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
西爾比狂喜喊道:“我終於找到你了。”
帳篷被狂風捲起,飛到了天上。
木架上的火盆被吹翻在地,在狂風作用下,滾出老遠,撞擊在連綿起伏的營帳上,引發了猛烈的大火。
營帳外的巫師們你呼我應,大聲呼喊起來。
一切都暴露在了無盡的風雪之中,凜冽的狂風裹挾着無盡的殺意重重的撞擊在霍法身上。他不明白西爾比爲何突然發起了神經,不過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面前這個剛剛還談笑風生的傢伙,的的確確是想幹掉自己。
他毫不猶豫閉上了眼睛,在腦海中觀想着層層疊疊的鐵防護。
頓時,地面生出圓形鐵罩,將他保護在內。
鐵罩一層一層疊加,最後疊了足足有一百多層。在地上形成了一個超大而厚重的鐵繭。
鐵繭之內,克洛伊探出腦袋,不安的問:“怎麼辦,霍法!?”
“我必須要離開這裡,”霍法在鐵繭內擡頭喊道:“小怪物,小怪物,你能聽見麼,把我拉出去!”
“出去之後,你必須得把我的復活石毀掉,你明白麼?”克洛伊飛到霍法面前,大聲的提醒他。
“別廢話。”霍法堅決的把她按回衣服裡,繼續喊道:“小怪物,你聽到了麼,帶我出去?”
轟!!
伴隨着一陣地動山搖的撞擊。
鐵繭裡的霍法劇烈的晃盪起來,他覺得自己就像掉進了攪拌機裡一樣,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鐵繭外,西爾比一躍而起,漂浮在三十多米高的空中。在他面前,是霍法觀想出來的巨大鐵繭,那鐵繭有他的一百倍大。
“天道!”
西爾比雙目如電,飄在空中,狂嘯道:“你敢妄稱天道,很好!這樣纔有超越的價值!”
他單手一指:“無盡的魔力傾斜而出,化作高能火焰傾斜在鐵繭之上,暴烈的火焰不僅燒化了鐵繭,更將鐵繭之下,那連綿起伏的帳篷被燒成了灰燼,沖天大火自地面而起,一直燒了整整三百多裡。海灣邊,再無半點遮擋。
拉文克勞捂着臉,透過指縫看着漂浮在天空中的巨大鐵繭,還有那肆無忌憚,操控火焰的國王,尖叫道:“西爾比!!你給我住手!!”
高空中的鐵繭被燒紅了,外層一層層變成鐵水,向下落去。熾烈的高溫讓霍法無法忍受,他不敢輕易接觸西爾比的鋒芒,當即觀想黑鳥戰機。
在鐵繭被燒融掉的一霎那,他飛出火海,以超音速向遠處飛去。
轟隆!
他一頭撞上了無形的結界。
迅速的從高空向地面墜去,墜落之中,他變回人形,腦袋因爲撞擊而昏昏沉沉。
.....結界麼?
他不太清楚撞上了什麼。
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再多想了。
觀想出來的一百多層盾牌被高溫燒成了鐵水。
那不可阻擋的魔法力量無論用什麼年代的眼光去看,都顯得異常可怕。
知道沒有時間之力,僅憑夢境觀想出來的外物,他不可能是全盛時期西爾比的對手。
“只有這種程度麼?天道!”
西爾比雙臂張開,超強的魔力直插天際,他一手火焰,一手雷電,居高臨下看着霍法,渴望道:“只有這種程度,你就留在這裡,成爲我的養料吧。”
巨響和火焰讓格蘭芬多,薩拉查.斯萊特林,還有赫奇帕奇全部從燃燒的營帳裡跑了出來。
他們注意到了天空中漂浮的西爾比,還有他身下,站在無盡火海和鐵水之中的霍法。
格蘭芬多抽出利劍,高聲大喊:“有刺客!”
薩拉查斯萊特林面色凝重異常的抽出魔杖。
西爾比卻咆哮道,“都別過來,他是我的!”
無窮的斥力推在了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身上,將他們推的倒飛出去。
霍法從火海中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身上被鐵水燒的亂七八糟。腳下還有沸騰着生長出來的鬼手,將他牢牢按在地面。
他沙啞喊道,“小怪物,聽見沒有,快帶我離開這裡。”
這一次,終於有反應了。他身後的空間開始扭曲,一個細小的黑洞出現了。黑洞內深邃無比,並且逐漸一點點擴大。
“你哪兒也別想去!”
西爾比看見了那個黑洞,高呼道,留在這裡!”
