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澤法瞳孔一縮,看清了這頭龐然大物背上的情形。
看着那十分眼熟的白袍光頭背影,還有正陷入苦戰的學生艾因和賓茲,澤法一時之間,竟然就這麼呆住了。
而那個差點將他腦袋捏碎的男人,正一臉無趣的盤坐原地,任由利刃劈砍在他光溜溜的腦門上,‘哐當’之聲不絕於耳。
“哦,你醒了?”
就在這時,有所察覺的陳穆,悠然轉頭,對着雙目有些失焦的澤法道:“我等的都快睡着了。”
說罷,陳穆還很應景的打了個哈欠,同時,後腦勺上再次‘咣噹’一聲,捱了賓茲的一記跳斬。
“老師!?”
氣喘吁吁的艾因,也看到了軍艦上的澤法,眼底閃過一絲喜悅。隨後面色再次變得凝重起來,語氣有些沉重的道:
“老師,您快走,這個人太強了,我們會拖住他的。”
“嗯!老師,您快走。”賓茲急切的附道。
賓茲和艾因的反應,讓澤法回憶起了多年前的實習船事件,響起了那個手持長柄薙刀的混蛋海賊。
可惡......看着幾近虛脫的賓茲和艾因,澤法狠狠一咬牙,雙腳用力一蹬,朝着陳穆暴衝而去。
“我怎麼會丟下我的學生逃走!”身在半空的澤法,眼中怒火涌動,對着兩人喝道。
陳穆:“???”
拜託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一直在捱打的,是我!......陳穆被這師徒三人的反應給氣笑了。
明明是你們一個勁的在揍我,結果還委屈你們了?
...
說時遲,那時快。
澤法的身影迅速靠近,那厚重無比的機械石壁也即將重重砸在陳穆帥臉上。
呼~
風聲呼嘯,厚重的機械臂被陳穆一個後仰,躲了過去。
澤法只覺眼前一花,那名‘光頭男子’的身影已是消失在了眼前。
面前的敵人突然消失,讓澤法有些愣神,甚至連攻勢都未來得及止住,就這麼直挺挺的撞向了發呆中的艾因。
“喂,老人家就不要這麼暴躁好嗎。”
看着從自己鼻尖上擦過的巨拳,陳穆略表嫌棄的吐槽了一句,隨後右手向上一抓,抓住了澤法的腳踝,使其‘前撲’的姿勢瞬間停頓了下來。
“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嗎。”
當澤法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正以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回,深深的鑲入了軍艦頂層的石壁之中。
“抱歉,丟歪了。”
看着沒能以正確姿勢飛進窗戶的澤法,陳穆有些尷尬的燃撓了撓頭。
隨後腦袋一轉,對着目瞪口呆的二人道:
“要不...你們先去救他,然後再回來繼續砍?”陳穆訕訕一笑。
看着被一擊打退的澤法,艾因捂嘴輕呼,眼底泛起的濃濃的擔憂。此時,又聽到陳穆這無比‘囂張’的話,恨恨的瞪了眼陳穆,躍向了遠處的軍艦。
賓茲將幾近捲刃的長刀往旁邊一丟,緊隨其後。
伴隨着兩道細微的風嘯聲,艾因賓茲二人,也是躍回了軍艦,一人架住澤法的一條手臂,將其從牆上‘拔’了出來。
兩人架住澤法的臂膀,從軍艦的頂層躍了下來,一衆擔憂的士兵頓時將二人圍了起來,滿是關切的詢問着澤法的狀態。
艾因和賓茲對視一眼,向着衆士兵搖了搖頭,示意老師沒事。
隨後,將澤法交於一名壯碩士兵,由他揹負,去往了醫療室。艾因則是越過衆人,走到了船邊。
經過短暫的躊躇,艾因終是昂起了白皙俏麗的小臉,對着‘阿鯨’那圓溜溜的大眼珠子說道:
“你不是海賊......所以,我願意和你談談。”
盤坐於鯨魚背部的陳穆,微微一愣,隨後搖頭輕笑一聲:“早該這樣了。”
嘩啦~~
龐大的魚身開始下沉,驚起陣陣浪聲。
當下降道一定高度,陳穆輕輕拍了拍那寬厚的背部,示意它可以停下了。
然後,對着艾因淡然一笑,道:“談談吧。”
艾因抿了抿嘴脣,看向陳穆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緩緩開口道:“你...想要什麼。”
“炸yao巖。”陳穆淡然一笑。
看了看錶情逐漸變得驚訝的艾因,笑着補充道:“給我吧,反正你們也用不上了。”
艾因直接無視了陳穆的後半句話,無比震驚的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有炸yao巖!?”
