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港口處。
一艘通體焦黑的破敗帆船,正靜靜的停靠在岸邊。
偶爾也會因爲金色湖水的波動,從船身上抖落一些燒焦的木屑。
此船,正是飽經磨難的桑尼號。
而靠近桑尼號的碼頭上,有一位拿着鐵錘和木板,正在不停敲補的壯碩船匠。
“Super---弗蘭奇!”弗蘭奇突然擺出了他的招牌姿勢。
隨後,弗蘭奇往後跳了兩步,用力擦去額頭上的汗水,一臉欣慰的道:“我很快就能把你修好了,你再等等我,桑尼...”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男聲,從桑尼號的另一邊傳了過來:
“這艘船都破成這樣了,應該不用修了吧。”
聞言,弗蘭奇頓時就炸毛,氣呼呼的左右掃視了一圈,大吼道:“誰!是誰在說話!快給給本大爺出來!!”
就在這時,一位頭戴斑點絨毛帽,身穿黑色豎領大風衣的男子,突然跳到了桑尼號的船欄上。
聽到頭上傳來的響聲,弗蘭奇急忙擡頭看去。
看着這位年輕又帥氣的冷酷小哥,弗蘭奇扣了扣鼻孔,一臉嫌棄的道:
“什麼嗎,原來是個連錘子都舞不動的瘦小夥。”
看着弗蘭奇這幅毫不遮掩的鄙夷姿態,羅的眼角抽了抽,懶得再搭理他。
然而,弗蘭奇似乎並不想放過他,依舊不依不饒的道:
“喂,這位黑眼圈的小哥,你修過船嗎?”
“....”
“你見過船精靈嗎?”
“.......”
“你...”
“夠了!!”額角青筋暴起的羅,怒聲打斷道。
看着幾乎被自己‘破防’的冷酷小哥,弗蘭奇得意了笑起來。
反觀船欄上的羅,此刻正黑着臉,那額角上的青筋也是時不時的暴起。
終於,羅下定決心,不願再忍受這個變態男子的‘賤笑’了。
當即輕喝一聲:“ROOM !”
而那擡於身前左掌中,瞬間出現一個急速旋轉的白色光圈。
然後,在弗蘭奇驚愕的目光,白色光圈迅速擴散,變成了一個半圓形的藍色光罩。
弗蘭奇一臉愕然的看着頭頂的光罩。
然後,仔細打量了一下全身各處,並沒有發現傷口後,又怪聲怪氣的道:
“哎哎哎,這位小哥,不用麻煩了,你快收起你的遮陽罩吧,我個人,其實是比較喜歡曬太陽的,就像我的船,它就叫桑尼號。”
說完,弗蘭奇還特意扶了一下鼻樑上的黑色墨鏡。
看着陰陽怪氣的弗蘭奇,羅臉部的肌肉,也開始抽搐了起來。
“草帽小子的夥伴,都是這樣嗎...”。
不同於‘心情愉悅’的弗蘭奇,羅此刻的內心,就像是有一萬頭草什麼泥什麼之類的馬,在他的世界瘋狂撒歡狂奔,將他的心理防線,踐踏了一遍又一遍。
羅用力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
隨後,雙眼一凝,猛然握向了手中的長刀。
‘鏘’的一聲,妖刀鬼哭瞬間出鞘。
緊接着,毫不留情的羅,直接虛斬一刀。
剎那間,弗蘭奇的上半身瞬間離體,慢慢飛上了半空。
而他的下半身,卻依然無恙的站了碼頭之上。
一瞬間,弗蘭奇臉上的笑容陡然凝固,整個人也是瞬間安靜了下來。
半空中,弗蘭奇一邊摸着自己被斬開的腹部,一邊看着在下方胡亂奔跑跳躍的雙腿。
看着這幅詭異情景,弗蘭奇的雙眼,竟然閃爍起了陣陣奇光。
“哦~~~厲害呢,小哥!”
