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塔，你怎麼了？”狂三在宴會的角落裡找到烏塔，詢問：“似乎興致不高啊？”
“沒什麼，有些累了。”烏塔咧了咧嘴，似乎想給狂三一個充滿活力的笑容，展露在臉上的表情卻非常勉強。
“……”狂三清楚烏塔是因爲什麼而情緒不高，這也是她特意過來找烏塔的原因，穩定團隊內部的人員情緒是狂三這位內助的工作之一。
“啊啦~”狂三輕笑一聲，打趣道：“看來烏塔不相信我呢~”
“沒有！”烏塔連忙擡頭反駁，隨後又低下頭，低聲道：“我只是……”
“哈……”狂三嘆了一口氣，然後道：“香克斯的事情我很遺憾。”
“……”烏塔咬緊下脣，低垂着腦袋，一股強烈的酸楚之感涌上心頭，狂三的話語讓烏塔打開內心關閉已久的大門，塵封已久的記憶令她眼中蓄滿淚水。
雖然夏洛特·布琳的記憶果實修改了烏塔和戈登的記憶，讓香克斯拋棄烏塔成爲了事實，但香克斯之前的養育之恩是真實的啊！
即使烏塔再恨香克斯的無情、恨香克斯的拋棄，也不能忘卻香克斯之前照顧她的種種，這也是烏塔內心的主要矛盾。
可隨着香克斯身亡、紅髮海賊團全軍覆沒的消息傳來，烏塔明白了過去曾經照顧自己、養育自己的大人們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這種場面在西海的不同海域不斷上演。
“沒錯沒錯！”
“陸戰我們就能勝過拂曉海賊團？”哈德利國王身體前探，屁股離開椅面。
“周圍加盟國的情況與我們差不多，艦船盡失。”
埃裡克領着黑瞳、烏塔、狂三，避開衆人，來到空無一人的花園。
一名貴族上前一步，道：“陛下，前幾天，海軍西海34支部派來的艦隊被拂曉海賊團擊潰……”
“所以，請大聲哭泣，然後忘了他們吧。”
“陛下。”莫蘭走出人羣，不亢不卑地行禮道：“之前讓周圍加盟國放棄港口地區，毀掉城市，只能暫時減緩拂曉海賊團的攻勢……”
喜歡！近十年的養育之恩、關愛之情，又是豈能說忘記就忘記的？
在這種截然相反的情緒衝擊下，烏塔感覺自己都要精神分裂了。
“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當烏塔再次擡起頭來時，周圍滿是眼含關切之情的同伴。
天花板灑下的燈光照耀在烏塔臉上，與陰影形成一條涇河分明的線條。
“以後，你由我們照顧。”狂三輕聲道：“我們絕不會拋棄你。”
“世界政府讓我等待、等待——”
馬不停蹄跑來西海蔘與作戰的艾斯德斯道：“還不算笨，裡面有領兵作戰的傢伙。”
阿爾託莉雅看了一眼遠處駛來的艦船：“不用了，我很快就能攻下敵人的都城。”
哈德利國王急衝衝地喊道：“快！快召集軍隊保護我！”
“海軍的西海支部也指望不上，我們此刻只能祈禱拂曉海賊團退軍了。”
“陛下，大事不好了——！”衛兵從門外闖了進來。
“你一直和美九進行巡迴演出。”佩羅娜飄在半空，手託下巴推理：“難道是……”
與Big Mom海賊團、紅髮海賊團的大戰，強攻因佩爾大監獄，闖入海軍本部與白鬍子海賊團的戰爭，經歷了這一系列大事件後，拂曉海賊團的大部分成員終於獲得了休息時間。
“拂曉海賊團還有戰線過長的缺點，物資補給困難，敵人如果不能在港口獲得物資補給，則會陷入炮彈、食物短缺的境地。”
在美九的歌聲、佩羅娜的惡作劇中，宴會很快又熱鬧起來。
“不，不是因爲美九……”烏塔搖頭道：“雖然美九夜襲過我，但並沒有成功……”
“什麼事？”哈德利國王擡起頭，用充滿血絲的眼睛瞪視着衛兵，衛兵駭了一跳。
哭聲在肉體的阻隔下，隱隱約約的傳到附近的人，很多人停下正在進行的動作，圍到烏塔身邊。
“嗯！”烏塔用力點頭，九十度彎腰：“謝謝大家！”
“……嗚”淚腺就像大壩，淚水如洪水一樣涌出，烏塔貝齒咬破下脣，卻感覺不到疼痛，她的臉埋進狂三的懷中，失聲痛哭。
