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克萊德曼同學?我說萊爾!”
捆成糉子的格蕾塔欲哭無淚,萊爾是躺的很舒服,可是她呢?萊爾一點都不在乎她被捆着。
少年伸手拿起魔杖,有氣無力地一揮,格蕾塔身上的繩子節節綻開。失去萊魔力的加持的繩索落在地上,慢慢消失。
“聽着……聽着。”少女四肢撐地,慢慢爬起來。
格蕾塔的腿腳一軟,單膝倒地,坐在萊爾的身旁。
“你打敗了我,我承認,但是別以爲我們的事情就完了。”她一邊喘氣一邊說道。“我,我不相信我會一直敗在你手上,這次是偶然情況!”
“格蕾塔……既然我們決鬥完成,我必須向你承認一件事。”萊爾沉聲說道。
他提起魔杖,做起來,對魔法袍放了一個清掃咒。道:“我不覺得現在說是最好的時機,但是我們平日裡沒有好好談一談的機會。”
承認?談一談?
萊爾的用詞讓格蕾塔毛毛的,她在地上後退一段距離,隱隱約約有了某種想法。
“我不會接受你的告白。”
“你——什麼?”萊爾幾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格蕾塔到底想到什麼地方?他更願意相信是自己聽錯了。“你剛剛說什麼?”
“什麼都沒有。”
格蕾塔安心了,沒有一絲失落。
“好,好。我要說,我必須向你道歉。我是一個刻薄的混蛋,從來都不在乎說出的話會對別人產生什麼影響。我承認我不仇恨純血統,但我再怎麼仇恨純血統,也不能將這份仇恨波及到一個孩子身上。”
“我對你說的話太刻薄了,簡直稱得上惡毒。我必須向你道歉。”
他站起來,強撐着身體向格蕾塔深鞠一躬。
“就是說說而已……反正我聽的挺多的……好了,我根本不在乎……你用不着這麼道歉。”
格蕾塔第一次被人道歉,慌亂到不知道怎麼迴應,只能連連擺手。
這麼說她的抗壓能力很高?“誠懇道歉”的萊爾在心中默默吐槽。連他自己都認爲他應該道歉,格蕾塔反而覺得沒什麼?
“還,還有。你說什麼孩子,你自己不也不大嗎?”
自尊心強的脾氣又上來了。萊爾偷偷翻了個白眼。
“我承認我的用詞錯誤。我是真心想和你道歉,但是如果你不接受的話。”
“我接受……但是我不會原諒你!”格蕾塔氣鼓鼓地說道。
她沒想到萊爾還有這一招,她一時不察,竟然被一個突如其來的道歉搞的慌亂,想要和萊爾就這麼算了。
“你給我的恥辱,我必須要還回去。”格蕾塔從地上做起,瞪着萊爾的眼睛,堅定地說道。
萊爾一挑眉毛。在格蕾塔看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我接下來的問題希望你如實作答:你說的恥辱,是否指我在服裝店中看到你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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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格蕾塔緩緩搖頭。
他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那麼,是否指我在書店中偶然碰到你的手?”
“……不是。”
格蕾塔的回答已經帶了顫音,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在後退。 wωw⊙тtkan⊙c o
不,不行,她已經無法解釋了!草率回答問題的格蕾塔一下子反應過來。都不是,那她該怎麼解釋她在書店裡刁難萊爾?
“是否指我看見你沒有足夠的錢買衣服?”
“夠了,你就不能閉嘴嗎!”彷彿沉悶的火山霎時爆發,格蕾塔吼起來。
她的臉紅的像岩漿一般,耳根,額頭,臉蛋,到處都在發燙。“你是不是必須說出來纔開心?質問我?我就是沒錢買衣服怎麼了!”
她甩動她過大的衣袖:“古靈閣妖精不批准我的助學金,你以爲掙錢很容易嗎?根本沒有人願意僱用我!
我就是穿的二手衣服,用破的課本,用不起Mchat。我才用不着他們給我的錢!”
萊爾嘆氣,刻意將目光移開。
格蕾塔·約翰斯頓,她是純血統家族的弊病的產物。
純血統被叫做純血統,“純淨”當然是第一要素。麻雞和混血巫師不論多麼優秀,做出多大的貢獻。無論如何,都不配冠以純血統之名。
但是,愛情本來就是難以捉摸的,純血統巫師不是另一個物種。純血統巫師也會愛上其他人。
格蕾塔的父親,純血統家族的提忒·約翰斯頓,對一名麻雞一見鍾情,毅然選擇和她結婚。
在婚後,提忒對家族坦白此事。視血統爲生命的約翰斯頓家族爲聲望考慮,不得不將醜聞瞞下來,爲格蕾塔之母編造外國純血統巫師的身份,又將她長期藏到莊園密室中。
格蕾塔的身份還算清白,隨着她的成長,她也一直以“純血統家族一員”的身份出現。隨着格蕾塔的長大,一件大事件發生——巫師界最惡名卓著的檢測咒被髮明。
檢測咒的唯一作用就是以發光顏色檢測血統,檢測不只是對象自己,也能檢測其父母。藍色代表巫師血統,金色代表麻雞血脈。
即使有家族的刻意掩蓋,少女也免不了被檢測咒檢測到。最後的結果驚呆衆人。格蕾塔的血統一半是深邃的藍色,另一半是璀璨的金色。
萊爾大致推測出經過,“彩色家徽”出售的衣服都是精品,價格也不便宜。離家出走的格蕾塔帶的錢不多,她錯估了“彩色家徽”的衣服價格,裁完一套袍子卻遲遲交不出錢。
這份窘迫恰好被看的一清二楚,偏偏格蕾塔自身的性格不算開朗大方,萊爾的一言一語毫不留情,又正巧抓住純血統這點開涮,也難怪格蕾塔氣的像要殺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