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爾尷尬地擡起頭,發現小夥伴們都在看着他。其實喬爾是真心不願意參與青雉與赤犬之間的帥位爭奪,相比於赤犬他和大多數海米一樣更喜歡青雉,但是自己卻是由赤犬帶進海軍的。
雖說這麼些年他並沒有從赤犬身上感受到多麼大的照顧,但是是他給了自己這場遊戲的入場券,同時他也利用自己的權力將自己硬塞進了澤法的精英訓練營。
可以說沒有赤犬,現在的自己應該還在櫻花島混吃等死,又或者不甘平凡在某次出海中葬身魚腹了吧。
兩世的情感相互交織讓他不得不選擇逃避這場可能到來的災禍,顯然他是成功逃避了,等自己回到海軍總部作爲赤犬鷹系的自己只會更加得到重用。
“剛纔羅賓姐說的你聽到了麼?”伊露維納問道,她是最強一代中最早認識羅賓的,所以叫起來也很自然。
倒是羅賓有些不適應,從前自己被海軍天南追到地北,沒想到現在卻和海軍新生代的支柱們坐在一張桌子上喝着下午茶。
喬爾合上手中的資料,說道:“聽到了,這場對決早在預料之中。但是我沒想到由頭居然是一個國家被屠戮一空……”
要說這場海賊屠國與五老星一點關係都沒,喬爾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沒有這場屠國就沒有逼青雉下臺的藉口。
面對世界政府各個加盟國國王的步步緊逼,即使是三軍總帥空也不得不選擇讓步吧。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伊露維納問道。
喬爾沉思道:“我覺得這樣也挺好,沒了那個位置的束縛庫贊元帥他就能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文琰皺着眉頭,問道:“喬爾,比試還沒開始你怎麼知道庫贊元帥會輸?萬一贏了呢?”
喬爾雙手一攤,回道:“五老星準備了這麼久的策劃,豈會在這麼重要的關頭失敗?看着辦,庫贊元帥與薩卡斯基大將這場戰鬥一定是不對外公開的,至於過程……無論發生什麼最後一定都是薩卡斯基大將成爲海軍新元帥,而庫贊元帥他……”
“以他的驕傲,最後不得不離開海軍。”
文琰神色暗淡,顯然她並不願意青雉就這麼失去元帥之位,黯然離開海軍的舞臺。
“你的意思是這場屠國是五老星策劃的?”一旁一直不說話的梅格琳突然說道,她面無表情看不出來這句話究竟想表達什麼。
“沒有證據,是我的猜測。”喬爾老實說道:“首先屠國這件事,一般海賊團沒有這個實力也沒有這個膽子。其次,能瞞住海軍高層只派一個少將過去,恐怕除了五老星沒有誰有這個能力。最後,這件事最直接的受益者是誰?是薩卡斯基和支持他的五老星。”
“要說薩卡斯基大將做出這種事我是一萬個不相信的,他雖然不講情面,但是還沒到這麼傷心病狂的地步。”
“難道五老星在你眼裡就這麼傷心病狂麼?”梅格琳冷冷地說道。
奇怪,梅格琳今天是怎麼了?平常不這樣的啊,今天怎麼和吃了槍子一樣?
“還記得時間會議期間的那次毫無徵兆的屠魔令麼?”喬爾問道。
“記得。”提拉說道,正是這次沒頭沒尾的屠魔令才讓他們又失去了一個好兄弟,他怎麼會不記得。
文琰的黑色眼瞳突然失去光彩,從那天以後她的身邊就少了一個人,少了一個整天惡搞賣萌,廢話連篇的討厭鬼了。
“這和屠魔令有什麼關係麼?”提拉問道。
“那次屠魔令是由薩卡斯基大將發動了,其保密程度就連庫贊大將都不知道其中細節。但是我從戰國元帥那裡瞭解到了一些。”喬爾說道。
“怎麼回事?”提拉急忙追問道。
“你們到了那個國家有沒有發現那裡的百姓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喬爾問道。
提拉歪着腦袋想了想卻什麼都沒想起來,他似乎沒有注意到那個國家的百姓與正常百姓有什麼不同,搓揉着自己的頭髮一臉愁眉苦臉。
“有。”西蒙端起茶杯,目光落在杯中的茶水中,淡淡地說道:“那裡的百姓絕大部分都是白頭髮、白皮膚。”
這麼一說,提拉頓時想起來了,右手握拳一砸左手,說道:“哦,對哦。好像是這樣,他們的皮膚白的有些不正常,就像是,就像是……”