弗蘭奇擡頭一笑,然後對面五米外的羅,豎起了兩個大拇指。
這一剎那間,羅的額頭上,再次掛滿黑線,心中吐槽道:
“這傢伙是笨蛋嗎...”
儘管,羅在心中對這個‘變態’男人腹誹不已,但手中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停歇。
只見他緩緩將刀收入鞘中,緩緩將右掌朝下,五指微微彎曲。
“屠宰場!”
伴隨着羅的話音落下,一股‘嗡鳴~’的顫音,瞬間在藍色半圓內響起。
聽着傳入耳中的奇怪顫音,弗蘭奇臉色一怔。
然後,表情漸漸變得怪異了起來。
看樣子,當年那批超新星們,也就我們的路飛船長和索隆小哥正常一點,其他這些傢伙...都是些花架子。
看着一臉怪異的弗蘭奇,羅的嘴角抽搐了幾下,開口道:
“哼,與其亂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如看看你的下半身吧。”
聞言,弗蘭奇一怔,一臉迷茫的向下看去。
!!!
“怎麼回事!我的下半身怎麼...怎麼會穿上褲子!!”
弗蘭奇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着因爲換了個瘦弱的小短腿,而在空中凌亂起來弗蘭奇,羅滿意的翹了翹嘴角,瞬間將「屠宰場」散去。
頓時,弗蘭奇手足無措的從半空中摔落。
而碼頭的不遠處,一位不小心踏入股光圈的瘦弱大叔,此時正一臉驚駭的看着自己的下半身。
嘴中喃喃道:“我記得...我今天穿的不是藍色內褲啊。”
隨後,整個人突然一顫,一臉驚恐的道:“不對!這不是我的腿,還有,這比例,看上就很違和好不好!!”
聽着這位鬍子大叔的驚聲亂叫,好不容易高興起來的羅,臉色頓時又沉了下去。
怎麼回事,我今天怎麼盡是遇一些奇奇怪怪的傢伙...
而就在這位路人甲大叔,正在放聲驚叫的時候,一道重物入水的聲音,突然傳入了他的耳中。
那驚恐的尖叫聲,瞬間戛然而止。
而掉入金色湖水中的弗蘭奇,則是更加驚恐的朝着大叔游過去,語氣急促的道:“快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說罷,火急火燎的爬上岸,朝着不遠處的大叔撲了過去。
眼見這一幕的羅,眼角再次抽了抽,額頭上漸漸佈滿黑線。
這傢伙...是搞不清狀況嗎。
一時間,一臉不忿的弗蘭奇,和那滿臉驚恐的鬍子大叔,瞬間就扭打在了一起。
當然, 扭打只是一開始的事,剩下的時間,都是弗蘭奇單方面‘虐’他。
也不能完全說是虐,畢竟他的本意,只是想將自己的身體從這位大叔身上‘拔下來’。
就在這時,陳穆等人到了。
“弗蘭奇,你在幹什麼?”烏索普好奇的問道。
衆人也是一臉不解的看着弗蘭奇。
唯獨落於衆人後方的陳穆,則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起蹲在船欄上的羅,低聲自語道:“呵呵,來得還挺快。”
然後,渾身電光一閃,消失在了衆人身後。
正在看好戲的羅,也看到了趕回來的衆人。
簡單的掃視了一圈衆人,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烏索普身上。
確切的說,是鎖定在了烏索普肩頭上的路飛身上。
看着趴着長鼻子男肩頭沉睡的少年,和他那背後的草帽,羅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旋即,又眯了眯雙眼,沉吟道:“草帽當家也被那個傢伙打敗了嗎。”
“呵呵,你沒有看錯,確實是他。”陳穆的聲音,突然在羅的背後響起。
隨後,繼續道:“不過,打敗他的,應該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那個傢伙。”
聽到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羅的瞳孔猛然收縮。
出於本能的他,瞬間拔刀後斬。
剎那間,冷冽的刀光一閃,將陳穆腰斬成了兩截。
“哦?出刀的速度挺快啊。”陳穆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
然後,伴隨着一陣‘滋滋’的電流聲,無數細密的雷電出現,在陳穆的腰間瘋狂交織,迅速將被分割的兩截身體拉攏、修復。
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陳穆的身體徹底恢復原狀,輕笑一聲,道:
“可惜了,你的刀,沒有覆蓋武裝色。”
看着一臉輕鬆笑意的陌生男子,羅狠狠一咬牙,直接挺身後跳,朝着碼頭落去。
見狀,陳穆只是微微一笑,也不阻攔。
看着對方就這麼眼睜睜的讓自己逃走,羅心中一沉,一股不好的預兆瞬間涌上心頭。
眨眼間,羅便是落到了碼頭上,腳步之輕,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然而,羅還沒來得及站起,一道炸雷聲瞬間從他身後響起。
沉着冷靜的羅,也不去探查身後的動靜,直接蹲在地上,輕喝一聲:
“ROOM!!”
