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嗎?”亞歷克斯站在原地,看着小巴蒂·克勞奇那張年輕,而又蒼白的臉,自言自語道。
“不是。”西爾芙的聲音在亞歷克斯的耳邊響起,很輕柔,“這是弗蘭克·隆巴頓的精神世界。”
“精神世界?”亞歷克斯緩緩重複着西爾芙的話,向着自己的四周看去。
這是間古老的可怕的房子。無論是掛在牆上的古畫,還是那些風格迥異的裝飾品,那些頭蓋骨和石頭盆。
亞歷克斯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握在手上的權杖,也下意識地輕輕地點在地上,發出嘭嘭的響聲。
“他們完全看不到我?”
亞歷克斯皺着眉頭,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女人說道。
她的頭髮烏黑而柔順,就像是一匹黑色的綢緞,即使是在黑夜裡,也能放出迷人的光澤。
“你還是不願意說出來嗎?”
她身材輕盈,穿着黑色的英式禮服,頭上戴着的英詩的大沿女帽,像一位年輕而尊貴,喝着下午茶參加聚會的少女,多過像一個食死徒,前提是如果你願意忽略她的眼睛的話。
她的眼睛很黑,就像是黑色的鑽石,熠熠生輝,閃爍着一種獨特而富有魅力的光芒。沒有人能夠懷疑,雖然她眼角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一樣光滑柔嫩,但是偶爾顧盼間,那略帶嘲弄的眼神,就已足夠顛倒衆生。
“你真是個……”亞歷克斯微微側着頭,最後嘆息地說道,“不可多得的,佳人啊。”
女人沒有回話,她的目光漸漸地有了怒色,胸部微微地起伏着,就像是在醞釀着風暴,“你什麼都不準備說嗎!”
“她果然看不到我。”亞歷克斯微微地頷首,像是在肯定某種事實,“看來,我就像是通過冥想盆,到了別人的記憶裡一樣?”
說着,亞歷克斯邁開了腳步,在房間裡緩緩的走了起來。腳下的地板,顏色發暗,甚至還有好多道細小的裂紋,看去很是有些年頭。亞歷克斯下意識的放輕自己的腳步,以免向那個臉色蒼白的小巴蒂·克勞奇一樣,一走動,就讓地板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
“你真的不願意說?我知道你的地位,你是最初加入他的人。”那個女人抽出了自己的魔杖,頂端顫動着,指着亞歷克斯剛剛站的地方。
亞歷克斯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剛剛站的地方,還有人在那裡。
他的臉深深地在地上,渾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看上去,就像是剛剛被人從家裡的被窩裡拖出來一樣。
“你以爲和波特家的人一樣,用了赤膽忠心咒,就能夠逃過去?”她的魔杖自上而下,像是揮動皮鞭一樣,發出“唰”的一聲聲響,“你們難道不知道,沒有人,可以逃得過我的鑽心咒!”
說着,她塗着淡紫色脣彩的嘴角微微地翹起,露出譏諷的笑容,“你也想要試試?”
“貝拉·特里克斯。”那個男人聳動了一下,像是打了一個寒顫,“別把納威牽扯進來。”
“納威是誰,我根本就管不着,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麼。”貝拉·特里克斯如同黑寶石一樣的眸子,輕盈地轉動着,“你不要妄想能夠矇混過去,我對你的那些陰謀詭計完全不感興趣,也對你的家庭時間,沒有一絲好感。”
說着,“嘭”的一聲聲響,一道猩紅色的魔咒,直直地擊在了男人的身邊。
“你知道,我們不止抓住了你一個人。”她步伐緩慢,頭卻像是天鵝一樣擡着,姿態裡透着一種純血家族的高傲。
說着,她輕輕地走到了另一個女人的身邊。她的臉看上去圓圓地,像極了亞歷克斯熟悉的納威。
“又是一個泥巴種。”她輕蔑地說道,魔杖一指納威的母親,發出一聲脆響,讓她痛苦地呻吟了起來。
“脆弱!”貝拉·特里克斯眉毛凌厲的向上一提,“麻瓜的脆弱!”
說着,她魔杖再次翻動,納威的母親雙眼緊閉着,額頭上冒出越來越多的汗來。
“你還是不願意說?”貝拉·特里克斯坐回了皮沙發上,看着弗蘭克·隆巴頓說道,“你難道就這麼願意,讓你的妻子受到折磨?”
整個房間,突然陷入了沉默。亞歷克斯看到弗蘭克·隆巴頓渾身顫抖着,雙手握得緊緊地。
“忍耐的很辛苦吧?”貝拉·特里克斯的聲音,輕飄飄地迴盪在這個房間裡,“我可以再給你一些時間,考慮一下,就……”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地點在自己淡紫色的脣上,發出“啵”的一聲輕響,“就一杯紅酒的時間吧。”
說着,魔杖一點,一杯紅酒憑空出現,就在空中飄飄悠悠地到了她的手上。
“我該做些什麼?”亞歷克斯皺着眉頭,看着貝拉·特里克斯慢悠悠地喝着杯中的紅酒,低聲地問道。
“嗯,”西爾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亞歷克斯身邊,只聽她說道,“您要做的是,現在一旁旁觀。”
“旁觀?”
“是的,”西爾芙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像是在贊同自己說的話一樣,“您要等到,他的精神崩潰的時候,用權杖在那一瞬間,定住他的靈魂。”
“定住?怎麼定?”
“您會發現,這個世界出現變化。”
“變化,”亞歷克斯皺着眉,看着杯中越來越少的紅酒,說道,“我怎麼才能知道,世界出現了變化?”
“那個變化將會很明顯,您可以輕易地看出來,”西爾芙慢慢地走到了弗蘭克·隆巴頓的身邊,指着躺在地上的隆巴頓說道,“您現在所在的世界,就是由他十一年前的記憶,以及靈魂構築的,等到了出現最爲激烈的變化的時候,我會提醒您,然後,找到那個,關鍵點。”
“關鍵點?那又是什麼?”
“是他的一種保護機制,也許是他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也許是一件東西,活着麼某個人。”西爾芙側着頭,眼簾低垂着,“現在,您只需要,靜靜地等待,並且,親身經歷,十一年前的事情。”
說着,西爾芙身子輕輕地一晃,就像是水中的倒影,消失不見了。
只聽貝拉·特里克斯說道,“酒已飲盡,杯中已空,耐心已殆盡,你還有何話可說?”
“他已經死了……”隆巴頓艱難地擡着頭,看着前傾着身子,看着自己的貝拉·特里克斯,“你接受這個現實吧!已經失敗了!”
“他……死……了?”貝拉一個失神,然後緊接着一聲輕笑,“你覺得我會相信?他怎麼可能會死,他怎麼可能會死!”
“旁!”
隨着貝拉起身,酒杯被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身悶響,在原地緩慢地滾動着。
“告訴我,他在那裡!”
“他已經……”
“剜心刻骨!”魔杖猛地抽出,指着隆巴頓,大聲地念到。
“即使他已經死了,也一定是因爲有間諜!”貝拉慢慢地走到了艾利斯·隆巴頓的旁邊,那個長相極其類似納威的女人的旁邊,“告訴我,那個內奸是誰?”
“嗤……”艾里斯嗤笑了一聲,“傲羅受過這方面的訓……”
“剜心刻骨!”艾利斯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魔咒就再次發射了出去,然後收起了魔杖,搖着頭,坐回到了座位上,“泥巴種,就是泥巴種,永遠學不會,自知之明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