提拉絞盡腦汁努力地搜索着合適的用詞。
“就像是生病了一般。”西蒙依舊盯着杯中的茶水,目光冷峻,語氣低沉地繼續說道:“此外我還發現那裡的百姓的壽命都很短,不少正常死亡的人都不超過四十歲,更有甚者二十左右就死了。”
“有麼?”提拉有些尷尬,這一點他倒是沒有注意過,“不愧是狙擊手,觀察能力就是比我們這些粗人要明銳,嘿嘿。”
“嗯。”喬爾點點頭,西蒙闡述的與他從戰國那裡瞭解到的和自己的推測一模一樣,解釋道:“這是一種名爲‘鉑鉛’的病,得了這種病的人全身的皮膚和頭髮會呈現白色。更加要命的是這種病會隨着遺傳傳給下一代,下一代的壽命會受到影響,孩子的壽命會變短。並會不斷延續下去,每一代新出生的孩子其壽命都在父母壽命的基礎上進一步遞減。”
“這種病我知道!”維兮兒突然舉手說道:“與其說這是一種病倒不如說這是中毒更爲合適,是由鉑鉛礦中的毒素引發的一種疾病。”
“因此在左塞內閣嚴禁任何人以任何理由開採鉑鉛礦。”
“對,鉑鉛礦有毒,中毒者就會得這種鉑鉛病。”喬爾說道。
“你想說什麼!”梅格琳冷冷地看着喬爾的金色雙瞳問道。
喬爾同樣注視着梅格琳的銀色雙瞳說道:“屠魔令之所以會下達是因爲那個國家的鉑鉛病已經到了一種無法控制的地步,爲了防止中毒者將毒素擴散帶其餘地方。五老星讓薩卡斯基對那個國家下達了屠魔令,要將所有鉑鉛病患者消滅。”
梅格琳深吸一口氣,“你發誓!”
喬爾舉起手說道:“我發誓,我喬爾所言全部都是實話。若有半點虛言,就讓我……”
“夠了!”梅格琳突然輕呵一聲,站起身來向外走去,“我不舒服,出去走走。”
“二姐這是怎麼了?”提拉被梅格琳的突然發飆嚇了一跳,低聲詢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因爲他們也都是一頭霧水。
喬爾看着梅格琳離去的背影,眉頭一皺,若有所思。
“所以你們是要回去了麼?”維兮兒有些不捨地問道。
這時迪洛蒙突然走到維兮兒身邊低聲說道:“殿下,服務社的艦隊將聖希拉城圍住了,戰爭一觸即發。”
維兮兒突然站起身來,問道:“你說什麼?”
迪洛蒙將剛纔的話重複一遍。
維兮兒看向喬爾,壓着怒氣問道:“你爲什麼要派人將聖希拉城圍住?是要毀了那座城市麼?”
喬爾先是一愣,因爲他從沒有下達過這樣的命令啊。隨即明白過來了,看樣子應該是葉芙卡的談判進行的不順利,纔出此下策。
“應該是首相大人與我的人沒有達成協議,所以服務社不得不向首相大人施壓。”
“我……”維兮兒急忙說道:“但是我不是已將同意了麼?”
“殿下,您同意了不代表首相大人就同意了。”彌爾塞回道,他已經隱約猜出來一些了,“他從一開始不就在反對聯姻一事麼?不是針對泰佐格,而是真的不喜歡聯姻。”
“不行,我要去告訴父王。”維兮兒急匆匆向外跑去,到了門口又略帶哭腔地說道:“喬爾,等我回來,你可千萬別開戰啊!”
“嗯,不會的。”在得到喬爾的肯定後,維兮兒向着尼特傑裡赫二十世的房間衝去。
待維兮兒離開後,喬爾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羅賓。
羅賓笑道:“這件事我也是剛剛知道,不過葉芙卡只是想嚇嚇左塞,沒有真打算開戰的意思。”
“她是這樣打算的……”
“聯繫聖希拉城外的軍隊,一切聽我命令!”喬爾說道。
“是。”
維兮兒最後終於在國王大殿中找到尼特傑裡赫二十世,此時本傑明正唾沫橫飛地向國王闡述着自己的觀點,認爲此時和服務社開戰無異於以卵擊石。
尼特傑裡赫二十世靠在王座上,面無表情,看不出來在想什麼。
“陛下?”本傑明輕喚道。
“陛下?”再次喚道。
“陛下!”本傑明喊道。
“啊——”尼特傑裡赫二十世像是剛從夢中驚醒一般,看着本傑明一臉希冀咳嗽兩聲說道:“嗯,你說的對。”
“……”
我說啥了你知道不?本傑明有些無奈。
“父王!”維兮兒見狀立即跑進大殿,殿中所有人立即行禮。
“我的寶貝女兒怎麼來了?”見到維兮兒來了,尼特傑裡赫二十世立即眼睛一亮,頓時眉開眼笑。
“我聽說服務社的艦隊將聖希拉城包圍了?”維兮兒問道。
“哈哈……”尼特傑裡赫二十世輕笑一聲,說道:“不要緊,我左塞也不是吃素的,他要戰便戰!”