藍色的半圓形光罩瞬間擴散。
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將陳穆籠罩在內了。
對此,陳穆只是淡然一笑,食指朝前方輕輕一點。
一道迅疾無比的雷電,直接擊中了羅的左肩。
剎那間,一個冒着輕煙的透明窟窿,出現在羅的肩頭。
“啊啊啊..!!”羅咬牙嘶吼。
然而,肩上傳來的炙熱高溫,讓他身上的痛楚直接加倍。
也是因爲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讓羅左手上握着的黑色長刀瞬間脫落,掉在了腳邊。
看着地上的妖刀-鬼哭,陳穆淡淡一笑,道:“剛見面就動手,多弗朗明哥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聽到這個‘可惡’的名字,羅緊緊的咬住了牙根。
而陳穆的臉上,則是掛起了淡淡的微笑。
看着捂着肩膀,呼吸變得沉重的羅,陳穆輕笑一聲,道:“我很好奇,明哥那個傢伙,居然讓你運送寶樹亞當。”
羅緊咬着牙關,忍受着肩頭上的痛楚。
而陳穆的心情,似乎頗爲不錯,居然就這麼毫無防備的和羅聊了起來。
聽着身後那人的‘調侃’,羅恨恨一咬牙,低聲罵了句‘混蛋’。
然後,將捂住左肩的右手放下,直接抓向了地上的刀柄。
旋即,抽刀、轉身、前刺,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手術刀」
一抹無形的能量,瞬間刺穿了陳穆胸口,將他的心臟推出了體外。
看着陳穆胸上的菱形傷口,羅得意的翹了翹嘴角。
就在這時,一陣極具嘲諷意義的掌聲,在羅的背後響了起來。
同時,陳穆那頗爲調侃的聲音,也是緩緩飄入了羅的耳中。
“嗯,很不錯的反應能力,可惜...我的見聞色比你的攻擊,早了那麼一點點。”
剎那間,羅的瞳孔猛然放大,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嘴中喃喃道:“這是...預見未來的見聞色!”
“bingo,年輕人還是很有眼界的嗎,一下子就被你猜出來了。”
而後,陳穆一邊提着鏡面長刀,一邊緩步走到羅的背後,看着蹲在地上,依舊保持着前刺姿勢的羅,道:“別太驚訝,你刺中的...不過我的一具分身而已。
說完,陳穆的小指在刀柄上輕輕一觸,那道正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的人影,瞬間化爲雲霧散開。
而後,又在羅反應過之前,迅速揮刀。
一道淡淡的血線,瞬間出現在了羅的後背上。
看着羅背後的細微傷口,陳穆淡笑道:“別緊張,我沒有殺你的想法。”
然後,又看了眼逐漸融入刀身的鮮血,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而且,我對你的感覺還挺不錯的,你是個值得栽培的小夥子。”
陳穆話音剛落,系統的提示音便在他腦海中響了起來...
