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霍格沃茨,可以說是燈火通明。隨處可見的南瓜燈,照亮了城堡的每一個角落。走廊邊,拐角處,各個角落裡的壁畫,都在哈哈的笑着,渲染着一種愉悅地心情。
亞歷克斯一邊向着迎面而來的幽靈點頭致意,他們負責今晚的禮堂秩序,一邊笑嘻嘻地和納威說這話。
“別擔心,納威!”
“我一點都不擔心,”納威略略地低着頭,側着身避開從他身邊走過的人,“倒是你,怎麼今天沒有和赫敏在一起走?”
“你說呢?”亞歷克斯低頭看了看自己巫師袍,用手提了提衣領,直到衣服順直過後,在放下了手。
“應該是你害怕在那個拉文克勞女孩和赫敏之間爲難吧。”納威擡着頭,看着亞歷克斯笑道,“其實我覺得,有時候,太受女孩子歡迎,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亞歷克斯沒有說話,眼睛半搭着,吹了聲口哨,向着來路看去,那裡人羣突然擁擠了起來。
“讓一讓……”
很重的鼻音,一股子法國考蝸牛的味道。
“是布斯巴頓的學生啊!”納威踮着腳,也向那裡看了過去,“一聽他們的口音就能夠聽出來了,我奶奶一點都不喜歡法國人的口音,她總說家裡有個會說英語的法國人,是一件特別痛苦的事。”
“爲什麼?”亞歷克斯回過頭來。
納威向着亞歷克斯聳了聳肩,“也許是曾有過她不喜歡的法國人,和她一起生活過吧。”
說着,亞歷克斯就看到了布斯巴頓高大的校長,馬克西姆夫人。
亞歷克斯鬱悶的看着馬克西姆夫人,回過頭,用一長串他聽不懂得法語,高聲的叫着後面的學生們。
“其實有時候,我想還是該學一門外語。”亞歷克斯和納威一起靠牆站着,“否則的話,和她們交流可能會有困難。”
“你是說,學妖怪語?”
亞歷克斯用藏在袖口下的手,指了指正在通過的布斯巴頓的女孩們,“是法語。”
“嗨!你好丫!”
一聲清脆的喊聲,一個小巧的身影,直接躍入了亞歷克斯的眼簾。
“加布麗?”亞歷克斯彎下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笑着說道。
“嗯!”
小女孩頭昂的高高地,臉上綻放出甜美的笑容。
“我們要走了,加布麗。”
只見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加布麗的後面,直接從後面拍了拍小女孩的頭。
“恩!”女孩立刻點了點頭,甜甜地應了一聲。
那個女人停了一下,看了亞歷克斯一眼,沒有說話,直接蹲下了身,拉起了女孩的手,朝前面走了去。
被拉着手的加布麗,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來,向着亞歷克斯甜甜地笑道,“對了,哥哥,再見!”
“再見。”亞歷克斯向着女孩揮了揮手,看着兩縷銀色的瀑布,慢慢地走遠。
“其實我覺得你完全沒有必要,再去特地學法語了。”納威看着遠去的兩個人,又看了看亞歷克斯,突然嘆了一口氣,“我覺得……”
亞歷克斯拽了一下納威,直接往禮堂走去。
“覺得什麼?”
