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萬事俱備

夏日的英國希利艾克斯新莊園顯得格外恬靜宜人,尤其是坐落在北緯50多度的倫敦,並沒有法國那麼炎熱。

維克托已經提前一步返回了莊園,這次出門他覺得收穫頗豐,最起碼做出一頭融合生物的材料都已經具備了。在維克托的設想中,用一條生魂,做一頭超級不死生物纔是最好的資源利用方式。

將生魂融入軀體,將會獲得另一種形式的活的生命,這是毋庸置疑的。而將死魂融入準備好的軀體,只能得到不斷腐爛的,或者需要不斷吞噬新鮮血肉來回復自身的亡靈生物。

但是不死生物有它們的優點,不知疲倦、唯命是從、毫無畏懼等等,都吸引着任何一個黑巫師對它們不斷深入地研究。小到陰屍、骷髏兵,大到食屍鬼、石像鬼甚至是憎惡、死亡騎士、巫妖以及骨龍!

然而不死生物儘管威力強大,但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由於身體的高度腐爛以及幾乎爲零的恢復能力,不死生物的防禦力低的可憐。任何一個簡單的魔法,都能夠對不死生物造成巨大的傷害,就像骷髏兵,一個“四分五裂”便能將之破壞殆盡。因此,在中世紀,儘管不死生物的力量很強,但是一直沒有形成多大的規模,畢竟其弊端太過明顯了。

然而這個缺點是可以彌補的,那就是生魂。普通亡靈生物靈魂本來就是死的,拼湊起來的肉體也是死的,一堆死物怎麼可能有多大的恢復能力?若肉體是死的,靈魂是活的,那麼即使是死的肉體在魔法的改變之下也能慢慢將其恢復成活的。一頭擁有原生物肉體活性和抗性的融合生物,同時具有不死生物的衆多優點,想想都令人熱血沸騰!

至於往一具保存鮮活的肉體上注入生魂的打算,維克托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樣融合出來的是什麼?一頭新品種野獸?打起架來敵我不分,思維愚笨、可控性差,甚至有可能嗜主!

不能掌控在自己手裡的力量寧可不要!這是每個黑巫師在走上這條道路的時候就要確定好的立場,不然早晚會自己把自己毀掉!

這次維克托沒有去接克萊爾,因爲在維克托趕回莊園準備去接的時候,克萊爾已經打了出租車走在路上了,爲此維克托還深深地自責了良久。算算時間,克萊爾已經到了能夠幻影顯形回來的距離了,維克托等候在莊園門口,畢竟,莊園內部是設置了強力禁止幻影顯形魔法的。

“呼,遇上個熱心的司機大哥,非要把我送到家門口,只好隨便找了個居民區下車……真是的,太善良的人真的很難對付!”伴隨着幻影顯形的聲音,克萊爾氣呼呼道。

“可能是司機覺得您年齡小,獨自一個人坐火車還沒有家人過去接,有些不放心吧。”維克托面帶笑意地說道。

“不放心?他哪裡有不放心的?不知道這是侵犯私人隱私嗎?”克萊爾擡起魔杖衝着旅行箱一指,後者慢慢漂浮起來跟在了克萊爾身後。“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維克托收起了臉上調笑的表情,正色道:“已經辦妥了,隨時能夠開始試驗!”

“很好!”克萊爾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我這邊也已經盡數閱覽了希利艾克斯家族歷史上曾經做過的融合生物實驗手札,現在理論方面已經齊備了,差的就是經驗上的東西了。你這邊呢?”

“我的也是,我們家族當年的那些材料目前還保存完好,這次回去我都一一重新閱覽了一遍。”維克托臉上露出了一絲窘迫,“不過您也知道,我們家的人在醫療這個方面的天賦有多麼差勁,我的實驗手札裡面全部都是對亡靈生物的記載,對於生魂融合的一個都沒有。”

“這很正常,畢竟自古以來生魂融合成功的案例還是太少了。每一個試圖獲得生魂的都是赫赫有名的大魔頭,像我們這麼機緣巧合的還真沒有。不過放心好了,我們家的東西還是挺全的。”克萊爾深吸了口氣,一邊往院子裡走,一邊說道:“跟我說說你這一個月尋找材料的經歷吧。”

“好的,少爺!”維克托清了清嗓子,“一開始,我直接去西伯利亞尋找材料,畢竟那裡的原始叢林比較豐富,很多魔法界的東西隱藏的很好。當時爲了追逐一隻兩個頭的老虎衝撞了當地的一個巨人部落。”