【叮,手術果實復刻成功,開發程度:一級。(即將覺醒)】
【叮,復刻果實能力+1,負面能力-1%。】
【恐高(低級):觸發條件由96米變爲95米,觸發概率爲95%。】
聽着腦海中的系統提示音,陳穆並未過多關注負面buff的削弱。
他更在意的,是那手術果實的開發程度。
即將覺醒,這是什麼意思...
在以往的經驗中,他遇到都是‘已覺醒’和‘未覺醒’,這即將覺醒的程度,可還真是頭一遭。
而且,這不負責的系統,顯然不會給他解釋。
就在陳穆陷入沉思的時候,烏索普幾人相繼走了過來。
就連下半身短了一大截的弗蘭奇,也是扛着那位瘋狂掙扎的大叔,跟在衆人身後,緩緩來到了羅的面前。
“啊,我對你有印象,你是在香波地羣島出現過的傢伙。”喬巴一臉驚訝的道。
聞言,羅的眼角輕輕跳動了一下,緩緩將前刺的長刀收回,杵在了地上。
緊接着,烏索普直接越過喬巴,一臉驚喜的抓住了羅的肩膀,急切的道:“太好了,大叔說你是那個七武海派過的,你的船呢,船在哪,寶樹亞當是不是也在船上呢?”
說完,烏索普還四處張望了一下,但並沒有看陌生船隻的影子。
左右環視了一圈後,烏索普皺眉嘀咕道:“沒看到別的船啊。”
看着左右環顧的衆人,羅一手柱着長刀,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哪知,身體宛如觸電一般,無力的跌在地上。
也就在這時,喬巴發現了羅肩背上的焦黑傷口,急呼道:“啊,你受傷了,你現在需要醫生!”
隨後,喬巴急忙望向四周,急呼道:“醫生..醫,啊咧,我好像就是醫生。”
說完,急忙從背後取下藍色的小揹包,開始倒騰出裡面的繃帶和治傷藥品。
看着自顧忙起來的喬巴,陳穆搖頭輕笑一聲,從羅身後走了過來。
蹲在他的身旁,老氣橫秋的拍了拍他的背部,道:“不錯啊,果實馬上覺醒了,你可要多加努力啊。”
說完,也不管滿臉呆滯的羅,自顧走回到了衆人身後。
然後,陳穆悄悄對弗蘭奇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弗蘭奇一愣,扛着瘦弱的鬍子大叔,慢慢走到了陳穆面前。
“嗯?有事嗎?”弗蘭奇一臉疑惑的看向陳穆。
陳穆急忙擺了擺手,示意他小聲點,然後偏頭看一下弗蘭奇身後的衆人。
見衆人沒有望過來,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看着弗蘭奇和他肩上的大叔道:“我幫你把身體換回來,你不要聲張哦。”
說完,陳穆左手掌心朝下,五指微微彎曲。
剎那間,一個急速旋轉的白色光圈緩緩出現。
“ROO..ROOM!!”
陳穆用他那蹩腳的英語,吐出了羅的專屬臺詞。
然後,在弗蘭奇和鬍子大叔驚訝的目光中,陳穆微微一擡手指,光圈瞬間變成了一個淡藍色的半圓形光罩,直接將弗蘭奇和鬍子大叔籠罩。
隨後,陳穆一抖右手手腕,將鏡花水月長刀收入了空間之中。
弗蘭奇面色平靜、
而鬍子大叔,則是一臉驚訝的看着陳穆,看着他宛如變戲法一般將刀憑空變走,整個人都被驚住了。
居然...還對陳穆悄悄豎了個大拇指。
陳穆看着他,善意一笑,道:“多謝捧場。”
然後,又看向弗蘭奇,對着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可以將鬍子大叔放下來了。
弗蘭奇急忙點了點頭,將肩上的大叔放下。
陳穆微微一笑,道:“這是我第一次用,如果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們多擔待一下哈。”
說完,不顧冷汗直流的大叔,陳穆緩緩將右手的中指和拇指彎曲,一道近乎透明的鋒利絲線,迅速在他的指尖浮現、拉伸。
手術果實+線線果實的初次聯動,就這麼用在了一個小人物的身上了...
