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走了, 真的沒有關係嗎?”伊西絲仰頭問道,“我們這樣做豈不是太沒禮貌了……”
一路上就聽見伊西絲在自己旁邊不停的碎碎念,一會兒擔心這個, 一會兒又擔心那個樣子。西澤爾不得已停下腳步, “有什麼關係?你究竟在在意什麼?”
“哎呀, 真是的……你當然不擔心了。我可是被你父親的反應嚇了一大跳。”少女心有餘悸地說道。
還沒等她想明白維薩伯爵爲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火, 西澤爾就直接拉着自己走了。
“你還想不想好好地吃午餐?”完全風馬牛不相干的問話。
因爲早餐時沒什麼食慾, 所以伊西絲就只簡單地吃了幾口燕麥粥。一聽這話,她立刻說道:“恩恩,我現在好餓。”
“那你認爲繼續留在這裡是最好的選擇嗎?”西澤爾好整以暇地看着少女, 脣邊泛起優雅的微笑。
唔,繼續留在這裡……還是不要了。就算能吃到飯, 自己估計也會消化不良的吧。
想到這兒, 伊西絲眼帶希冀地望向西澤爾, “跟着你走就有飯吃嗎?”
少女的這種表情讓西澤爾不自覺地想起了無害的小鹿,他笑而不語牽着伊西絲繼續向門口走去。
想來艾倫的母親還沒有告訴父親她和薩維尼夫人的約定, 所以剛纔愛葛妮絲看見艾倫和安妮一起到來纔會那麼驚慌和氣憤吧。
男子的眼底恢復了一片淡漠,這一切都和自己無關。
終於回到了西澤爾的家,顛了一路的伊西絲忍不住催促道:“什麼時候可以吃飯呀,我好餓!”
“我已經吩咐廚房開始做了,你再耐心等一會兒。”
“那我先去客房休息一會, 飯好了一定記得叫我喲!”
也不知過了多久, 睡得迷迷糊糊的少女被女僕叫了起來, 她磨磨唧唧了半天, 終於穿好拖鞋下樓去了餐廳。
“唔, 好香呀。”順着香味的牽引,伊西絲落座。拿起刀叉, 她正準備開動。
“伯爵大人,奧古斯汀先生來了。”
“誰來了?”伊西絲還以爲自己聽錯了,於是她又犯傻的問了一遍。
“回公主殿下的話,是奧古斯汀先生。”亞倫說道,“他說他是柯利弗德先生的表哥。”
“帶他去客廳等我。”西澤爾放下手裡的咖啡杯,“我一會兒就到。”
“那我呢?”拿叉指着自己,伊西絲問道。
“你乖乖在這兒吃飯,等我回來。”想了想,西澤爾補充道,“要是閒的無聊你可以去我二樓的書房,那裡應該有你感興趣的書。”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爲表堅決,伊西絲立馬丟下手裡的餐具。開玩笑,自己一定一起去……那個花花公子來一定沒好事,萬一要是奧古斯汀亂說什麼,自己也好見機行事。
皺眉看着伊西絲的舉動,西澤爾問道,“你不是餓的不行了嗎?”
“沒關係,我其實……”少女開始絞盡腦汁的瞎掰,“因爲,因爲,我想和你一起吃東西。我一個人吃的話會沒有胃口。”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伊西絲沒有說實話。不過西澤爾也拿她沒辦法,所以他只好同意,“那好吧。”
“你要不要先打理一下自己?”指着對方的拖鞋,西澤爾好笑地建議道。
“不用了。”隨意抓抓自己的頭髮,伊西絲一臉不在意的表情,“抓緊時間,咱們還要回來吃飯的呀。”
說完,她拽着西澤爾就往前面的客廳走。還沒等到客廳,就聽見奧古斯汀的聲音,“你叫莉莉。名字很可愛,你煮的咖啡也很好喝。”
伊西絲有些無力:果然,花花公子到哪裡都不會放棄能和女生搭訕的機會。
“奧古斯汀先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西澤爾說道。
“莉莉,你先下去吧。”伊西絲替站在一旁明顯手足無措的侍女解圍。
“伯爵您太客氣了,我想說咖啡的味道很不錯。”奧古斯汀坐在椅子上一點沒有起身的意思。
“你來找西澤爾應該是有事吧?”伊西絲問道,“客套話就免了,直接切入正題好了。”
“伊西絲我就說我們會再見面的。”男子看着穿着拖鞋的少女似笑非笑。
靠在西澤爾身邊,少女莫名的底氣足了,於是她毫不客氣地說道:“看在喬治桑老師的份上,我不計較你的現在的無理舉動。”
“公主是希望我起身向您行禮嗎?”說着奧古斯汀起身,“如果這是您希望的,我很願意這麼做。”
“不知道,奧古斯汀先生來這裡有什麼事?”西澤爾上前一步擋住奧古斯汀的視線。
他嘴角含笑沒有一絲不悅,不過眼裡顯出一絲冷冽,“伊西絲沒有吃飽的時候脾氣不怎麼好,希望您不要介意。”
聽到西澤爾這麼說自己,當事人有點掛不住了。她壞心眼地戳了戳男子的後背,誰料西澤爾一把就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
把伊西絲的手固定在自己身後,西澤爾繼續說道:“您找我來是不是爲了後天宮廷的馬術表演?”
