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福吉的拜訪

六月二十九日, 對於每個學院都是狂歡的日子。幾乎所有的教授都會選擇迴避公共休息室,因爲晚宴過後的公共休息室一定是一個喧鬧的派對舞會,所有三年級以上的學生都可以參加這樣的狂歡。因爲是第一次參加, 阿莫里的興致還是很高的。

參加狂歡派對之前, 阿莫里稍微調查了下四大學院的派對風格, 拉文克勞的派對最後會成爲一場無趣的學術交流會, 大家分成幾個圈子掐得你死我活;格蘭芬多的派對雖然開始一如聖保羅狂歡節一樣熱鬧, 但是很快大家會爲了各種各樣的理由將派對現場變成角鬥場,難怪龐弗雷夫人已經多次提議禁止格蘭芬多舉辦聚會;斯萊特林的派對則是一場上流社會的時尚派對預演,觥籌交錯之間是說不清的曖昧與虛與委蛇;倒是赫奇帕奇的聚會是傳說美食大彙集, 畢竟一直以來,霍格沃茲的廚房都是由赫奇帕奇負責, 因此家養小精靈提供給赫奇帕奇的食物永遠是最好和最精緻的。

在玩了大概十幾分鍾, 阿莫里就開始變得昏昏欲睡了。這樣的派對在他還在華爾街的時候不知道參加過多少次了, 而且每次還能看到不少小明星或模特對自己獻殷勤,因此他實在是膩味了這樣的活動。阿莫里於是到一旁的沙發上坐着, 靜靜喝着自己的黃油啤酒,雖然很無趣,但是阿莫里也不想失禮。十點不到就從派對上消失,要麼被人懷疑有豔遇,要麼就是讓覺得自己很難相處, 無論是哪種猜測都是阿莫里不想要的。

在阿莫里堅持了半個小時之後, 一個口信解救了阿莫里。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和體育運動司司長盧多巴格曼忽然造訪霍格沃茲, 並點名有急事約談阿莫里。阿莫里從地窖出來, 跟兩位魔法部官員在貴賓休息室碰面。

“阿莫里福克斯先生, 很抱歉深夜造訪。”福吉伸手跟阿莫里握手,然後指着旁邊的人說, “這是我的同事,體育運動司司長,盧多巴格曼先生。”

“你好。”阿莫里跟福吉握完手之後也跟巴格曼握手,“兩位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

“想必福克斯先生知道我們今年暑假將舉辦魁地奇世界盃的事情了吧?”福吉說。

阿莫里眉頭一皺,看樣子,這倆人是爲了要錢而來。“當然知道。”阿莫里微笑着說,“想必魔法部已經爲世界盃做好了全部準備了是吧?”

“恐怕,”福吉額頭有點冒汗,“我們的準備工作還沒有開始。”

阿莫里知道巫師利用魔法搭建建築非常迅速,但是他還是被魔法部的辦事效率給震驚到了。“部長先生未免也太不心急了吧?”

“是這樣的。”福吉搓了搓手,“鳳凰實業已經撤出了對本屆比賽的贊助,目前我們沒有錢來做事啊!”

“哦,所以就來找我了?”阿莫里瞟了福吉一眼,“你們還真是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啊!很抱歉,梅林集團不會贊助該項賽事,我們今年的預算已經滿了。”阿莫里冷冷地拒絕了福吉。

“阿莫里,不要這麼回絕我吧?”福吉雖然臉色有點不好看,但還是低聲下氣地說。

“部長先生,我對魔法部的信用已經徹底失望了,我不會贊助世界盃的。何況,費用也非常高,我對這個沒興趣。”

“福克斯先生,如果可以,魔法部甚至可以向梅林集團借貸。”福吉終於咬咬牙,說了出來。

“哦?”阿莫里忽然來了興趣,“將合作方案給我看下。”

福吉連忙將案子遞給了阿莫里,阿莫里一邊看一邊問:“鳳凰實業爲什麼終止合作了?”

