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魔法部亂成一團

當阿莫里醒來的時候, 發現自己已經身處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一個護理女巫看見阿莫里醒來之後,說:“阿莫里福克斯先生,您現在在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魔咒傷害科的里奧福克斯病房, 我現在去叫您的主治療師——亞莉珊德拉貝克女士。”

“謝謝。”阿莫里微笑示意。他只記得他將德拉科送回格里莫廣場十二號, 然後自己就昏倒了。他挪動了下自己的身體, 但胸口卻劇烈地疼痛起來。他不由得咳嗽起來。

“你好, 阿莫里福克斯先生。我是你的主治療師, 亞莉珊德拉貝克。”一個穿着墨綠色長袍的女巫走了進來,阿莫里只覺得她很像第二個麥格教授,看上去是那樣的嚴肅。“希望你能覺得身體好受了不少。”

“是的, 謝謝你的照顧,貝克女士。”阿莫里捂住胸口, 似乎有點透不過氣。

“哦, 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太劇烈運動。”貝克女士一邊用魔杖檢查他的身體一邊說, “胸口感到疼痛是因爲鑽心咒後遺症,除了會暫時胸痛之外, 不會有其他事情了。如果你覺得胸痛難以忍受的話,我可以給你開一點止疼藥劑。”

“不用了。”阿莫里自己也算了解魔藥,跟麻瓜的止痛劑一樣,巫師的止疼藥劑也有太強烈的副作用,而且上癮的風險太大, 阿莫里決定暫時不用這樣的藥劑。

“你身體比三天前剛送來的時候好了很多。”貝克女士拿起牀頭的病歷本, 用羽毛筆飛快地寫着, “我建議再留院觀察一天就可以了。”

“我昏迷了三天?”阿莫里有點吃驚。

“作爲魔咒反噬的病例, 我只能說, 你能活下來就已經是萬幸。”貝克女士瞟了阿莫里一眼,“不知道霍格沃茲從什麼時候教授未成年巫師如此危險的魔咒了?”

“我真的是被魔咒反噬嗎?”

“當然。”貝克女士說, “就我接手過的上百個病例來看,你是反噬最嚴重的幾個之一。當然,我只能說如果不是靠斯內普教授的魔藥和另外一個人的淨化魔咒,恐怕我現在在做的就是屍檢了。”

“另一個人是誰?”阿莫里好奇地說。

“我不知道。”貝克女士放下病歷本,“斯內普教授將你送來的時候,只是說你已經被淨化魔咒跟他的‘強效續命魔藥’進行過緊急處理了,我並沒有問另一個人是誰。”

“謝謝你,夫人。”阿莫里接過護理女巫遞來的藥劑,喝了下去。“我想知道,營地的傷亡情況如何?”

聽到這,貝克夫人嘆了一口氣。“當場就死了大概四十幾個巫師,大部分是沒有防禦能力的小孩,還有不少是巫師。重傷的人數大概有六、七十個巫師,送到聖芒戈之後又有十幾個不治。”貝克夫人搖了搖頭,“還有好幾個巫師至今下落不明,魔法部已經將他們列爲‘戰爭失蹤巫師名單’了。”

阿莫里心頭蒙地一涼,一旦進入“魔法部戰爭失蹤巫師名單”基本就意味着這個巫師已經死亡只是沒有找到屍體而已。“聖芒戈還能維持運作嗎?”阿莫里開始有點擔心這個了。

“當然。”貝克夫人彷彿受到侮辱一般,“聖芒戈會堅持到最後一刻,這是每個人踏進這裡之前必須要遵守的誓詞之一。無論多困難,聖芒戈的治療師跟護理師都會堅持下去。”

貝克夫人離開之後,阿莫里央護理女巫給他拿來最近三天的《預言家日報》。阿莫里一邊靠在牀上,一邊翻閱手頭的報紙。整整三天,報紙上說的都只有“營地慘案”。不用去翻內文,阿莫里光看頭版都知道事情的走向大概是如何了。

第一天,“魁地奇世界盃狂歡慶典成悲劇,神秘人食死徒再度製造大慘案。”

第二天,“魔法部絕密計劃曝光,克勞奇等人被迫辭職。”

第三天,“倫敦爆發大規模抗議事件,威森加摩緊急干預魔法部內部調查。”

