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大難題

鄧不利多說完之後,靜靜的看着穆迪(霍法)。霍法點點頭,沉靜說道:“這樣啊,我明白了。”

鄧不利多低下頭,用半月眼鏡片後的藍色眼睛審視着霍法,那眼神讓霍法心裡有些發毛,他故作不悅:“怎麼了,阿不思?”

“去年你還因爲我招聘萊姆斯的事和我爭執了半天,說我做事不合規矩,今年的你倒意外的好說話。我還以爲,你會和去年一樣,質疑我的安排呢。”

靠!你以爲我想教?一肚子彎彎繞繞!

霍法心裡破口大罵鄧不利多狡猾,偏偏臉上還要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時代變了,學生一代不如一代,老實說,阿不思,我早就對你那些懷柔的教學方式有些不滿,今年你能提出這樣的要求,倒是正和我意,是時候對那些溫室裡的花朵強硬一點了。”

鄧不利多眼中的審視消去,他笑着搖了搖頭:“我還以爲你變了個人呢,這麼好說話,現在看來,你倒還是那副暴脾氣。”

“我是有什麼就說什麼。”

霍法板着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行,我知道了,老夥計,你去準備下吧。”

鄧不利多和煦的拍了拍他的胳膊:“別總板着臉,會嚇壞學生的。”

說完,他就轉身從禮堂後的通道離開了。

當鄧不利多的背影消失在了大廳之後,霍法沉靜淡定的臉色陡然就變了。

居然要自己去教三大不可饒恕咒,這不是在搞他麼,他可從來沒用過三大不可饒恕咒。他既不喜歡精神控制,也不喜歡鑽心腕骨的折磨,阿瓦達索命對他來說效率還太低。

最致命的是,他沒有魔杖,雖然他有穆迪的魔杖,但是那玩意他壓根用不了。雖然他會一些基本法術的無杖施法,例如熒光咒,護盾咒,清泉咒一類的咒語,但是他如果直接在課堂上用無杖施法,肯定會被人看出異常。

只靠自己看來不行,霍法心想,好在他有小巴蒂,小巴蒂作爲一個老食死徒,三大不可饒恕咒對他來說肯定了熟於胸。

只是,小巴蒂現在的狀態......

他加快腳步,順着旋轉樓梯來到了三樓的黑魔法防禦辦公室。

費爾奇已經將他的箱子擺在了辦公室的桌子旁,他鎖好了門,將箱子拖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內。

休息室是一間長長的屋子,四面牆上鑲着木板,屋裡堆滿了不配套的舊椅子還有一張木板牀,這間房間去年屬於萊姆斯.盧平,雖然那傢伙已經走了,但霍法還是能在空氣中問道一股狼人特有的殘留氣息。

桌子上擺放着一張課表,他拿起課表一看。嗬,第一堂課只有三天了,留給他掌握三大不可饒恕咒的時間也只有三天。

他不敢猶豫,趕緊打開箱子鑽了進去。

剛一進去他就嚇了一跳,箱子裡一片漆黑,但在他的夜間視覺下,他看見小巴蒂表情扭曲的爬在老穆迪腿邊,抱着他唯一一根獨腿,一邊摸還一邊拿臉在上面蹭。

“閃閃.....閃閃......母親......母親......”

他嘴裡一會兒閃閃,一會兒母親,手指異常用力,刺穿了老穆迪的大腿,鮮血從他指縫中流出來,灑了一地。

再看看老穆迪,他估計也快要瘋了,他全身被鎖,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只能奮力的抖動身上的鎖鏈,試圖將那個拿臉在他腿上蹭的瘋子甩開。

聽見箱子被打開的聲音,老穆迪掙扎的更用力了,這一掙扎,小巴蒂不僅抓着老穆迪的腿,甚至還毫不猶豫的張口咬了下去。死死咬住。

這個太變態了吧.....霍法心想,他快步來到小巴蒂身邊,喊他名字,“巴蒂,小巴蒂?”