衆人三三兩兩的散去，白星好奇地打聽怎麼回事，桃莉站在她的掌心，貼在耳邊輕聲告訴她美九的愛好，震驚了白星一百年，那雙大眼睛裡滿是震驚。
“敵人還堅壁清野……”阿爾託莉雅看着面前燒燬的港口城鎮：“不想讓我們就地獲取補給。”
“我有了新的同伴，新的家人……”
“該死！”
“快說！”國王的怒吼驚醒衛兵，衛兵連忙報告：“天空飛來幾艘戰艦，懸掛着拂曉海賊團的旗幟！”
“都等了一個多星期，他們就沒變一個說法！”
“我們是同伴，也是家人！”溫蒂的話溫暖了心漸冷的烏塔。
“拂曉海賊團或就此褪去，或下船進行陸戰……”
艾斯德斯一拍腦袋：“哦，對了，你很能吃。”
“……不用。”烏塔緩慢地搖頭，然後上前一步，認真觀看紅髮香克斯的容貌，他比十年前更老了，也更成熟了，時光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該死！”哈德利國王憤怒地扔下話筒，一拳砸在王座的扶手上，戒指上鑲嵌的藍寶石脫落，滾落在柔軟的紅地毯上，他都沒有看一眼，睜大眼睛瞪視下方，一羣貴族站在那裡，低垂着腦袋等候他發話。
一條噸位不小的木質戰船，在神州國一艘鋼鐵戰艦的火炮攻擊下變成了一堆破碎的木頭。
“轟轟轟——”
“還要補充維生素，我雖然沒問題，但部下就……”
“好吧，但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請一定要告訴我們啊……”
“……”哈德利國王全身的骨頭像是被抽走，癱坐在王座上面，雙眼無神地望着虛空。
至於其他地區會不會遭到海賊劫掠，平民的生命和財產又哪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嘿。”中原中也一咧嘴，照做。
警策看取吐槽：“不，就因爲是你，所以才能幹出這種事吧。”
“要降下去嗎？”中原中也問道，他知道自己指揮軍隊的水平遠不及阿爾託莉雅，將指揮權乾脆地讓給阿爾託莉雅。
烏塔擡手抹去眼淚，神情堅毅地說：“我會用音樂讓所有人幸福！”
“……”香克斯沒有做出任何迴應，失去神采、目光呆然地盯着前方，對烏塔的話充耳不聞。
香克斯又一次出現在烏塔面前，卻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國王和一衆貴族大驚失色，一股腦地衝出大廳，遠處的天際，十幾艘木質帆船正朝這邊飛來。
狂三笑了笑，伸手攔住烏塔的肩膀，兩人的身體轉過半圈，眼前的景象從漆黑的夜景變換成熱鬧非凡的宴會。
阿爾託莉雅語氣不變地說：“他們想利用陸戰擊敗我們。”
負責領軍的貴族急忙去召集軍隊，本應分散在各地的常備軍，早在幾天前就被國王召集到附近拱衛國都。
“我國就算有數萬常備軍，也不是拂曉海賊團的對手。”
“本來，我有很多很多話想對你說，向你抱怨，可這些失去了意義……”
宰相的一席話讓哈德利國王的表情陰晴難料。
霎時間，火焰騰空而起，空氣中充斥了漫天的木屑，海面上濺起了無數水花。
憑藉射程範圍廣，炮彈爆炸威力強，拂曉海賊團的艦隊輕鬆瓦解加盟國聯軍的反撲。
“需要我們迴避嗎？”
“永別了！”
“我國交了那麼多天上金，卻還要被海賊攻打——！”
“圍點打援了幾次，就算是一頭豬，也該明白我們的目的了。”
“父親！”
“如果世界政府能派海軍過來，可兩面夾擊拂曉海賊團，但……”莫蘭搖了搖頭：“海軍精銳在馬林梵多盡失，已經無力遣軍支援。”
“……”阿爾託莉雅沒有說話。
“誘敵深入，拂曉海賊團的優勢是軍艦，一旦失去軍艦的火炮，就暴露出拂曉海賊團兵力少的弱點。”
象徵港口黑手黨的旗幟換成了神州國國旗，十幾艘木質帆船在中原中也的能力操縱下，升到半空，跨越上百里的陸地，抵達該國國都。
桃莉脫口而出：“一定是美九夜襲了烏塔！”