“多戈先生說鳳凰實業下半年收益比較吃緊,再加上剛剛收購全英魔藥製造局,預算不夠了。”

“哦?原來鄧布利多也有缺錢的一天啊。”阿莫里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

“鳳凰社其實沒有多少錢,以前都是靠捐獻度日,你基本上切斷了他們的財路,再加上鄧布利多的幾次投資失敗,我估計他們已經沒多少錢了。”福吉說。

阿莫里將計劃書放在一旁,“本屆世界盃總共需要6400萬金加隆的預算,如果除去門票收入分成,你還需要將近5000萬金加隆的費用。如此龐大的支出,雖然梅林集團有心支持,但恐怕無力付款啊。”

福吉聽阿莫里已經說出費用就知道有戲,“我們可以完全接受阿莫里福克斯先生的條件,但求能辦好這屆世界盃。”

阿莫里微微一笑,“梅林集團決定以2000萬金加隆的購買本屆世界盃的,梅林集團絕對不會干預比賽賽果,但是除此之外,梅林集團擁有世界盃其他事務的決定權,魔法部不得干預。”

“那餘下的3000萬呢?”福吉有點着急。

“梅林基金將接受魔法部的委託發行1000-1500萬五年期體育債券,面值分爲50加隆、100加隆和1000加隆三種,年利率3.81%,五年後一次性還本付息,希望部長先生能多鼓勵巫師購買。”

“這個有用嗎?”福吉有點疑惑。

“金加隆放在古靈閣還要收費,我想應該有巫師出來投資吧?”阿莫里狡黠地眨了下眼睛,“何況有魔法部做擔保,還怕到時沒錢歸還麼?”

“好,我同意。”

“那請籤這份文件。”阿莫里用魔法起草好了合同,遞給福吉部長。“記得,最後要加蓋魔法部的印鑑。”

福吉簽完文件並蓋好合同章,“那還有2000萬呢?”

阿莫里遞給福吉另外一份文件,“魔法部以魔法部全部財產和人力資源作爲抵押,向梅林集團借款2000萬。還有,”阿莫里見福吉有點猶豫,“我們的贊助協議是包含在抵押合同裡的,如果你不籤抵押合同,我也不會讓贊助協議生效。”

福吉猶疑了一下,還是飛快地在餘下的兩個合同上簽字。他將合同遞給阿莫里,“希望福克斯先生不會讓我們所有人失望。”

“這是自然。”阿莫里微笑着說。

等福吉等人離開之後,阿莫里猜盧修斯應該也快趕過來了。果然,當阿莫里在貴賓室待了不到半小時,盧修斯便氣沖沖地出現了。

“我親愛的阿莫里,我希望你能解釋下你的決定。”盧修斯顯然對這次合作不滿。

“盧修斯叔叔,你太性急了,您都快四十了,肝火太旺可不好。”阿莫里一揮魔杖,桌子上出現了一壺茶,“喝點綠茶敗敗火吧。”

盧修斯對阿莫里的不着急更加生氣了,“阿莫里,你看到鳳凰社都不願趟渾水了,我們來瞎摻和什麼啊?”

“誰說這是渾水呢?”阿莫里笑着說,“雖然那1500萬體育債券沒什麼可賺的,但是募集起來的錢是爲了‘我們的世界盃’,以後還錢的是魔法部,等於是我們無端多了1500萬。那2000萬的抵押借款只是爲了控制魔法部,盧修斯叔叔,我想你也很期待馬爾福家族風光執掌魔法部吧?”

“那是當然。”盧修斯挺了挺胸,“馬爾福家族曾出現過三位部長,我想是時候有第四個了。”

“而且贊助世界盃也是有利可圖的。”阿莫里將合同遞給盧修斯,“盧修斯叔叔,這屆世界盃有很多地方可以讓我們賺錢,比如說賽場上的廣告位,隊員球服上的廣告位,想想吧,這麼高的曝光率和關注度,哪個商家會放棄這個機會?還有轉播權,世界上任何一家媒體想轉播,好啊,我們給出價最高的人以地區獨家轉播權。還有周邊,今年禁止商家在賽場內和營區出售商品,所有商品必須有我們授權才能出售。”