隨後,陳穆緩緩將絲線纏繞在中指的指甲上,兩指也是慢慢相扣。
突然,‘嘣’的一聲,陳穆對着大叔彈開了中指
伴隨着一陣如弓弦般的顫音,那鋒利的絲線迅速從陳穆指尖甩出,以畫圓的方式,將大叔和弗蘭奇的腰部接連斬開。
當然,在切割弗蘭奇腰部的時候,陳穆稍微往下壓了壓手指,畢竟弗蘭奇現在用的是大叔的小短腿。
就這樣,在兩人驚奇的目光中,他們的上下半身,瞬間分離。
而且,上半身還是浮在空中的。
見切割成功,陳穆將中指上的絲線收回,對二人笑道:“好了,手術已經成功了。”
“成功了??”弗蘭奇和大叔齊齊一愣,低頭看向了自己腹部。
以及...那擁有着自己想法的下半身。
看着即將面無血色的鬍子大叔,陳穆一臉恍然的錘了下手掌,道:“差點忘記了。”
說完,緩緩翻下右掌,前三指微微張開,就這麼對準了二人的方向,一旋!
頓時,兩人上半身瞬間調換。
然後,陳穆緩緩收起拇指,將食指和中指緩緩擡起,對準了二人的上半身,笑道:“呵呵,馬上你們就可以恢復了。”
說完,雙指同時下壓,而對面那浮在半空中的兩截身體,也是迅速落了下去,順利拼接成功。
感受着自己熟悉的身體,二人大笑一聲。
然後,以自己最熟悉的方式,表達出心中的喜悅。
“太好了/Super!!”
看着揮拳大跳的鬍子大叔,和擺出專屬動作的弗蘭奇,陳穆欣慰的笑了笑。
然而,這邊的歡呼雀躍的動靜,卻是驚動了他們身後的衆人。
一時間,甚平等人連連回頭。
就連已經站起來的羅,也是雙目圓睜,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二人。
而被烏索普托住,幾乎是半靠在羅背上的喬巴,此刻也是停下手中的包紮,將小腦袋從羅的後腦處探出,好奇的看了過來。
看着反應過來的衆人,陳穆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咦,弗蘭奇,你的身體換回來了?”烏索普一臉驚疑的道。
聞言,弗蘭奇將斜舉的雙手放下,轉身叉腰,一臉自信的看着烏索普,道:“昂,無敵的本大爺,又回來了。”
衆人:“......”
而看到這一幕的羅,此刻心中的則是震撼無比,嘴中喃喃道:“他們的身體...怎麼會。”
似乎想到了什麼,羅瞬間將視線鎖定在了二人身後的陳穆身上。
碰巧的是,陳穆此時也是頗爲心虛的望向了羅。
一時間,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織碰撞,擦出道道‘尷尬’的火花。
陳穆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僵硬/尷尬起來。
而羅,則是眉頭緊皺,若有所思的看了尬笑的陳穆一眼,便開始低頭沉思。
就在這雀躍和尷尬交織的氣氛中,一陣‘波嚕波嚕’的電話聲,響了起來。
衆人循聲望去。
只見,電話蟲那獨有的聲音,正是從羅的懷中傳出。
而且,每隨着一陣‘波嚕波嚕’的聲音響起,羅臉上的表情,就變得難看一分。
“你電話蟲響了。”喬巴伏在羅的肩頭,善意的提醒道。
羅緊緊的咬着牙,不作答覆。
看着臉色迅速變成鐵青之色的羅,陳穆皺了皺眉頭,總感覺自己忘記了某個重要的橋段。
片刻後,‘波嚕波嚕’的電話聲漸漸停了下來。
而羅,也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看着這一幕,衆人眼底的好奇,更加濃郁了。
還不待衆人開口詢問,電話蟲的聲音,再次從羅的懷中響起。
這一次,羅自知無法逃避,輕嘆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戴有同款斑點帽的電話蟲。
“拿到了嗎。”
一道十分囂張霸道的聲音,從電話蟲的嘴中傳了出來。
羅緊緊抿着嘴脣,沒有開口。
“呵呵呵呵呵,看來,你失敗了。”
這一次,陳穆聽清了,只是多弗朗明哥的聲音。
隨後,陳穆突然一怔,瞬間就想起來。
原來被自己忘卻的橋段...