莫蘭制定的一系列策略，在中原中也的能力面前變得毫無意義。
兩人正利用電話蟲互相聯絡，通報各自的位置以及進攻方向，在兩路齊攻的同時，還能護住對方的側翼，防止敵人從側面夾攻。
“嘖”艾斯德斯咂嘴道：“真沒意思。”
炮口噴吐出火光和濃煙，重型炮彈撕裂空氣，攜尖銳的氣嘯聲落入敵軍艦船上。
“隨便狩獵一頭海王類能吃很久吧？”
“海軍的援軍好像不來了。”
軍事實力比較強的花之國，在喪失了全部海軍後，放棄了港口城市，畢竟拂曉海賊團是靠着大炮鉅艦征服了大海。
“我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了……”衆人連連附和。
“好吧，我這裡的食物還算充足，我去找你匯合。”
“你有很多物資？”
第二天又會若無其事的起牀，用歌聲帶給普通人歡樂、幸福，可烏塔內心的痛又由誰來撫平？
烏塔恨香克斯嗎？
恨！她深恨香克斯拋棄了自己！
烏塔喜歡香克斯嗎？
“下降到敵人炮彈打不倒的高度。”
在埃裡克等人的目光下，烏塔進行了最後的告別。
“……不能。”莫蘭決定實話實說：“按照以往的戰爭，冰之女王、黑騎士等人的實力足以以一敵萬。”
……
“我……沒事……”烏塔擡手擦了擦眼睛，朦朧的視野變得清晰，隨後又很快變得朦朧。
黑瞳拔出八房，在忽閃的黑雷下召喚出香克斯。
狂三有許多分身，性格、愛好都有一些差異，她一眼就看出了烏塔的真實情況。
“烏塔，伱還好嗎？”溫蒂輕聲詢問，替衆人問出了問題。
“我知道！”哈德利國王不客氣地揮手打斷，伸手指向自己的宰相：“莫蘭！你說！該怎麼擊潰拂曉海賊團！”
“喂！大家——”美九生氣地鼓起臉頰，一邊搖晃雙臂，一邊不滿地大喊：“你們怎麼能這麼看待我？！”
可烏塔這麼說，顯然是不想吐露事情。
“因爲……”烏塔臉上掛着淚水，嘴角上勾，露出微笑：“這麼多人關心我，這是感動的……”
有些島嶼的面積很大，戰列艦的火炮射程無法覆蓋內地，一旦失去大炮鉅艦的火力支援，拂曉海賊團的海軍陸戰隊人數就不夠看了。
當夜晚降臨，獨自一人的時候，性格開朗的烏塔經常忍不住躲在房間裡，捂着被子偷偷哭泣。
“……”衆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烏塔可是在衆人來之前哭的。
“香克斯，很遺憾以這種方式見面。”烏塔臉頰兩側又流下一行清淚，苦笑道：“雖然我說的話你可能聽不到了，但我還是要告訴你……”
“黑瞳。”埃裡克朝黑瞳點點頭。
可西海的戰火卻越燒越大，不時有西海支部向海軍本部求援，然而最後都沒了消息，苦苦抵禦拂曉海賊團進攻的海兵並沒有等來海軍本部的援兵。
或許加盟國的軍隊中有一些實力比較強的傢伙，可在大和、阿爾託莉雅等人的面前就不夠看了，阿爾託莉雅幾人三下五除二地輕鬆解決對面的領軍人物。
艾斯德斯主動解釋：“卡蓮吃了飄揚果實，憑藉她的能力，可以讓我軍攜帶更多的物資。”
哈德利顯然沒有多少耐心，沒等莫蘭說完就打斷：“我問你，該怎麼擊潰拂曉海賊團！？”
……
衆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十幾艘戰船直衝衝地朝聚集起來的敵軍方向飛去，敵人的火炮陣地亮起火光，一枚枚圓形炮彈划着拋物線，在最高點沒夠到目標，又落回到地面。
“開火。”在阿爾託莉雅的開火命令下，上千枚炮彈如驟雨般落下，還有不少炮彈是徒手拋出來的……
在幾秒的時間裡，炮彈爆炸的火光幾乎覆蓋了整個軍隊。
感謝各位的推薦票；感謝我的未來有你、蒙月霏夜、素糸、無聊看看書的樹葉、書友2022076163112872的月票；感謝無聊看看書的樹葉的2000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