“你實在不是一個好人。”
“當然,”亞歷克斯回過頭來,看着納威,嚴肅無比的說道,“因爲我不會修電腦。”
※※※
萬聖節晚宴的時間似乎比往常要長得多。也許因爲接連兩天都是宴會,亞歷克斯似乎不像平常那樣喜歡那些精心準備的豐盛菜餚了。
或者說,每一個人,都有點心不在焉。禮堂裡的人不斷引頸眺望,每一張面孔上都露出焦急的神情。大家都坐立不安,不時站起來看看鄧布利多是不是吃完了。亞歷克斯煩惱的卻不是這個,反而是芙蓉的目光,不停地射向自己,就像是在記住一個江洋大盜的摸樣。
“我有這麼討人厭嗎?”亞歷克斯有點鬱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很想找個鏡子看看。
終於,金色的盤子又恢復到原來一塵染的狀態,禮堂裡的聲音突然升高了許多。隨即,鄧布利多站了起來,禮堂裡下頓時又變得鴉雀無聲。
鄧布利多兩邊的卡卡洛夫和馬克西姆夫人看上去和大家一樣緊張、滿懷期待。盧多·巴格曼滿臉帶笑,朝各個學校的學生眨着眼睛,而克勞奇先生則是副興味索然的樣子,簡直可以說是有些厭煩。
“好了,高腳杯就要做出決定了,”鄧布利多說,“我估計還需要一分鐘。聽着,勇士的名字被宣佈後,我希望他們走到禮堂頂端,再沿着教工桌子走過去,進入隔壁的那個房間——”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後面的那扇門,“——他們將在那裡得到初步指導。”
他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揮了一下。即刻,除了南瓜燈裡的那些蠟燭,其餘的蠟燭都熄滅了,禮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種半明半暗的狀態。火焰杯現在放出奪目的光芒,比整個禮堂裡的任何東西都明亮,那迸射着火星的藍白色火焰簡直有些刺眼。
“別緊張,納威。”亞歷克斯拍了拍因爲緊張,而不停顫抖的納威。
“我不是緊張……”納威地牙齒嘎嘎地發着抖。
“納威,難道你把自己的名字投進去了?”坐在亞歷克斯旁邊的赫敏,突然看向納威說道。
“亞歷克斯投的。”
“亞歷克斯你!”
還沒等赫敏說完話,高腳杯裡的火焰突然又變成了紅色,噼噼啪啪的火星迸濺出來。接着,一道火舌躥到空中,從裡面飛出一片被燒焦的羊皮紙——禮堂裡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禮堂在這一刻,靜寂無聲。
鄧布利多接住那片羊皮紙,舉得遠遠的,這樣他才能就着火焰的光看清上面的字。火焰這時又恢復了藍白色。
“太棒了,威克多爾!”卡卡洛夫聲如洪鐘地吼道,儘管禮堂裡掌聲很響,大家也能聽見他的聲音,“我知道你註定就是勇士!”
掌聲和交談聲漸漸平息了。現在每個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高腳杯上,幾秒鐘後,火苗又變紅了。第二張羊皮紙在火焰的推動下,從杯子裡躥了出來。
“布斯巴頓的勇士,”鄧布利多說,“是芙蓉·德拉庫爾!”
只見芙蓉甩動了一下她那銀亮的秀髮,輕盈地從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間走過去。
突然,在火焰杯前停了下來,轉過身來,亮麗的眸子,在禮堂裡掃視了一下,最後停在了格蘭芬多的桌上。
立刻,格蘭芬多的男生們,立刻爆發出了一陣喧鬧的叫好聲。
除了亞歷克斯。
他正尷尬的摸着自己的鼻子,因爲他發現芙蓉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周圍打轉,最後,還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
“哦,瞧,他們都很失望呢。”赫敏在一片喧譁聲中對亞歷克斯說道,一邊朝布斯巴頓的其他代表點了點頭。
亞歷克斯回過了神來,看向了布斯巴頓的代表的地方,他突然覺得“失望”這個詞用得太輕了。兩個沒被選中的姑娘淚流滿面,把腦袋埋在臂彎裡,傷心地哭了。
“想去安慰她們?”赫敏突然地問道。
還沒等亞歷克斯回答,火焰杯再次變成紅色,火星迸濺,火舌高高地躥入空中,鄧布利多從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張羊皮紙。
火焰杯再次變成紅色,火星迸濺,火舌高高地躥入空中,鄧布利多從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張羊皮紙。
他慢慢地把紙條拿近,然後又慢慢地拿遠,最後揉了揉眼睛。突然擡起頭,看向了坐在格蘭芬多桌子上的亞歷克斯。
禮堂裡突然都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在等着鄧布利多宣佈,霍格沃茨勇士的人選。
“霍格沃茨的勇士,”鄧布利多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地說道。
“納威·隆巴頓。”
“啪啦……”
禮堂裡突然傳來一陣,眼鏡碎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