正在阿莫里看着報紙的時候,斯內普教授推門走了進來。他看了阿莫里一眼,便冷冷地說:“魯莽、冒失、不計後果,我還以爲你已經轉學去了格蘭芬多。”

“不管怎麼說,分院帽還是認爲斯萊特林比較適合我。”阿莫里平靜地迴應斯內普。

斯內普鼻子裡哼了一聲,“我原本以爲你能記住格拉斯夫人的警告,沒想到你對權威的藐視比波特小子差不了多少。如果不是巴蘭懂得淨化魔咒,你這條小命早就沒了。”

“你說是巴蘭救得我?”阿莫里驚訝的表情彷彿能吞下面前的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似乎覺得阿莫里的驚訝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盧修斯向我緊急求助,等我趕到那條大狗的狗窩時,巴蘭已經在對你使用淨化魔咒。莫非鑽心咒的後遺症之一是造成對手的智力減退嗎?難道格拉斯夫人沒有說過,對付魔咒反噬的唯一方法就是淨化魔法嗎?”

“我吃驚的是巴蘭居然會有淨化魔法,而且他會救我。”

“我更吃驚的是你居然會認爲你弟弟會對你袖手旁觀,你什麼時候變得跟那個波特一樣愚蠢了?”

“盧修斯叔叔他們呢?”阿莫里決定暫時不計較巴蘭的事情了。

“魔法部亂成一團,自然你的手下們也開始行動了。”斯內普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盧修斯正在挽救福吉部長的仕途,遊說威森加摩放棄對福吉部長的彈劾案。”

“這不奇怪,現在的形式自然是鳳凰社的人會擔任魔法部長,如果福吉被迫下臺,那麼大家的好日子也就到盡頭了。”

“已經有很多人給鄧布利多寫信,請求他擔任魔法部長。”

“那他怎麼說?”

“他什麼都沒說。”斯內普思考了一會,“從南美回來之後,鄧布利多似乎變了許多。感覺他消沉了許多,不清楚他跟巴蘭到底在南美遭遇過什麼。”

“我想我回去之後應該去跟巴蘭談談。”

第二天,貝克夫人允許阿莫里出院。來接他的正是巴蘭,德拉科、哈利等人都被關在家裡嚴禁出門。阿莫里也不覺得奇怪,這種形勢之下,自然是越少出門越安全。而且讓不少巫師家族感到害怕的是,這一次食死徒的攻擊目標似乎也包括了純血巫師。彷彿只要你加入或公開支持食死徒,噩運就會降臨到你頭上。魔法部也警告民衆儘量不要單獨出門,出門務必避開夜晚的時間和偏僻的地方,因爲除了食死徒之外,巨人、陰屍跟攝魂怪正在全英國橫行無忌。

阿莫里跟着巴蘭移形換影來到家裡,阿莫里一直在想,要如何開口。思前想後了許久,巴蘭忽然說:“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嗯。”阿莫里忽然覺得自己的伶牙俐齒不見了。

巴蘭將阿莫里護送到他的臥室,看他爬上牀之後,淡淡地問道:“你好奇我爲什麼要救你是嗎?”

阿莫里點點頭。

“你是我哥,就這樣簡單。”巴蘭靠在阿莫里牀尾上說,“那天,我身上的印鑑發出警報,那只有是在福克斯家族的人遭遇極大危險纔會起作用的。當年父親給了我們一人一個,沒想到居然會派上用處。靠那個印鑑,我很快就找到了你。”

“巴蘭,對不起,我以前不該那樣對你。”

“沒什麼,我也那樣對你。”巴蘭淡淡地說,“我們之間只有一個人能活下去,但是我不會讓你無緣無故死在別人手上。就算那你要輸,也只能輸在我手上。哥哥,這個世界上能打敗你的人只能是我,巴蘭福克斯。”

巴蘭的話讓阿莫里心頭一顫,但很快他也恢復了平靜,“哦?你最好也要清楚一點,福克斯家族繼承人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沒點真功夫,想扳倒我也是不可能的。”

“是嗎?”巴蘭湊了過來,“哥哥,格拉斯夫人應該告訴過你,無論是沉默魔法還是淨化魔法都是遠古魔法當中最精深的魔咒,我雖然沒有你學得那麼博,但是哥哥,你差了個‘精’字啊。你魔藥比不上布萊希特,古代魔文比不上德拉科,占卜比不過赫敏,就算是你最擅長的元素魔法和血魔法,你身邊還有個深藏不露的人叫維克多。即便是你最引以爲傲的遠古魔法,你現在又有多少資本在我面前炫耀呢?”

