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蛇語與傳人(二)

在另一處,哈利在肩上舞動他的魔杖,但德拉科在念到“二”時就已經開始了,他的符咒擊中了哈利,讓他覺得頭上好像被一個長柄鍋狠狠敲了一下。他跌倒了,但一切看起來都還正常。哈利看準時機,用魔杖指住德拉科大叫一聲:“咧嘴呼啦啦!”

一束銀光打中德拉科的肚子,他急彎了起來,大笑不止。

“我說只是解除武器!”當德拉科彎着膝蓋倒下去時,洛哈特在混戰的人羣頭頂上大聲警告。哈利猶豫着要不要回去,他強烈感覺到當德拉科倒在地上時,對他使魔法可就不那麼好了。但他錯了。

德拉科喘着氣,用魔杖指住哈利的膝蓋,拼命憋出一個詞:“塔郎泰拉舞!”

哈利的腳馬上不受控制地飛旋了起來。

“住手!住手!”洛哈特大叫。但斯內普控制了局面。

“咒立停!”斯內普大叫,哈利停止了跳舞,德拉科停止了笑。他們都向上看。

一股綠色的煙霧正在空中盤旋。納威和賈斯廷都躺在地上氣喘吁吁的。羅恩正抓着臉色蒼白的西莫,爲他那斷了的魔杖做的事道歉。

赫敏和帕金森仍在打鬥,赫敏被帕金森揪住腦袋,正在痛苦地嗓泣。她們倆的魔杖都被遺忘在地上。

“除你武器!”亞希一道咒語打過去,將帕金森這個壯碩的女人擊飛,而後衝過去安慰赫敏。

“她是個瘋子!”赫敏看起來很激動,她不滿亞希沒有選擇自己作爲搭檔。

“天啊,天啊。”洛哈特輕輕掠過人羣,看着格鬥的後果。“起來,瑪迷蘭,小心點,帕金森小姐……痛雖很不好受,但一會就會停止的,布特……”

“我想我最好還是教你們怎樣鎖上不友好的咒語。”洛哈特站在大廳當中慌亂地說。他盯着斯內普,他的黑眼睛正閃着光,迅速地轉了一圈。“讓自願的搭檔——賈斯廷和納威來表演,好不好?”

“壞主意,洛哈特教授。”斯內普說,像一隻又大又滿懷惡意的編幅一樣滑動着。“賈斯廷能用最簡單的符咒引起毀滅。我們將會不得不送納威的殘軀到醫院裡去。”納威那粉紅色的圓臉蛋更紅了。“哈利和德拉科怎麼樣?”斯內普露出一個扭曲了的微笑。

“好主意!”洛哈特說,他示意讓人羣退後,給他們讓出空間,並把哈利和德拉科叫到大廳中央。

“現在,哈利。”洛哈特說,“當德拉科用他的魔杖指着你時,你就這樣做。”

他舉起他的魔杖試圖做一種複雜的迅速擺動,但它掉了下去,斯內普一臉假笑。

當洛哈特迅速彎下身把它撿起來時,他說,“喔,這個魔杖好像太興奮了點。”

斯內普向德拉科走過去,彎下身在他身邊悄悄低語。德拉科也得意地笑了。哈利緊張地看着洛哈特說:“教授,你能不能再示範一次上鎖咒?”

“害怕了?”德拉科低聲說,免得洛哈特聽到。

“就憑你?”哈利以嘴角擠出一句話。

洛哈特愉快地拍拍哈利的肩膀,“就照我那樣做,哈利!”

“什麼?讓我的魔杖掉下?”哈利詫異的說,但洛哈特沒有聽。

“三……二……一,開始!”洛哈特大喊。

德拉科飛快地舉起他的魔杖大吼一聲:“烏龍出洞!”他那魔杖的末端爆開了,一條黑蛇從裡面射出來,重重落在地板上,當它擡起頭準備攻擊時,哈利被嚇呆了。人羣迅速往後退,不時有人尖叫。

“別動,波特。”斯內普懶洋洋地說,很顯然他非常樂意看到哈利跟那發怒的蛇四眼相對,一動不動的樣子。“我會除掉它的……”

“讓我來!”洛哈特大叫。他對着蛇揮動他的魔杖,發出一陣砰砰作響的聲音。蛇並沒消失,而是升起10英尺高,接着又摔回地板上,發出一聲巨響。它被激怒了,狂暴地發出嘶嘶的聲音。徑直滑向賈斯廷,擡起身子,露出尖齒,準備開始攻擊。

哈利並不知道是什麼讓他這麼做的,他甚至連想都沒想。他所知道的只是他的腳機械地帶着他走,彷彿腳上裝了輪子,然後他愚蠢地對着蛇大喝:“離開他!”