是羅的心臟!
沒錯,就是羅的心臟!
雖說這一世的劇情沒有冰火島,但並不妨礙凱撒進行實驗,也不妨礙...羅想要破壞‘SAD’工廠的念頭。
原來還是這樣,我還以爲這一世的羅,是自由身呢。
搞半天,依然是那個願意拿自己生命去賭的傢伙......陳穆一臉恍然的看着羅。
同時,心中對羅這種悍不畏死的精神,默默的豎了個大拇指。
鐵頭娃我願奉你爲王。
不同於思緒萬千的陳穆,毫不避諱衆人的羅,拿着對講機道:“嗯,失敗了。”
說完,便自顧掛上了電話。
“誒,別掛..!”
陳穆伸手急呼,但還是慢了一步。
“哎,又得我自己跑一趟。”陳穆悻悻的放下手,搖頭輕嘆一聲。
聽到陳穆的聲音,衆人也是相繼轉頭看了過來。
“怎麼了嗎,大叔。”布魯克張合着那張白骨大嘴,滿臉困惑的看向了陳穆。
雖然陳穆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能從那張骷髏臉上讀取出他的情緒。
但,這並不影響他吐槽。
“布魯克...我說過多少次了,唯獨你不能叫我大叔!!”陳穆咬牙低吼道。
“啊嘞??”布魯克更加困惑了。
陳穆見狀,臉上肌肉一抽,狠狠別過頭去,決心不再搭理這個傢伙。
但心中,卻是瘋狂吐槽道:他們一羣十幾二十歲的傢伙叫我大叔,我忍了。但是,你一個高達90歲的傢伙,也叫我大叔!!?
啊!!?你倒是說說看,我身上哪一點,看起來像老傢伙了,混蛋...你個混蛋!!
內心翻天覆地,但表面卻是波瀾不驚的陳穆,此時正一臉正色的看着弗蘭奇,道:“去吧,寶樹亞當到了,就在桑尼號的另一邊。”
聞言,衆人飛快的爬上桑尼號,朝着另一邊奔去。
然而,衆人看到的不過是一艘小小的救生船,根本沒有看到寶樹亞當的影子。
“大叔,沒有看到啊。”烏索普的聲音,從船上傳了下來。
陳穆臉色一怔,還沒來得及開口,羅直接搶先回答道:“別看了,這次只有我一個人過來,你們說的寶樹亞當,現在還存放在了德雷斯羅薩的財寶庫中。”
聽到這,陳穆瞬間醒悟了過來。
我居然被騙了??
虧我還善意提醒了一下他們,要他們尊重自己的生命,結果我剛走,他就給我來這套?
剎那間,陳穆的心底,迅速升騰起一股無名怒火
多--弗--朗--明--哥!!!