聽阿莫里這樣一說,盧修斯只覺得眼前下起了加隆雨,“我想會有很多很多人來給我們錢的。”

“不要很多,只要十二家。”阿莫里斬釘截鐵地說,“盧修斯叔叔,告訴所有人,想要拿到本屆世界盃頂級贊助權的門檻是500萬金加隆,只有進了這個門檻的人才能擁有廣告位和營區商業利益保護的特權。當然,如果想買其他廣告位和不觸及頂級贊助夥伴的利益下,其他位置就看誰出的錢多吧。”

“阿莫里,十二家是不是太少了?”盧修斯心裡盤算,這不才6000萬而已麼?

“500萬隻是門檻,”阿莫里微微一笑,“最後籤合同的時候纔不只這麼多呢。盧修斯叔叔,名額越少,大家纔會搶破頭啊。”

“我親愛的阿莫里,我想全巫師當中恐怕只有你最會賺錢了。黑魔王都會被你折服的。”

“盧修斯叔叔,關於鳳凰社那邊你有什麼新的消息嗎?”

“呃?”盧修斯錯愕了一下,“我親愛的阿莫里,你想知道什麼呢?”

“鳳凰社的資產應該沒有這麼快敗光,而且巴蘭也很聰明,爲什麼他們會突然中止與魔法部的合作?雖然我不覺得巴蘭能賺到錢,但起碼他可以做不虧本。最重要的是,得罪魔法部對於鄧布利多來說,實在有點不划算啊。後年年底就是威森加摩的改選年了,莫非鄧布利多打算在這個時候光榮退休?”

“其實鄧布利多有一部分收入是來自布萊克家族,當年小天狼星入獄之後,鄧布利多居然莫名其妙地取得了布萊克家族資產的託管權。你這次讓小天狼星無罪釋放之後,布萊克家族的資產自然就是小天狼星繼承了。”

“等等,你是說以前我們賺的錢有一部分是給鄧布利多的?”

盧修斯點點頭,“布萊克食品企業中大概有1/3的收益最後去了鳳凰社。”

阿莫里嘴癟了一下,“算了,反正那筆錢現在又給小天狼星了。但是,就算沒了布萊克家族的收益,應該也傷不到鄧布利多的元氣啊。”

“問題是,鄧布利多要維持他那龐大的社交費用和金援費用啊。”盧修斯說,“你看看,哪次社交派對上沒有他?他跟蝴蝶夫人甚至可以傍晚在德國,晚上在法國,深夜回倫敦地趕場派對。難道你以爲治裝費跟交通費不是錢麼?而且鄧布利多是社交圈裡出了名的闊綽,侍應生常常爲了能爭得給他服務而打破頭。還有金援,他給某些權貴的禮品都是幾萬加隆的珍奇,這又是鳳凰社的大開支。你以爲他還有很多錢給鳳凰實業麼?”

“你的意思是說,鳳凰實業即將倒閉?”

“那倒不至於,多戈那個老混蛋還有點人脈,因此願意投資的人還是有。你弟弟巴蘭的經營能力也不弱,雖然不能做大鳳凰實業,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快倒閉。對了,”盧修斯彷彿想到了什麼,“巴蘭前段日子纔跟多戈吵了一架。”

“爲什麼?”

“傳言是巴蘭不滿多戈將鳳凰實業的收益給鄧布利多去揮霍,要求多戈控制捐獻。這讓多戈很憤怒。”

“多戈那個老糊塗,太相信鄧布利多了。我相信鄧布利多讓他去死,他也會感恩戴德地接受並視爲一生的最高榮耀。”阿莫里不由得諷刺起來。

“我親愛的阿莫里,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了,謝謝你。盧修斯叔叔。”

回到休息室的時候,派對基本上已經散場了。只剩下幾對情侶還在卿卿我我。阿莫里只是默默地往自己寢室走,推開門,如水的月光灑在德拉科臉上。他早就沉沉地睡了過去。阿莫里微微一笑,心想,這樣平靜的日子不知道還能持續多久啊!明年的今日,伏地魔就已經漸漸崛起了,重新控制這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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