奇蹟般地,超乎想象地,蛇跌回地板,馴服得像只綿羊。它看着哈利。哈利覺得它被恐懼淹沒了。他知道這蛇現在不會再襲擊任何人了,儘管他不能解釋他爲什麼會知道。

但是下一刻,只見眼神中充滿着複雜神情的亞希,上前揮動魔杖“咒立停”隨後,那隻蛇化成一縷黑煙消失了。

“你以爲你剛纔在幹什麼?”賈斯廷驚恐的衝着哈利大喊,在哈利來不及說什麼之前,賈斯廷已經回過身衝出了禮堂。

斯內普也用一種意外的表情看着哈利,那是一種狡猾的表情。哈利一點也不喜歡它。他隱隱約約聽到牆的周圍有一陣不祥的,危險的咕噥。接着他感到有人扯着他背上的長袍。

“走了!”亞希叫過哈利,同時看了一眼斯內普。

他們出了禮堂,赫敏佩蒂爾以及羅恩在一旁緊跟着,當他們經過大門時,兩邊的人讓出一條路,似乎怕沾上什麼東西。哈利對發生什麼事一無所知,而亞希也沒有立刻告訴他,直到他們把他拉進格蘭芬多空無一人的宿舍裡。

看上去有些興奮地羅恩把哈利推進安樂椅,第一個說:“你是蛇佬腔!爲什麼你不告訴我們?”

“我怎麼啦?”哈利問。

“你是一個蛇佬腔!”羅恩說,“你能和蛇說話!”

“我知道了。”哈利說,“我說,這只是我第二次這麼做。有一次在動物園裡我偶然制止了一條纏在我堂弟達力身上的大蟒蛇——說來話長——它告訴我它從沒到過巴西,我於是放它自由。那是在我知道我是巫師以前的事了。”

“一條大蟒蛇告訴你它從沒到過巴西?”羅恩不可置信地重複。

“嗯!”哈利說,“我打賭許多這裡的人都能做得到。”

“噢,不,他們不行。”羅恩說,“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事。哈利,這太糟糕了。”

“有什麼不好的?”哈利開始生氣了,“你們每個人到底都怎麼啦?聽着,如果我沒有叫那蛇不要攻擊賈斯廷的話……”

“噢,這就是你對它說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那,你聽到我說話的。”

“我聽到你講蛇佬腔。”羅恩回答,“蛇的語言。你一定說了些什麼。難怪賈斯廷會被嚇壞了。你聽起來就像在教唆那蛇或什麼別的。它很煩人,這你知道。”

哈利目瞪口呆地瞪着他。“我說了別的語言?可是——我沒有意識到——我怎麼可能在講另一種語言而自己卻不知道呢?”

“難道你不想告訴我,阻止一條骯髒的大蛇咬下賈斯廷的頭有什麼不好的嗎?”哈利說,“我是怎麼做到的,難道跟賈斯廷不必變成無頭鬼一樣重要嗎?”

“是的。”亞希終於用一種緩和的聲音回答了,“因爲能跟蛇談話是斯拉特林。”

斯萊特林最爲有名的就是可以跟蛇談話。這就是爲何斯萊特林學院的標誌是蟒蛇的原因,當哈利得知這個消息時,他的嘴半天合不攏。

“事實上,現在整個學校都會以爲你就是斯萊特林曾——曾——曾——曾——曾孫子或其他什麼……”

“但我不是。”哈利用一種連他也解釋不了的痛苦聲音說。

“你將會發現這有多難證明。”赫敏說,“他是一百多年前的人,我們都知道這一點,你也知道的。”

那天晚上哈利失眠了。透過掛在四根柱上的窗簾上的裂縫,他看着雪開始從塔窗上落下來,在空中飄蕩。他會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後代嗎?畢竟他對他父親家族的事一無所知。德思禮總是不準別人問關於他那些巫師親戚的事。

安靜地,哈利試圖講一些蛇語。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似乎只有跟蛇類面對面時他才做得到。

“但是我在格蘭芬多。”哈利想。“分類帽不會把我分到這裡來的,假如我有斯萊特林的血液的話……”

“相信我,你不是斯萊特林的後代!”就在哈利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輕輕的聲音說道。

“亞希,你也沒有睡嗎?”哈利說。

“還沒有。我在思考一些事情!”

“你確定我不是斯萊特林後代麼?”哈利問。

“當然不是,你不需要胡思亂想了。”亞希安慰地說道,“別忘了,我們還要去調查德拉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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