無動於衷,小巴蒂翻着眼白,甚至看都不看他,只是咬着老穆迪的腿。不得已,霍法只得捏着他的腮幫子強行把他的臉從穆迪的獨腿上拔了下來。

“閃閃......我要閃閃......”

小巴蒂毫無反應,他把老穆迪當成閃閃,無意識的混亂嘟囔道,“閃閃.....閃閃,壞人來了,壞人來了......”

壞你個怪獸滴水嘴!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誰,快醒過來!

霍法使勁的幾巴掌打在小巴蒂的臉上,

“閃閃......閃閃你個混賬.....你要去哪兒?你膽敢拋棄你的主人.....?”他毫無反應,既沒有感覺到痛,也不在乎是誰在打他,只是重複着要閃閃這一條信息。

怎麼辦?

霍法一時間頭大如鬥。老喬伊當年果真沒有騙自己,精神力不高的人如果被冥界的冷風吹中,只能變成一個神智不清的瘋子。

當然,他其實完全可以不管小巴蒂的死活,可以將他無情的拋棄,就像伏地魔做的那樣。

但是他現在迫切需要他清醒過來,至少得讓他把三大不可饒恕咒教給自己。

小巴蒂混沌之中,抱着霍法的木腿舔了起來:“閃閃...閃閃...你個賤胚子...跐溜跐溜...”

他一邊舔一般罵。

要閃閃?

霍法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小巴蒂似乎對自己那隻名爲閃閃的家養小精靈有超乎尋常的情感。

此刻,閃閃應該正在霍格沃茨的廚房裡工作。如果找來那隻家養小精靈,小巴蒂真的可以被治癒麼?

他不知道,不過此刻擺在他眼前的,好像也沒有別的路可走。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霍法這麼想着,將小巴蒂固定在箱子裡,隨後離開了黑魔法防禦辦公室,進入了霍格沃茨的深夜之中。

此刻的霍格沃茨本身似乎有種墓穴的氣氛。樓梯像黑暗中的電影院通道一樣,每邁一步都有反應靈敏的畫像轉過頭。霍法能聽到他自己的腳步聲在頭頂的玻璃上回響。朝上望去,他可以看到天窗上散發出的帶着些許亮光的水霧正在透明房頂外散去。

他一路向門廳下走去,夜晚的霍格沃茨讓他倍感懷念,他幾乎都快忘了這種夜遊的快樂,這種遊離於規則之外的快樂。

五十多年前,在西爾比入侵霍格沃茨的那一次,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遭遇了破壞性的入侵,那一次拉文克勞的學生流離失所,不得不暫居在赫奇帕奇的休息室附近。

也就是那一次,霍法知道了廚房的位置。雖然五十年過去了,但對於這座學校而言,只是彈指一揮間,什麼都沒有改變。

跟隨着自己的記憶,霍法來到了一條寬闊的石廊裡,黯淡的火把光芒下,牆壁上到處裝飾着油畫,畫的主要是吃的東西。

這時,他聽見有人在昏暗的走廊裡聊天。

“塞德里克,下週真的沒空麼?”有女生哀怨的說。

“有點忙,賽琳娜,而且,下週我有約了。”男人正直的說。

“哼。”女人酸溜溜的嬌嗔,“是拉文克勞的那個找球手麼?”

“我和她關係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霍法故意加重了自己的腳步聲,木腿撞擊在地面發出邦邦邦的聲音。

“誰在哪裡?”

塞德里克問道。

霍法出現在走廊盡頭,他能看見一個女孩的身影一閃而過,消失在牆壁的油畫內。而油畫外面,則站着一個高大英俊的男生,他穿着黑黃色長袍,胸口熠熠生輝的彆着一枚級長勳章。

“穆迪教授?”

