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鹹的海風吹過山間,飄零了落葉,溫潤了水流。
泥土飛揚於天空,上升到了雲彩之下,驟然落下,於海中,於落葉上,於樹木上,於身邊。
伸手觸碰,空空如也,熊捏住拳頭,緩慢說道:“不出來嗎?要龜縮在裡面,邦迪瓦爾德,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一向囂張跋扈的他,此刻竟然退縮了,不敢出來。
熊嫣然一笑,沒有進一步行動,他的手擡起來,雙手觸碰空氣,無形的壓力,迅速環繞周圍,巨大的手掌從他的掌心呈現出來。
熊掌可愛,碩大,天空被籠罩住,緩慢的震動使得掌心縮小,一點點縮小。
雙手震動空氣,壓縮掌心,裡面蘊含恐怖的能力,稍微觸碰,便會爆炸。
熊沒有說話,安靜製造他的炸彈,只要所有準備功夫完畢之後,他可以悄然離開這裡,至於他人的死活,不歸他管。
“嗯?”
“這是?”邦迪臉色大變,嘴脣乾裂花白,無形的壓力壓迫得他無法呼吸,彷彿要窒息了。
扭動腦袋,看向外面,漆黑之中他的雙眸閃閃發亮,穿越無盡的黑暗,落到了外面的熊的身上,他看到了那個人雙手之間壓縮的能量體。
“那是……炸彈?”
越發恐怖的能量,還在壓縮,壓縮。
壓縮到了極致,那將會變得十分恐怖,這座小島,恐怕也會沉沒。
“不行,我不能留在這裡,我得趕緊打斷他。”
不能讓熊繼續下去,否則,他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惡魔果實能力者最爲害怕什麼,海水,沒錯,海水乃是所有惡魔果實的剋星。
一旦島嶼沉沒,他實力再強,也會死在大海之上,這一點,他不敢懷疑。
“咔咔。”
移動,拉出身體,他穩定好身軀,顫巍巍的身體站立都變得十分困難,邦迪瓦爾德由不得那麼多,衝出去。
“百倍速。”
身體變快,眨眼落到熊的面前,對着正在壓縮能量的熊一拳過去,眼看着拳頭到達他的面門,邦迪瓦爾德高興地笑了。
他要完蛋了。
他這一拳,要廢了他。
“百倍拳。”
拳頭變大,碩大的拳頭,即便是路飛的巨大拳頭也不足以十分之一。
力量恐怖,速度,重量加成,破壞力到達了極致。
這是他最後的一拳,也是最爲恐怖的一拳。
這一拳,凝聚他所有的力氣。
這一拳,他不能失敗。
他,邦迪瓦爾德將會是勝利者。
“去死吧,小子。”
熊緩慢擡起頭,冷漠的眼眸不曾改變過,平淡如水,如一面鏡子。
波瀾不驚的他,不慌不慢放下手,空中壓縮的能量體,驟然崩潰,消散。
悄無聲息解除壓縮,熊擡起他的右手,掌心對着他的拳頭,輕飄飄按住。
“砰。”
背後的大地一塊塊裂開來,翻動,沖天而起。
灰塵隨着大地坍塌而漫天都是,黃色的爆炸灰塵,籠罩熊背後的天空。
大地之後,海水分開,一條道路從中間分開,一直到了一百米之後的海洋中,爆炸出一股巨大的震動之聲。
“轟隆。”
水柱漫天而起,沖刷天空。
嘩啦啦的浪花一朵朵濺起,落下,迴歸平靜。
海洋倒流結束,分隔開的海平面,回覆原樣,一點都沒有改變。
裂開的大地,逐漸灌入海水,泥土和海水混合一起,改變了海水的顏色。
熊站在原地,雙腳穩穩立住,沒有移動一步,他的身前,一個巨大的拳頭籠罩在他的上空,擡頭看去,是漆黑色的拳頭。
武裝色霸氣強化的拳頭,到了熊的面前,顯得無力,熊擡起左手。
壓力炮驟然轟擊出去,滌盪於空氣之中,穿過了拳頭,落在拳頭之後的那個人身上。
“噗呲。”
苦水吐出,拳頭退縮,逐漸變小,他的身體墜落地面,翻滾十幾圈,終究停下來。
眼神變得苦澀,無奈。
失敗了,最後一拳,自己失敗了。
他算計好了時間,等待自己出來,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爲了等待他出來,自投羅網。
邦迪瓦爾德咬緊嘴脣,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這一幕,即便算到了,他也只能出來,不能讓熊繼續壓縮。
根本就是一個死局,無法解開的結局。
不出來,死亡。
出來,失敗,進而死亡。
要是成功了呢?這是他心存的僥倖。
“咳咳,我輸了。”
高傲的頭顱低下來,熊點頭微笑:“輸了,就得死。”
“來吧,殺了我吧。”
同伴都死了,他也不想繼續苟活了,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無法支撐。
“好。”
廢話不多說,熊擡起腳,一步步靠近。
“踏踏。”
聲音輕輕,壓在邦迪瓦爾德的心上,無疑是雷霆之音。
砰砰,心臟跳動,加快他的死亡。
他知道,死亡,來臨了。
閉上眼睛,享受最後的陽光明媚。
這一刻,他無慾無求。
“踏踏。”
聲音靠近,不過,這一道聲音似乎有所不同。
穩重,着急,不像是冷靜的熊,邦迪瓦爾德沒有開心,可能是那個人想要急切殺了他吧。
“踏踏。”
“踏踏。”
聲音震動地面,顫抖着他的身軀。
地面裂縫瀰漫,熊停止前進的腳步,看着前面飛奔而來的男人,拳頭,破空而來。
風聲撕裂臉龐,熊擡起手,拍了一下他的拳頭,躲避開他的拳頭攻擊。
旋轉,腳揣在他的胸口,熊退後五米。
認真觀看前面的來人,到底是誰,這麼及時。
一個男人,站在熊的面前,光頭,鬍鬚花白,肚子圓圓,宛如一個魁梧的武夫。
身穿青色的衣服,站在熊的面前,叉腰。
態度十分倨傲,他盯着熊,不給面子道:“這個人老子要了。”
熊眉頭挑起,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想要搞事情?
“踏踏。”
“踏踏。”
在他之後,跟着上來很多海賊,一個個拿着武器,站在他的背後。
兩個長得很奇葩的男子站在他的身邊,拿着他們的武器,一人是刀,長刀,一人是揹着兩把戰斧,兩人的神色自傲得很。
彷彿什麼人在他們眼中,都是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