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章 決意的賣身契

“赫敏,他那爺爺……你已經見過了?”

對於一塊兒跟過來的哈利,瑪卡倒也沒有在意,只是看着眼前的赫敏開口這麼問了一句。而老實說,赫敏只是一聽就明白瑪卡想要說什麼了,因爲這段時間她心裡也一直都在琢磨着那個疑問。

“是的,見過了。”

瑪卡聞言,頓時微微頷首道:

“那麼也就是說——”

“……觀察室裡的那兩位倖存者是特殊的,對不對?”

見赫敏接過話頭,道出了心中的那份猜測,瑪卡當即再度點了下頭。

“對,你猜得沒錯。”

“那豈不是……”赫敏抿了抿嘴,“對不起,瑪卡!你明明早就說了那兩位很重要的,我們卻還是一個個地自作主張離開了那裡。”

很顯然,私自離開的不僅僅是赫敏——至少眼下就在一邊旁聽的哈利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在聽到赫敏這麼說時,哈利也露出了些許抱歉的神情。

然而,面對雙雙低頭的哈利與赫敏,瑪卡卻笑着擺了擺手。

“如果我說……你們的行動基本上也都在我的預料之中的話,你們會不會覺得好受些?”他平靜地道,“記得我剛纔也提到過了,你們私自跑出螺旋鎮,就我個人而言還是不太贊同的!不過,這卻並不是因爲你們輕視了觀察室的看護任務,而是由於這外面真的非常危險——無論你們當中誰出了事,我都會感到非常傷心的。”

“但是,”他正說着,突然又一聳肩道,“我也知道你們肯定無法忍受那份眼看着災難發生、他人受苦,自己卻毫無作爲的感覺。比起聚成一堆守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你們必然更希望自己去到危險之處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所以,我明白的——你們離開那裡,無疑是遲早的事!”

說到這裡,瑪卡驀地一轉身,伸手摁在了哈利的肩頭。

“瞧!當我知道哈利沒有留在螺旋鎮、而是跑到了戰場前線時,我就知道這一定是一個信號。他代替你們離開鎮子,就意味着你們的忍耐已經到達一個極限了……等你們手頭的活兒都做完以後,大概也就是你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離開新聖芒戈的時候了。”

聽着瑪卡的這番話,赫敏與哈利不由得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赫敏便忍不住低聲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離開,也是符合你的計劃的?我們……我們沒有給你添亂吧?”

“當然沒有!”瑪卡輕笑着道,“倒不如說,赫敏,你會召集志願者前往法弗舍姆這件事,反而還超出了我的期待!事實上……我的計劃顯然也不是沒有疏漏的,這次前線就出了點問題,以至於傷亡人數遠超了我的意料!要是沒有你,那數字多半還會再次上升一大截!”

聽到瑪卡親口肯定自己沒有攪亂他的計劃,赫敏和哈利都鬆了一口氣,至於什麼“超出期待”之類的話,兩人反而都不甚在意了。

只是,說到現在,赫敏最初的疑問似乎卻仍舊沒有解開。

“那——”

她稍稍一頓,正想重新開口問個清楚,可隨即便又似是明白了什麼一般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其實,瑪卡與她的這段對話已經足夠說明一個事實了——瑪卡明顯很清楚她到底想問什麼,但是卻始終沒有主動提及,這不就意味着,瑪卡是在告訴她不要再去深究了嗎?

沒錯,這樣就夠了!

“啊!對了,”忽然間,赫敏又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串珠手袋,而後不禁背對着另一邊的蓋瑞小聲道,“瑪卡,蓋瑞……就是那邊那個男生的爺爺,現在就在這裡。我原本準備帶其轉移到加來市的避難點,途中知道蓋瑞跑了出來,我才決定一路追過來的。”

“哦,是這樣啊!難怪我就覺得你好像一直很在意手袋的存在。”瑪卡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話音未落,他倏地又回過身,朝着前方戰場瞥了一眼。

可以看到,在他回來與蓋瑞、赫敏等人交談的同時,活屍羣已經逐漸突破了他先前幾道魔法所留下的寒冰地帶,繼續開始前進了。

“瑪卡,你又要去戰鬥了嗎?趁着目前衝過來的敵人還不多,我先幫你清一下零散的活屍,一會兒你再去對付後面那些成羣的傢伙。”

聽得身後的哈利自告奮勇,瑪卡這才點了下頭。

“去吧!小心點,不用太拼——”

“放心吧!我一定不會再像剛纔那樣失誤了!”

剛說完,就見哈利將倒提在手中的格蘭芬多寶劍甩了一圈,轉腕正握,然後一個加速直往前方奔去。

瑪卡看着他的動作姑且先確認了一下他的狀態,之後才轉身重又回到了金斯萊和蓋瑞兩人的面前。

“怎麼樣,就我剛纔問的問題,已經有答案了嗎?”

他這句話,自然是對蓋瑞說的。

可是,要讓一個從小就在黑魔法的家庭中長大、不久前還對黑巫師萬般憧憬的“小黑巫師”考慮救人的理由。比起這來,或許讓他思考“爲什麼要殺人”還更爲簡單一些。

更不用說,這還是讓一個人去救另一個註定是敵人的傢伙的問題了。

設身處地想一想吧!如果換做是蓋瑞他自己,估計是絕對不會去做這種“徹頭徹尾的蠢事”的。

“我——”

“‘你’什麼?”

“我找不到你要的理由……可是,如果你能救爺爺的命,我就一輩子聽從你的命令,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在牢不可破咒的誓言下!”

可以看得出來,蓋瑞這小子是真的下定了決心了,他是認真的。而能逼得他做出這種決定來,也正說明了他雖然囂張、自我、時常出言不遜,可對親人所付出的感情卻是實實在在的。

像這樣的年輕人,未來或許也值得稍稍期待一下吧?

“也難得你能有這樣的決意,”瑪卡看着他,平靜地道,“只可惜,你的賣身契對我來說可沒多大用處……”

“你!”

“赫敏,讓我看看他爺爺的狀態吧!至於蓋瑞你……收起你那沒什麼用的臭脾氣,去隊伍後面運送傷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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