塞德里克驚呼。

“女人緣不錯啊,迪戈裡。”霍法說道,一瘸一拐的向他走去。

“您...您來做什麼?”塞德里克顯得有些尷尬。“已經宵禁了。”

“宴會來晚了,我晚上沒怎麼吃東西,肚子有點餓,想去廚房拿些食物。”霍法隨口說道。

“哦,這樣啊。”

塞德里克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他拍着胸脯說道:“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我幫您去廚房拿。”

“我和你一塊去吧。”霍法站在他身邊。

“誒,好,這邊走。”塞德里克主動伸出手,給霍法帶起了路。牆壁的火把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兩人一邊走,霍法一邊側頭看着他,“迪戈裡?”

“怎麼了教授?”

“火車上,你找那個年輕人做什麼?”

“誰,什麼年輕人?”塞德里克一臉茫然。

“灰色頭髮的年輕人。”

塞德里克.迪戈裡想了半天,納悶的說道:“我沒見過什麼灰色頭髮的人啊。”

“金色眼睛呢?”

“那就更沒有了,您在說什麼啊?”

“唔,沒什麼。”

霍法心想,果然是中奪魂咒了:“那你在火車上,是和朋友在一起的麼?”

霍法這麼一問,塞德里克的臉罕見的紅了。他沒有回答,而是站在了一張果盤畫像前。伸出食指,輕輕撓了撓畫裡的碧綠梨子。梨子蠕動起來,哧哧笑着,突然變成了一個很大的綠色門把手。塞德里克抓住它把門拉開,在門便微微彎腰,如同最稱職的侍者。

霍格沃茨的廚房是一個天花板很高的大房間,面積和上面的禮堂一樣大,周圍的石牆邊堆着許多閃閃發光的銅鍋和銅盆,房間另一頭有個磚砌的大壁爐。

“教授,這就是廚房,裡面都是家養小精靈,您能習慣麼?”

“沒關係,我一個人就行,謝謝你,迪戈裡。”霍法矜持的說道。

“給您幫忙是我的榮幸。”塞德里克說道,慢慢的後退着,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迪戈裡的背影消失在赫奇帕奇的油畫中,霍法站在原地琢磨了片刻後,俯身鑽進了廚房。

廚房裡的家養小精靈齊刷刷的扭過頭來,看着進來的人。大大的眼中充滿了好奇。它們基本上都穿着一模一樣的舊茶巾,有着大大的耳朵和眼睛,有的託着盤子,有的拿着茶壺,有的拿着抹布。

“你們這裡有一個叫閃閃的家養小精靈麼?”霍法站在一羣家養小精靈面前問。

家養小精靈們面面相覷,正當那羣長得一模一樣的家養小精靈準備回答他的時候,一隻完全不同的家養小精靈擠開同伴鑽了出來。

它頭上頂着一隻茶壺保暖套,上面彆着一大堆五顏六色的徽章,赤裸的胸膛上掛着一條馬蹄圖案的領帶,下身穿的是一條類似兒童足球短褲的東西,腳上是兩隻不配對的襪子。

“先生,您找閃閃做什麼?”那隻獨特的家養小精靈問他。

周邊的其他小精靈見他過來,紛紛就像躲避瘟疫一樣,避之不及的躲開了他。

霍法眯起眼睛,認出它來。多比——家養小精靈裡的自由者,哈利波特的忠實鐵粉。

這讓他陷入沉思,要是其他小精靈帶路的話,都沒有問題,唯獨這一隻不行。

哈利是個事精,這傢伙也是個事精,兩個很能搞事的事精之間還有很深的聯繫,他不能在他們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你,你是...馬爾福家的小精靈?”霍法慢吞吞的說道。

“是的,我是......不!”多比一個激靈,趕緊把腦袋甩的啪嗒啪嗒響。

“多比是個自由的家養小精靈,和其他所有的家養小精靈都不同!”它認真的問道,“先生找閃閃做什麼呢?”

霍法沒有管多比的問話,他慢吞吞的說道:“可是盧修斯.馬爾福卻不是和我這麼說的。”

“他說什麼?主.....盧修斯說了什麼?”