“柯利弗德說您是上屆的冠軍,所以我纔來拜訪想了解一下比賽細則……畢竟我也是第一次參加。”
上次宮廷馬術表演的冠軍是西澤爾嗎?伊西絲絞盡腦汁的回憶,仍然一無所獲。好吧,這次她可以去給西澤爾加油!
咬着下脣,伊西絲無聊地開始用另一隻手扒拉男子的手指。西澤爾手指的修長有力關節分明,和自己的手緊握交纏在一起,居然分外和諧。
想到這兒,伊西絲有點小小的得意。接着她湊近西澤爾小聲地說道:“快點打發他走,咱們就可以吃飯了。”
於是,西澤爾不動聲色地說道:“其實這次的主辦人就是柯利弗德的父親,柯利弗德可以告訴您想知道的一切。”
“伯爵是在給我下逐客令嗎?”奧古斯汀輕笑道。
“既然有了更好的詢問對象,奧古斯汀先生你就沒必要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了。”西澤爾笑的優雅。
“其實,我只是想來看看能讓柯利弗德整天掛在嘴邊的西澤爾伯爵,能讓伊西絲傾心的男子究竟是什麼樣子?”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被完全護住的少女,奧古斯汀說道,“那麼下次賽場見。”
還好那個花花公子沒提耳釘的事,送走大麻煩,伊西絲鬆了一口氣。她歡呼雀躍地拉着男子往回走,終於可以吃飯了。
“伊西絲,你覺得奧古斯汀先生這個人怎麼樣?”西澤爾看着少女若有所思。
“不怎麼樣。”想都沒想,伊西絲一句話總結,“你長得比他好看。”
聽到少女不靠譜的回答,男子心裡鬆了一口氣。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那麼在意,這種不安的感覺在丹麥王子出現的時候,也沒有那麼強烈。
“佔有慾不等於愛,你確定公主對你的愛不是出於習慣。”
握着伊西絲的手,西澤爾黑色的瞳孔一瞬間的收縮。
“安啦,我對那種花花公子一點興趣也沒有。”雖然自己的神經一向大條,不過這次伊西絲也感覺到了西澤爾的不對勁。
她豎起三根手指,發誓道:我這輩子只喜歡你,所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看着女孩嚴肅的表情,男子彎彎脣角,他用自己的手掌包住女孩的手指,將她的手臂繞在自己的腰上。擁抱住伊西絲,西澤爾將下巴擱在女孩的肩窩上,“伊西絲,我也很餓。”
“那就快點去吃飯呀。”不明所以的少女有些不解地看着男子的舉動。
“可是,我想吃的——是你。”溫暖潮溼的氣息圍繞在自己的耳邊,慵懶的話語帶着不甚明朗的調笑。
一番曖昧的話語,終於讓少女炸毛了。這還是□□的,太超過了。於是她果斷地一把推開男子,乾笑道:“飯比我好吃,真的。”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跑出了幾米遠,留下西澤爾站在原地。他看着女孩的背影,眼神瞬間變得堅毅:“這樣的你,我怎麼能放手。”
如果有一個人,在你最難堪,最無助的時候,給了你最大的溫暖。那麼你可以說,我會感激她一輩子。但是,在很久以前,我就發現我對你不僅僅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