“你不可能知道我們有炸巖的......你是海軍!”
短暫的思考過後,艾因瞬間‘聯想’出了陳穆的身份。
對此,陳穆也懶得解釋,畢竟曾經的他,還真是海軍。
對此,陳穆則是淡淡一笑:
“給我炸yao巖,我就放你們離開。”
艾因低下頭,緊緊抿着嘴脣,內心十分焦灼。
‘炸yao巖’是老師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一定不能有失,但...此人太強了。
片刻後,艾因擡起頭,白皙的小臉上閃過一絲堅毅,重重點頭道:
“好,我可以給你!但...你要告訴我,你需要它做什麼。”
陳穆表情怪異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艾因,撇了撇嘴,不鹹不淡的道:“告訴你,你也不懂。”
頓了頓,用左手撐住下巴,掃視了艾因及其身後的士兵們一眼,語氣無波無瀾的道:
“將炸yao巖放到一艘救生小艇,你們就可以離開了,最好別耍花樣,少一塊我都能察覺的出來。”
身帶兜帽的士兵們依然是一副嚴陣以待的姿勢,並未將陳穆的話放在心上。
“好...”艾因低下頭,語氣十分沉重。
“艾因...”看着身形落寞的艾因,賓茲緩緩將伸出的手收回,轉過身,對着發呆的士兵道:
“所有人,執行命令!”
“啊....是。”士兵被賓茲的一聲斷喝驚醒,然後略帶慌亂的跑向了彈藥庫。
看中一鬨而散的人羣,陳穆嘴角微微上揚,心道......又可以開盲盒了。
“據老夫所知,炸yao巖的威力堪比古代兵器,爆炸後擁有很強的破壞力,如果存放在路飛老弟的船上......”
就在這時,一道略帶質疑的聲音,在陳穆身後響起。
“臥槽!嚇我一跳!”陳穆驀然回頭,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
“甚平?你什麼時候跟過來的?”說罷,陳穆又往甚平身後望了望,並沒看到桑尼號的影子。
“游過來的。”甚平一板一眼的迴應。
“.......”陳穆無語。
“你跟過來幹嘛?剛纔在船上戰鬥的時候你怎麼不見了。”看着一臉認真的甚平,陳穆決定岔開話題。
“你召喚來的海王類,差點掀翻桑尼號,我被滑落到了海中。”
“哦...”陳穆淡淡的撇了一眼甚平,一副‘你猜我信不信’的模樣。
“你還沒回答老夫的話......”
“報告!所有炸yao巖已經存放道救生艇上。”
就在這時,一位士兵對着賓茲艾因二人的背影敬禮,大聲的做着彙報工作,同時,也將陳穆甚平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幹得漂亮......陳穆暗讚一聲,隨後起身一躍,跳到了那堆滿紅色罐裝液體的小船上。
頭也不回的說道:“阿鯨,帶着甚平先回船上,我等會就來。”
說罷,整個人趴在船尾,雙手緊緊抓住船沿,猛然吸入一口氣,然後用力一吹。
呼!!!
急促的風聲響起,帶槳小船瞬間變爲摩托艇,驚起兩道白色水線,直射向遠方......
沒過多久,陳穆就消失在了衆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