“他說,你是一個背叛者,一個不忠心的僕人,還說,你雖然不想當僕人,但其實是哈利波特的僕人。”

“他怎麼敢這麼說。”多比尖叫起來:“多比和哈利波特是朋友!盧修斯,盧修斯是個,是個惡毒的巫......”

剛罵一句,他的喉嚨就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給勒住了,發出近乎窒息的聲音。

隨後,他不受控制的跑到了一邊,抄起一個平底鍋就往自己腦袋上砸了起來:“多比,壞多比...怎麼能說主人的壞話....壞多比!!”

看着多比殘酷的懲罰自己,霍法略帶歉意的聳聳肩,在那羣偷看的小精靈中找了一個看起來很正常的,問道:“你見過一個叫閃閃的小精靈麼?”

“您說那個愛哭鬼?”那個正常家養小精靈問道。

“呃.....是的。”

“跟我來,先生。”正常家養小精靈絲毫不問他來意:“她剛剛哭完,先生,您可別被嚇到了。”

正常小精靈帶着霍法穿過四張長長的木桌子,走進裡面的廚房,指着角落裡的壁爐:“您瞧,那不是?”

只見閃閃坐在爐火旁的一張凳子上,雙目無神。她和多比不同,和其他小精靈穿的也不同。看樣子不是隨隨便便地找來衣服就穿。她穿着一套整整齊齊的小裙子和短上衣,頭上還戴着一頂配套的藍帽子,上面掏了兩個洞,露出她的兩隻大耳朵。霍法估計那套衣服應該是老巴蒂.克勞奇開除她的時候賞她的。

“閃閃。”

霍法蹲在了她身邊。

閃閃看了他一眼,嘴脣發抖,接着便放聲大哭,眼淚從她那對棕色的大眼睛裡滾出來,灑落在她胸前。

“瞧,就是她呢。”給霍法帶路的正常小精靈說道:“要我說,這種被主人掃地出門的傢伙,肯定做不來伺候人的活,您要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啊。”

“謝謝你,”霍法摸了摸小精靈的腦袋:“不過還是算了。”

“如您所願。”

正常家養小精靈給霍法鞠了一躬,後退離開。

霍法把注意力集中在那隻哭泣的傢伙身上,那哭的叫一個悲天搶地,肝腸寸斷,只聽她一邊哭一邊喊:“我認得你,我認得你,你就是把小主人送進監獄的魔鬼!你害了我和我主人一家,如今又來做什麼?”

“別介意,我帶你去見你主人。”

變成穆迪的霍法貼着她耳朵說道。

“遲了,遲了,都遲了!”

閃閃拼命的哭泣着,“主人,主人不要我了!”

“是小主人。”霍法聲音壓到極限。

閃閃一邊哭,一邊困惑至極的看着霍法。

“你的小主人在我身邊,他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需要你。”

哭聲戛然而止。

......

......

十分鐘後。

霍法帶着閃閃返回了位於三樓的黑魔法防禦辦公室,帶着他一起進了箱子裡。

剛一進去,閃閃還對兩個一模一樣的穆迪表示好奇,可當她看見那個癱在地上,不斷抽搐流口水的可憐蟲之後,她便瞬間把所有事情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小主人,小主人您怎麼了?”她細腿如飛般衝上前去,按住了小巴蒂的胸膛:“小主人,小主人,你說話啊,是誰欺負你了麼?”

“閃閃.....閃閃.....”

表情猙獰的小巴蒂一下抓住了小精靈的耳朵,混亂中,他瘋狂的撕扯起了小精靈的耳朵,但小精靈並沒有掙扎,而是將他的腦袋按在胸口,抱着他的下巴,柔聲說道:“沒事了,主人,沒事了,閃閃在這裡。”

一直混亂的小巴蒂竟然出奇的安靜下來。

他嗅了嗅,繃緊的身體軟了下來。

“小主人,閃閃在,沒事了,沒事了。”

霍法看着偎依在一起的小巴蒂和閃閃,一種詭異奇特的錯亂感出現在他心頭,如果把他們的外殼拿去,似乎內在的東西並非不堪忍受。

小巴蒂完全安靜下來之後,陷入了沉眠之中,甚至開始打起了呼嚕。

閃閃這時站了起來,竟然怒氣衝衝的來到霍法身邊質問:“你對他做了什麼?”