淡綠色的虛幻巨大手臂從他背後伸出來,那手臂前覆蓋着尖利的爪子,虛幻的爪子飛快的攝向黑洞之前的霍法。
沿途之上,被那爪子觸碰的巫師,紛紛枯萎,變成了皺巴巴的乾屍。
那爪子離霍法的面門還有幾釐米不到的時候,霍法閉上了眼睛,一隻雪白的手臂從黑洞中探出,將他拽了出去。
最後,黑洞徹底消失。
一爪落空,他脫離了這一層夢境。
......
......
落地之後,大夢初醒,他從第一層夢境中清醒過來,面前是沉睡的羣體潛意識士兵,還有面色鐵青的噩夢之神,剛一醒來,它便氣急敗壞的數落:“你爲什麼去了這麼久?”
“多久?”
“半個小時!”
“那你生氣什麼!”
霍法氣喘吁吁的站了起來,心裡還存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剛一站起來,霍法才察覺到地面正在瘋狂顫抖。
發生了什麼!
難道西爾比要從下一層夢境中追上來麼!
他驚懼的看着噩夢之神:“爲什麼地面晃的這麼厲害?”
“外面那個人快要死了。”
噩夢之神咆哮着說,“他因爲離開夢境太久,支撐不住了。我們是藉助他的籠子進入夢境的,他一死,夢境就會徹底坍塌,我們必須要走了。”
你再晩一分鐘,我就得扔掉你自己走了!”
原來它是爲了這個生氣,霍法稍微鬆了口氣。
不過這也沒比西爾比追上來強多少,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口,不僅地面晃動,連夢境的天空都開始碎裂,坍塌。
那些沉睡的羣體潛意識紛紛從夢境中醒來,看見坍塌的天空和晃動的地面,他們發狂似的開始尋找入侵者。
噩夢之神拉着霍法,不由分說的向羣體潛意識呆的兵營向外跑去,一邊跑,它一邊大聲問:“你搞清楚他的目標麼?”
“我還不太清楚。”
霍法大聲說道,並且躲開了一塊從天而降的天空碎片。
“該死!”
噩夢之神一聽這個答案,臉都綠了,“那你去那麼久收穫了什麼?”
收穫...?
霍法心下一動,感到胸口有一硬物。
他立刻站定,取出一看。
正是那個蜘蛛教皇交給自己的金銀密碼筒。
他竟然從下層夢境把它帶進了上層夢境。
噩夢之神也被那造型古怪的密碼筒給吸引了注意力,“這是何物?”它問。
“西爾比創造的最強咒語。”霍法喃喃說道:“就在這裡面。”
“那你知道密碼麼,你能打開它麼?”噩夢之神焦急的問。
“我不知道密碼,”霍法反問噩夢之神,“夢境裡的物品能帶出去麼?”
“當然不行。”噩夢之神說道:“夢就是夢,現實就是現實。夢裡的東西當然帶不出去。甚至醒來之後,你會很快忘記這裡發生的一切。”
帶不出去....
霍法變了臉色,甚至比他得知夢境即將坍塌時,還要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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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要知道西爾比最真實的想法,也許只要明白,他創造過的,迄今爲止最強的咒語是什麼即可。
知曉那個咒語的用途,即知曉他想目標。
可這個密碼筒上面有八個轉輪,每個轉輪上都有26個字母,這讓推測出密碼幾乎成了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
坍塌的速度越來越快,羣體潛意識們鎖定了闖入的霍法,他們紛紛抄起武器,大聲吆喝着,衝了上去。
不僅如此,那堆羣體潛意識之中,還夾雜着三個怪模怪樣的傢伙。
騎着白馬,戴着面罩的佐羅。
飛在天上的彼得潘。
還有揮舞着錘子的雷神索爾。
“嘿,岡薩雷斯中士,我終於找到你了!”佐羅扶着帽子,氣喘吁吁的舉起手裡的長劍。
“胡克船長!這回你跑不遠啦!”
彼得潘飛起來,從懷裡取出一個彈弓。
“耶夢加得,快來和我決一死戰!”
雷神索爾甩着手裡的錘子。
那三個逗比居然陰魂不散的追了上來。
他們的出現讓這搖搖欲墜的夢境更顯怪誕。
噩夢之神肅然提醒霍法:“該走了,如果再不走,後果無法預料。”
“不行,我必須得打開它。”霍法看着手裡的密碼筒。
在這種時刻,密碼筒背後那個字母甚至還在悄無聲息的嘲笑霍法,如同火上澆油。
【You only have one chance】
如果只有一次機會,他必須立刻想出正確答案。霍法閉上了眼睛,無數線索在他腦海中紛踏閃過,他有可能破解出這個密碼麼?