陳穆在心怒吼一聲,渾身激盪起狂暴的雷光,朝着遠處射去。
而不知陳穆離去的衆人,則是在船上對着陳穆呼喚了起來。
“大叔,大叔??”烏索普在船上呼喊道。
然而,此時的陳穆,早已奔向了城中的最高建築---黃金之王酒店。
等不到陳穆迴應的衆人,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看着衆人望來的眼神,喬巴識趣的眨了眨眼,佯裝痛苦的喊道:“啊~,我受傷了,大叔,大叔你快來...”
“別喊了!他已經走了。”羅沉眉低喝一聲,打斷了喬巴的‘痛呼’。
衆人一愣,急急忙忙的跑回桑尼號的這一邊,朝着下方望去。
果然,碼頭上除了皺眉沉思的弗蘭奇和甚平,就只剩下那個一臉冷酷的羅了。
衆人見狀,相繼從那有些焦黑的護欄上翻下,落回到碼頭上。
烏索普朝着四周看了看,發現真沒有陳穆的身影后,便開口對着弗蘭奇問道:“弗蘭奇,大叔這是去哪了?”
旋即,有自顧嘆了口氣,搖頭失笑道:“哎,大叔也真是的,沒有買到就沒買到唄,我們又不會嘲笑,居然像個小孩子一樣,離家出走了。”
烏索普無奈的攤了攤手,一副‘大人’的模樣。
看着烏索普這幅老氣橫秋的樣子,喬巴開心的笑了起來。
“大叔笨蛋!”
喬巴一邊攤開手,一邊搖頭嘆息,有樣學樣。
烏索普則是扶額嘆息一聲,然後轉過頭,看着喬巴道:“喬巴,你不要學我。”
“嘻嘻...”喬巴這一下笑的更開心了。
看着真·小孩子狀態的喬巴,烏索普再次扶額輕嘆。
就在這時,一道震耳欲聾的暴雷聲,傳入了衆人耳朵。
烏索普被嚇一了跳,急忙轉身看去。
只見遠處的黃金高塔上,一道龐大無比的藍色雷柱,直通天際。
而天空上,但凡是靠近雷柱的雲朵,然後一一攪碎。
然而,似乎這雷柱有這着莫名的吸引力,方圓數十公里的雲層,紛紛被其吸引,然後攪碎。
很難想象,在這豔陽高照的大中午,這麼一道狂暴的雷柱,居然能散發出了比太陽還要刺目的光芒。
在場的衆人,包括羅在內,皆是一臉震撼的看着那道通天雷柱。
一羣人,紛紛衆人瞠目結舌的愣在原地,任由冷汗從臉頰滑落。
而有幸目睹這一幕的,可不僅僅只有碼頭上的幾人。
...
商業街。
提着大包小包的山治,緊跟在娜美和羅賓的身後,着急忙慌的跑出了商場。
由於他們所處的位置,比碼頭上的衆人更加靠近黃金高塔,所以對這狂暴雷柱的威勢,有了一個更加直觀的認識。
“這...太恐怖了。”
娜美瞳孔收縮,從那微張的小嘴中,艱難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而一旁的羅賓和身後山治,也是滿眼震驚的看着這道通天雷柱。
(注:他們是帶着墨鏡看的...)
被狂暴雷聲驚出來的人,遠遠不止他們三個。
還有更多的人,陸陸續續的從商場中奔出,看着這震撼人生的一幕。
“那裡,好像是德索羅大人所在的地方...”
“沒錯,那裡就是德索羅大人所在的黃金之王酒店,也是高級區,我不會記錯的。”
“嗯,從你白色圍裙上的油漬,我們就猜得出來,你肯定去過那裡。”
“而且,你應該也去過廚房,剛纔是在洗盤子吧。”
一時間,廣場上變得嘈雜起來,人們三五成羣,各自議論。
同時,他們眼底似乎亮起一抹叫做‘希望’的光芒。
如果,德索羅就這麼死了的話,那他們就不用再給他幹活還債了。
但凡是看到這通天雷柱的人,皆是在心中暗暗祈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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