哈?底下聽到這句話的本傑明腦子一懵,陛下什麼時候成了主戰派了?
“父王……”維兮兒撒嬌道:“爲了女兒讓左塞從和平陷入戰亂多不好啊,我看不如就答應服務社的條件吧”
這下本傑明更懵了,什麼鬼,他一直以爲公主是不得已才答應服務社聯姻的條件的。但是看眼前的情況,公主殿下巴不得明天就出嫁啊。
服務社的皇帝也太……呃……厲害了吧。
“什麼什麼什麼?”尼特傑裡赫二十世也以爲自己聽錯了,連忙問道:“我沒聽錯吧,你居然同意聯姻?”
“沒生病吧。”
“父王!”維兮兒佯裝生氣,說道:“您說什麼呢,我這是爲了國家好。”
“國家不需要賣女兒的國王。”尼特傑裡赫二十世說道。
維兮兒氣得直跺腳,哇,你這麼還聽不明白,“其實女兒也是自願的。”說到這維兮兒小臉一紅,一副羞答答的模樣。
“嗯?”尼特傑裡赫二十世先是一愣,隨即哈哈一笑,“早說嘛,巴利西斯!”
“臣在。”御林騎士長巴利西斯拜道。
“告訴尤爾特,就說我答應了,不管服務社提出什麼條件全部答應了!”尼特傑裡赫二十世打手一會十分豪爽地說道。
“是!”巴利西斯帶着王命離開大殿。
“謝謝父王。”維兮兒眉開眼笑。
只有底下的本傑明依然搞不清楚狀況,這對父女搞什麼呢。
巴利西斯經尼特傑裡赫二十世的命令全部告訴尤爾特,我們這位六十歲的老首相聽到這道命令後不經搖了搖頭,陛下真是越來越兒戲了。
“既然陛下已經答應了,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僵持了大半天,尤爾特站起身來,對着葉芙卡和一笑說道:“兩位大人,請善待我左塞的騎士!”
一笑同樣站起身來,說道:“服務社一定會善待左塞的騎士。”
尤爾特又對溫斯頓說道:“我辭職之後你要好好當首相,將那些還沒處理好的民生政事全部弄好。”
溫斯頓彎腰應道,突然僵住了,剛剛首相大人說啥?
“您要辭職?還有就算您要辭職這首相也是由本傑明大人來當吧。”溫斯頓有些不解。
“本傑明?”尤爾特像是聽了什麼非常好笑的笑話,“他幾斤幾兩陛下心中有數,他不過是用來制衡我的一枚棋子,就憑他也想當左塞的首相?癡心妄想。”
“關於這一點……”藤虎突然開口道:“我們和大人站在一邊。”
“哦?”尤爾特看向藤虎。
“我們手裡有大量關於這位副相大人勾結泰佐格,企圖賣國的證據。”葉芙卡冷笑道。
“咔——”房門打開,芭卡拉靠在門框上笑道:“我聽說有人需要我?”
尤爾特深深地看了一眼葉芙卡,好算計,這一下就將左塞內閣的首相以及副相全部拿掉了。
但,這關我什麼事呢?我還是回老家好好練習練習我的騎術、劍術吧,太久沒練都生疏了。
……
“對了!”羅賓突然說道:“還有一件很重要的是,關於你的戰友高文中將的。”
“他怎麼了?”喬爾問道。
一提到高文,正在和熱可可較勁的佩羅娜立即擡起頭,問道:“高文怎麼了,是要回來接我麼?”
“我想恐怕不能了。”羅賓表情嚴肅地說道:“他現在的處境很不好,他的父王突然駕崩後,他們四兄妹先後遭遇不測。”
“大王子派塞斯遭遇刺殺,重傷昏迷。”
“二王子利波食物中毒還在搶救。”
“三公主愛芮絲遭遇刺殺,幸虧被救下來了。”
“而小王子高文被指控濫用武力,目前被關在自己的臥室中等國喪一結束就將面臨審判。”
“什麼!”佩羅娜打翻了手邊的熱可可。
又是權力的遊戲,有意思。
喬爾冷冷地看着手中的資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