另一邊,那三個怪模怪樣的傢伙叫的更起勁了,佐羅策馬揚起寶劍,彼得潘嘿咻一聲送開彈弓,雷神哇呀呀的叫着,旋轉着身體,將自己的鐵錘如鐵餅般擲出。三人各自的武器紛紛飛向霍法。
噩夢之神跺了跺腳,大喊道:“好了沒有,我們必須要離開了。”
對於噩夢之神的催促,霍法恍若未聞。他的心神在飛速轉動。
有什麼是自己忽略的。
有什麼是自己忽略的。
有什麼是自己忽略的。
有什麼是自己忽略的.....
等等...等等...
八個字母。
西澤維爾。
Sixavier
他的真名。
一道電流從霍法腦中穿過,令他渾身顫慄不止。
夢境坍塌的越發越烈,天空幾乎已經剝落了乾淨,地面也裂成了無數碎塊。露出其後死氣沉沉,毫無生機的意識虛空。
那些追逐而來的羣體潛意識多半一腳踩空,掉進了深邃而不可知的虛空之中。彼得潘,佐羅,雷神索爾,也全部被坍塌的夢境壓成了碎片。
唯有那三人的武器,雷神的錘子,彼得潘彈弓上的石子,還有佐羅的寶劍,追蹤導彈一般陰魂不散。
對於外物,霍法不聞不問,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手中的密碼筒之上。
手指依次轉動密碼鎖。
將八個字母分別按照西澤維爾的英文,拼在了密碼筒上。
而後,他輕輕一轉。
咔噠。
伴隨着悅耳的輕響。
密碼筒轉動着,像綻放的蓮花一般,緩緩打開。吐出其後一張絲毫不起眼的紙條。
霍法呼吸顫抖着,打開了那張薄薄的紙條。
展開一半。
轟隆隆!!
美夢的世界徹底坍塌成片。
霍法腳下的土地徹底碎裂,他直直的向虛空中墜去。
就在那一瞬間。
只有大約零點一秒不到的時間。
他看到了那半張紙條上的咒語。
那紙條上只有短短几個字母。
【心流,萬法歸一——So.....】
後面可能還寫着什麼,但他已經看不到了。
夢境坍塌的一瞬間,噩夢之神拽着下墜霍法的腳掌,將他的精神拖出了美夢的世界。
.....
.....
“不!!!”
伴隨着一聲不甘的慘叫。
一道電光從烏雲中閃過。
緩慢流淌的時間瞬間恢復正常,如珠簾般靜止在空中的暴雨瞬間落下,澆灌在霍法身上。而他還沉浸在夢境帶給他的怪誕和陰森之中。
他慘叫着猛的從地面坐了起來,手掌還保持着打開字條的姿勢,可惜那張紙條,那金銀密碼筒,已經不見蹤影。
冰冷的雨點落在他身上,給他一種夢境沒有的真實而冷糲質感。周圍是噼啪閃耀的破舊霓虹燈管,無處不在的巨大管道,還有永無止境的漫天暴雨。
他沒讀完那張紙條。
如果再給他一秒鐘的時間,哪怕是半秒鐘的時間也好!!
懊惱噬咬着霍法的內心。
可惜,他知道,已經回不去了。
他取下了頭上戴的那個鐵籠子,而鐵籠子的主人,那個枯瘦如柴的麻瓜,逐漸在霍法眼前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三分鐘,現實世界的三分鐘。
夢境中彷彿過了一個多月。
來不及感慨這個倒黴鬼的脆弱。霍法迅速盤膝思考起來。
夢中的記憶總是那麼的脆弱,在冷雨的澆灌下,他腦海中的幾段畫面迅速被衝的支離破碎。
“他要做什麼?”
玻璃球飛到了霍法身邊,玻璃球裡的小怪物用意念問他。
霍法回憶起夢境世界中,自己經歷起的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他想起那個長相和鄧布利多一樣,下半身長着八條腿的教皇。
想到教皇口中說的,西爾比掌握的最強咒語。
萬法歸一咒—So
而後,他又想到西爾比對自己說的東西。
【生命是一場無限的遊戲,如若不能走到極限,我決不罷休......】
【我沒辦法殺光所有麻瓜,即便我殺光所有麻瓜,巫師的後代依然會生出啞炮,啞炮的後代又會成爲麻瓜。戰爭和衝突,會永無止境的持續下去......】
【你憑什麼覺得你就是對的,憑什麼世界上就不存在真正的理解,憑什麼消除差異,人不能變得更幸福.....】
漸漸的,那些語言,那些畫面,那些零零碎碎的線索就像一張拼圖,逐漸在霍法腦中成型,形成了一個可怕的計劃。
萬法歸一。
他再度記起了密碼筒中的咒語。
打了個寒顫。
“消滅魔法的根源。”霍法對噩夢之神說道:“他認爲差異是不幸的根源。他不想再看見巫師了,或者說,他要把所有的魔法回收到他一個人的身上。”
“那...?”
“沒錯,讓世界上只剩下一個巫師,甚至,沒有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