阿莫里聽着巴蘭的話,只覺得他的一詞一句彷彿是一刀一斧地砸在自己心頭。他很明白,巴蘭所說的一切都是實話。其他人都只看到了他對魔法的淵博知識,但是沒有什麼人看到他的薄弱之處。也許鄧布利多沒有說錯,鳳凰社的確有一個唯一能打敗他的人,那就是巴蘭。

巴蘭見阿莫里許久沒有說話,便坐在阿莫里身邊,湊近他。“哥哥,如果你不是我哥哥就好了,起碼我們兩個人都能好好活下去。”巴蘭伸出手,抓住阿莫里因爲害怕而發冷的手,“你害怕了嗎?哥哥,我記得我以前聽到打雷閃電的時候也會跟你現在一樣,我那時就會找到你,央求你陪我睡。我知道你一定會說我很多,但我也知道你一定會陪我睡。你知道嗎?有你在身邊的時候,我居然可以睡得那麼踏實。”

“別說了。”阿莫里情緒有點失控,“我原本可以將福克斯家族的一切都給你,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是想我們兩個都好好地活下去。”

巴蘭慘然一笑,“哥哥,在我們之前有很多福克斯兄弟堅持過,但是最後的結果如何呢?我們的叔祖父賽格特里斯跟祖父里奧是多麼地友好,最後還不是免不了一戰決鬥?祖父在他十六歲的時候殺死了賽格特里斯,即便他是那麼地不願意,但他還是沒有一點猶豫地殺死了他。只是每個福克斯家族孩子在長大都免不了要做的一件事,哥哥,到時候可別心軟喲。”

阿莫里沒有說話,他只覺得內心的傷口遠遠大過他曾經經歷過的鑽心咒。

“哥哥,我們約好吧,無論誰最後倖存下來,我們都要替另外一個人好好地活下去。”巴蘭伸出了手,阿莫里雖然猶豫了下,但最後也伸出了手。一條火紅的咒語纏住了兩個人的手。

巴蘭扶住阿莫里的臉,在阿莫里出神的剎那,他的嘴脣湊了過去。阿莫里一驚,但是他並沒有推開巴蘭。大家保持這個姿勢幾分鐘之後,巴蘭站起身,輕輕地說:“哥,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德拉科嗎?”

裡德爾府,巫師們吵了起來,爲首的正是小巴蒂克勞奇和貝拉特里克斯。

“爲什麼我們不對福克斯家族展開突襲?”小克勞奇憤怒地說,“看看他們家族的阿莫里,多少次衝撞過我們的黑魔王大人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里奧福克斯先生曾經無數次資助過黑魔王大人?”貝拉特里克斯也不甘示弱,“而且阿莫里福克斯正是我們黑魔王大人的教子,是黑魔王大人發誓要守護的人。黑魔王大人跟阿莫里的衝突是黑魔王大人的家務事,你這個外人多什麼嘴?不要仗着黑魔王大人寵幸你,你就真以爲你是黑魔王大人的繼承人了!”

“你亂說什麼?貝拉特里克斯,在黑魔王大人面前不要胡言亂語!”小克勞奇爭辯道。

“都給我住嘴!”一個冰冷的聲音想了起來,“蟲尾巴,讓他們都滾出去!”

所有的巫師都沒有再說話,準備起身離開,忽然那個聲音說道:“貝拉特里克斯,明天你去下福克斯宅邸,將我的教子叫過來。我想我有些話應該跟他交代交代了。”

“是,我的黑魔王大人。”貝拉特里克斯深深地鞠了一躬。

另一邊的小巴蒂克勞奇面露兇光地看着貝拉特里克斯。

阿莫里再度從夢中驚醒過來,他只記得夢中的綠光與深淵,還有慘叫。他滿頭冷汗地坐在自己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而在密室裡,湯姆裡德爾顯然也被阿莫里的情緒波動給驚動到了,“這是宿命啊,我的孩子。”湯姆裡德爾感嘆道。他不會忘記里奧曾經多少次對他懺悔,說他是多麼後悔殺死了賽格特里斯,但這就是福克斯家族兄弟的最終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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