣,還是跟我們一起去小花園吃點心。”
“傻瓜才繼續生氣呢。”已經憋了半天的菲麗西亞立馬從牀上蹦躂下來。
夜幕下的倫敦依舊燈火輝煌,今天劇院門口往來的都是社會名流的馬車。不過,伊西絲的車駕直接到了劇院後面的私人入口處。從這裡她可以方便地進入專屬包廂而不被打擾。
大廳裡已經是作爲虛席,來訪者的穿着都很隆重。劇院內部以深紅和金色爲主調色彩,維多利亞女王的畫像俯瞰着拱門,天使雕像手擎的燈火環繞着劇院。
“伊西絲你來的正是時候。”貝德福德公爵撫着鬍子笑着說道,“你的安德莉雅阿姨已經對我念叨了一晚。”
“親愛的,我覺得你最好去後臺看看。”安德莉雅夫人放開挽住丈夫的手,“今晚的主唱洛普施先生不是你的好朋友嗎?你把他單獨留在那裡可不好。”
“好的,夫人。”貝德福德公爵拍拍西澤爾的肩膀,“那麼西澤爾伯爵和我一起去吧,正好洛普施也是你父親的好朋友,我來介紹你們認識。”
看着丈夫領着西澤爾離開之後,安德莉雅夫人才無奈地說道:“貝德福德最近閒的無聊……要不是知道今晚你會來,我原本還打算入宮看你母親呢。”
“母親很好,莉雅阿姨你不用擔心。”
雖然下面的大廳有點吵鬧,但是上層的包廂卻很安靜。伊西絲跟着安德莉雅夫人一路走來,只能看見給舉着托盤給每個包廂送水和食物的侍者們。
“那個是愛葛妮絲?”望着眼前的身影,安德莉雅夫人出聲道。
“公主殿下,公爵夫人。好巧,遇見你們。”
雖然伊西絲不喜歡艾倫的母親,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愛葛妮絲夫人的確是個美人。
安德莉雅夫人看向愛葛妮絲夫人身邊的女孩,溫婉地說道:“你是帶着阿西里亞一起來的?”
“可不是嗎?艾倫這個孩子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愛葛妮絲夫人昂着頭顱,語氣裡流露出一股高傲,“安德莉雅你還不知道吧,我已經和薩□□夫人談及兩個孩子的親事了。”
“是嗎?那很好。”安德莉雅夫人拉過伊西絲的手,“歌劇快開始了,我要帶公主去她的包廂了。”
在和阿西里亞擦肩而過的瞬間,伊西絲的耳邊傳來她的輕語,“我們之間的戰爭纔剛剛開始。”
走廊的昏暗的燈光下,金髮少女的美貌依舊。這一次她碧色的眼眸裡有了更深的算計。
“好了,到了。”安德莉雅夫人說道,“伊西絲,你可以在裡面等西澤爾,我和貝德福德的包房就在旁邊。”
“那再見,莉雅阿姨。”少女笑着擺擺手。
握住門的把手,伊西絲順利的推門而入。包廂裡面有桌椅和沙發,最前臺觀看的圍欄的兩邊有藕色的簾幕。
將簾幕用鉤子勾起,下面的大舞臺就清晰地展現在眼前。此時,臺上的大幕依舊掩着。
“也不知道西澤爾什麼時候會來。”少女等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反正離歌劇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於是伊西絲決定先去一趟洗手間。
不好意思打擾安德莉雅夫人,於是她抓住一個侍者問出了位置。
“怎麼還沒到,不是說一直往前走嗎?”左顧右盼了一會兒,伊西絲終於看見了標識。
打開水龍頭,用清水撲撲臉,少女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了很多。不過漸漸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洗手間的隔間裡傳來奇怪的聲音。
“親愛的,輕一點。”接下去,女子的低呼聲裡夾雜着沙啞的男聲,“寶貝,你真是性感的讓我瘋狂。”
這是個什麼情況,伊西絲呆立在原地。沒過一秒,她立馬清醒了,現在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趕快離開。
結果,禍不單行——轉身之際少女又不小心打翻了洗手檯邊的薰香瓶,瓶子落地即碎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顯得分外清晰。
“是誰?”原本沙啞的男聲頓時變得凌厲起來。
此刻,伊西絲脆弱的神經再也受不住刺激了。她一把拉開門,不顧形象地向前跑去。少女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一定不能被看見。
“伊西絲,你怎麼了?”歸來的男子正巧看見伊西絲驚慌的模樣。女孩的臉上泛着潮紅,挽在腦後的頭髮也已鬆散了下來,“你的耳環?”
聽見西澤爾的問話,伊西絲不由自主地摸上耳垂,“怎麼只剩一個了……難道說,是剛纔?”
“剛纔怎麼了?”西澤爾追問道。
“沒什麼,可能是我不小心吧。”少女索性摘下另一隻耳環,“我們進去吧,演出要開始了不是嗎?”
說着她抓住西澤爾的手,兩個人一起進入包廂。
而另一邊,打發完自己的女伴,男子正準備向自己的房間走去,突然,腳下閃閃發亮的物體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這個是?”精緻的寶石耳釘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男子撿起耳釘,“是剛纔那個女孩掉落的嗎?可惜沒有看見是誰。”
這或許是自己從愛丁堡回來遇上的最有趣的事,不知名的女孩,我一定會把你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