“嗯?巨人?也對,西伯利亞的巨人部落這個季節正處於不斷狩獵和儲存過冬肉乾的時候。”克萊爾點了點頭。

“少爺您也知道巨人的暴脾氣,爲了爭奪獵物,那個部落裡最強壯一名巨人提出要跟我單挑。”維克托微笑地敘述着,克萊爾已經猜到了結局了。

“最終,我殺了他。按照巨人族的傳統,勝利者是有權利隨意處置失敗者的軀體的。在他們的部落裡,死亡同伴的屍體也是食物來源之一。”

“巨人的皮膚具有很高的魔法抗性,普通的巫師即使是使用死咒都很難傷害到他們,再加上巨人的體型,的確是非常好的實驗素材!做的不錯,這就是你提供的素材了吧?”

“我記得上學期少爺您曾經殺死過巨怪,那也是很好的材料啊!而且還有兩條九頭蛇怪的腿,雖然安在頭蛇怪身上顯得兩條腿過於短小,但是放在巨人或者巨怪的身上就恰到好處了!”維克托雙眼冒光地說道。

克萊爾沒好氣的笑道:“你看樣子早就惦記着我這點存貨了吧?”

“這不是怕資源浪費嘛!少爺您也知道,那些東西放久了會流失魔力的!”維克托一改平時的忠實僕人模樣,一臉斤斤計較的奸商嘴臉。

“好好,這次不跟你計較,畢竟這也是個不錯的想法。”克萊爾揉着下巴,滿意地點頭說道,“那片靈魂呢?補充更完整了嗎?”

“至於那片靈魂,則是我另一場經歷。”維克托咬了咬牙,平時古井不波的臉上出奇的帶着憤怒,“非洲,我在從西伯利亞返回之後又去了非洲。材料越多越好,我還想去非洲碰碰運氣。但是到了非洲之後,那裡有兩個小國正在打仗,說來也很笑人,飯都吃不上了,居然還有心情打仗!”

“你用的死亡的軍人的靈魂?”克萊爾有些皺眉。死亡軍人的靈魂雖然有強烈的殺意,但是由於現代軍人武器的多樣化,造成了死亡狀況不同,死前的情緒也不會有什麼共同點,導致死亡後的靈魂思想不統一。融合在一起的靈魂若是都有相似的地方,那麼這一點在融合之後將會被逐漸放大,直到產生某些特殊的作用。靈魂狀態的時候看不出來,但是融合成了魔法造物,將會攜帶某些稀有的天賦能力。

“不是。”維克托臉上的憤怒顯得更加嚴重了,“那些渣子的靈魂,即使是用來做靈魂補充,我也覺得噁心!”

維克托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普通的平民由於戰亂,無法獲得足夠的食物來源,而且家中存糧都被這些野蠻的政腐徵收殆盡,在那裡,隨處可見的都是餓殍遍野……”

“這麼說……”

“我收集的都是飢餓的靈魂。我也聽說過,同種類型的靈魂融合起來會產生特殊的效果,我不知道這條靈魂會造出什麼怪物來,但……那都是我所期待的!”

“好吧,但願這些可憐的靈魂或許會融合出某種稀有的天賦吧!我覺得鑑於實驗室面積限制,我們把實驗場所搬到院子裡?”克萊爾建議道。

“如您所願,少爺。”維克托又回到了那個忠實管家的模樣,“實驗用具等東西家養小精靈很快就能搬出來,至於實驗材料,我們放在哪裡?”

“院子前面那處空地上吧,我覺得放一隻巨怪和一名巨人的屍體應該能夠放得開吧?”克萊爾有些不確定道。

“足夠了,我順便讓家養小精靈將實驗臺也搬到這邊來,您稍等,少爺。”

很快,家養小精靈們已經按照維克托的部署將實驗臺擺放好了,地上則是鋪上了一塊巨大的鐵板,畢竟,一會這裡要擺放兩具巨大的屍體,事實上,這兩塊大鐵板纔是最終的實驗臺。

“不過少爺,巴克比克可是跟着您過來了,實驗的場面說實話有點血腥……我想巴克比克可能有些受不了。”

“這有什麼受不了的?我們處理的又不是什麼獅鷲的屍體!”克萊爾無所謂道。

“可是太過血腥了,而且……它還是個孩子……”

“說這句話之前你就不看看與你對話的人實際年齡嗎!?”克萊爾提高了嗓門。

“您不一樣,少爺。”維克托斬釘截鐵道,“您是怪物。”

“維克托!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克萊爾惱怒道:“我覺得是時候適當調整一下您的薪資水平了!”

“沒辦法,少爺。”維克托攤了攤手,“我的工資是您父親給我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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