那模樣就像個護犢子的老母親。

“我?”

複方湯劑的時間到了,霍法扭了扭頭,身體迅速拔高,從面容可怖的猙獰傲羅變回了英氣的光頭少年。

“我什麼都沒做,是你主人太倒黴。”

“是你!你不是那個...世界盃上的那個!?”

“是我,”霍法眯着眼睛,“你和小巴蒂究竟是什麼關係?”

“就是普通主僕啊。”

“普通主僕?只是普通主僕。”霍法狐疑:“你們的關係也太親密了吧。”

“少爺是我養大的,關係比其他人親密當然很正常啦。”閃閃摸着小巴蒂的臉,陶醉說道,那神色彷彿在看什麼稀世藝術品。

“你養大的?”霍法立刻察覺到話裡的不對勁,“他父母呢,老巴蒂呢?”

閃閃抹着眼淚說道,“老主人...老主人工作太忙,女主人...女主人身體不好,常年臥病...他們,他們都沒辦法,沒辦法照顧少爺!”

霍法蹬大眼睛:“你是不是教了他什麼不正經的東西!?”

“我,我沒有啊。”閃閃茫然的看着他。

霍法:“那你,和他說過什麼價值觀一類的東西麼?”

“哦,你說那個啊,閃閃小時候經常和少爺講道理呀。”

只見閃閃憧憬而又幸福的抱着小巴蒂的腦袋,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亮着,“少年小時候可乖了,只是偶爾會悶悶不樂的,特別是老主人不理他的時候,那時,我就和小少爺說,要是不快樂,就去服務別人,服務別人就會快樂了~”

霍法看着閃閃那雙無辜的大眼睛,一時間竟覺得無限驚悚。

“所以,你在把他...當成家養小精靈來養?”

“有什麼問題麼?閃閃的祖先就是這麼教閃閃的,閃閃祖先的祖先,也是這麼教祖先的,祖先的祖先的祖先......”

“打住!”

霍法刷了一下冷汗的下來了。

這一刻他突然生出了一種無力感。

他縱然有高絕的變形,夜晚的神力,但他改變不了一個人的觀念。再看着被閃閃抱在懷裡的小巴蒂,這傢伙,外表是個人。但只怕骨子裡,已經把自己也當成了家養小精靈了。

他不停的服務他人來獲取自身存在的價值。但同時那份作爲人類,作爲巫師的尊嚴又不允許他真的像家養小精靈那樣,無論什麼主人是什麼樣都無所謂。

所以他拒絕接受孱弱多病的伏地魔,無限催促自己去做出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但骨子裡又像個家養小精靈,無限卑微,不知所措。

因爲那可怕的童年教育已經磨滅掉他的自我。

“先生,您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了麼?”

閃閃低聲哀求道,在發現霍法不是真穆迪之後,她對霍法的態度意外的好了起來,

霍法坐了下來,稍微把小巴蒂精神崩潰的經過和閃閃說了一下。

聽完之後,閃閃憂愁的嘆了口氣,揉着光禿禿的頭頂,一副努力思考辦法的模樣。

“你估計,他多久才能清醒過來。”霍法問道。

“至少要一週吧。”閃閃憂心忡忡的說:“這種狀況小主人剛從阿茲卡班回來的時候,也遇到過。那時候,我照顧了他整整一週,才讓他恢復了神智。”

說着,閃閃握緊拳頭:“我會每天晚上都堅持過來的,絕對不讓任何人欺負小主人。”

“一週.....完蛋。”

霍法頓時把對小巴蒂的同情拋到了九霄雲外。

留給自己的時間只有三天了,三天之後,他就要在哈利波特面前演示自己完全不理解的三大不可饒恕咒。

究竟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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