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由兩個人變成了四個人,鍾昊與耕四郎相對而坐,旁邊,古伊娜和索隆兩人老老實實地坐在邊上,只是不時地拿眼看鐘昊,顯然很是好奇。
耕四郎接着剛纔的話題:“大劍豪只比劍豪多一重領悟,不知道客人有沒有聽過,什麼都斬不斷,卻能斬斷鋼鐵;什麼都能斬斷,卻斬不斷一張紙?”
旁邊兩人聽得莫名其妙,爲什麼什麼也斬不斷,卻能斬斷鋼鐵?
“什麼都斬不斷,卻能斬斷鋼鐵?”鍾昊面露疑惑,疑問道:“你說的是斬鋼嗎?我八歲那年就達到啦!可斬不斷一張紙?能詳細說說嗎?”
古伊娜和索隆不明白什麼是斬鋼,所以沒有感覺。
耕四郎則嘴角一陣抽搐,爲面前這個八歲斬鋼的人感到無語。而後定了定神,解釋起來:“簡而言之,劍豪只是拔刀,大劍豪卻知道自己爲什麼拔刀。”
“還爲什麼拔刀,拔刀當然是爲了砍人啦!”索隆撇撇嘴,就連頗爲懂事的古伊娜也同樣如此。
鍾昊腦海中響起一聲霹靂,以往的疑惑豁然開朗:“信念?將自身的信念融入劍道之中?”
耕四郎微笑點頭:“客人果然好悟性,這麼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信念?我的信念是什麼?保護家人麼?一直以來,我似乎都在謀劃着如何變強,本能的想要變強,那麼我的信念是什麼?就是變強嗎?”
鍾昊心中思索着,忽然擡頭問道:“那斬不斷一張紙又是怎麼回事?”
耕四郎想了想,說道:“不如讓我來演練一下吧,我們去……樹林裡。”他原本想說去道場,可一想到道場人太多,就改了主意。
鍾昊自然從善如流,口頭闡述又哪有真刀實戰來得印象深刻。
兩人出門,向外面的樹林走去,古伊娜和索隆對視一眼,偷偷跟在後頭。前面的兩人發現了,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一條小溪邊,有一片竹林,一行人來到竹林邊上。
耕四郎站在一顆鮮嫩翠綠的竹子前,左手握着一把白色長刀,正是大快刀和道一文字。
鍾昊凝神注視,他知道,接下來就是展現出大劍豪不同的時候了。是的,大劍豪,從耕四郎說要演練的時候,就已經側面說明了自己是大劍豪的事。
耕四郎右手握住刀柄,輕飄飄拔刀,又似乎輕柔地從面前竹子上劃過。
鍾昊雙眼一凝,“沒斷!怎麼可能?”
耕四郎還刀歸鞘,上前一步,推了把竹子,竹子依舊穩健。
遠處,古伊娜和索隆用手捂着臉,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連顆竹子都砍不斷,這父親(師父)也太丟人了……
“爲什麼?我明明看到刀鋒劃過竹子的。以大快刀的鋒利,哪怕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孩持之,也能像切豆腐一樣砍斷。哪怕沒碰到竹子,也會被鋒利的刀刃帶起的刀風切斷。這一刀,好古怪。”鍾昊皺着眉頭問道。
耕四郎笑着解釋:“因爲大劍豪知道自己爲什麼拔刀,所以在自己不想拔刀傷人的時候,能瞬間藏起自己的鋒芒。哪怕刀刃劃過你的肌膚,也不會有半點傷痕。當然,如果刀身實實在在地從你身體切過,那想藏鋒也藏不住了。”
“原來如此,我想我明白了。”鍾昊若有所思地點頭。
忽然,一大片竹子平滑地斷成兩截,正是剛纔劃過的那根竹子後面。
鍾昊疑問地看了過去:“隔山打牛?”
“呃……”耕四郎一囧,滿臉尷尬的道:“太久沒動手,剛纔手抖了一下,一不小心把其他竹子砍斷了。”
鍾昊嘴角一抽,暗道:“原來你也是個逗-逼,我被你的外貌給騙了。原來是在最後沒藏好鋒,斬出了無形斬擊,我還以爲是隔山打牛這麼高端的技巧。”
不過,經過耕四郎的講解,他也知道了大劍豪是怎麼一回事了,就是明確信念,再融入劍道之中。
就好像“我知道我爲什麼砍你,所以我沒有絲毫猶豫,心無掛礙,出刀自然更犀利,信念越強,刀就越強。”而大劍豪的斬擊爲什麼那麼強?也是同樣的道理。
這已經不屬於技巧了,頗有些唯心主義的意思。
所以大劍豪之間的戰鬥,不再是單純的刀術比拼,還有各自信念的針鋒相對。
不過,雖然知道了大劍豪的秘密,但他連自己的信念是什麼都不知道。在腦海中一想,似乎有很多,最明顯的就是保護家人信念,也就是守護的信念。但他能感覺到,自己最根本的信念不是這個。
但不是這個,又是什麼呢?鍾昊陷入沉思之中。
心靈花園內,坐在鞦韆上的鐘雲兮搖了搖頭,自語道:“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路上走來,戰鬥、變強,你早已經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只是你還沒發現。算了,這種事還是自己領悟得好,旁人提醒只會弄巧成拙,反而壞了你突破大劍豪的機會。”
外面,鍾昊停止思索,他很清楚,這種問題如果想不通,就不要去鑽牛角尖,否則容易陷入死衚衕出不來。
定了定神,將腦中雜緒甩去,對耕四郎感謝道:“多謝指點,不過我不明白,爲什麼你會這麼輕易地解答我的疑問?”
耕四郎摸着後腦勺,哈哈大笑道:“因爲多拉格他們早就把你的事告訴我了,所以我認識你。”
鍾昊一驚:“你是革命軍?”
耕四郎搖頭道:“我和龍他們認識,但我並沒有加入革命軍。”
鍾昊想到原著裡,多拉格的大船確實在這座島停留過,還得到了糧食資助,那時,一心道館裡很多人都看到過一個臉很大的人,這個臉很大的人顯然就是人妖王伊萬科夫了。
心中釋然後,鍾昊又開始捉摸着另一個事:“原來還有這麼一道淵源,耕四郎師傅,不如我們比試一下吧,強大的劍士實在不好找,難得碰到了,不比試一下,實在不甘心。”
PS:這裡的師傅,是類似於司機師傅的意思,這種叫法日漫裡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