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鷹牽過一匹渾身都是金色鬃毛的高大駿馬,興奮的對着雲嘯說道:“侯爺,這是東胡王后命人特地爲您購置。是您說的那種汗血寶馬,它跑起來的確非常的快。而且出來的汗也的確跟血一樣的紅。”
看得出來,蒼鷹對這匹汗血寶馬很是羨慕。不過,因爲是茵茵送給雲嘯的坐騎。所以一路上沒有人敢於騎乘,只能由專人牽着回到長安。
“好啊,這一趟不容易。怎麼樣,那些羌人還恭順麼?”
雲嘯撫摸着這匹汗血寶馬緞子似的的鬃毛,詢問蒼鷹。
“發生過幾次暴動,不過因爲沒有統一的首領。被都巴圖鎮壓下去,您將鍾羌王帶來真的是高明。若是鍾羌王還留在東胡,巴圖勢必彈壓不住。現在被巴圖殺老實了,都在地上勤勤懇懇的幹活。
張掖附近水草豐美,您要的那種叫做棉花的東西種子太少。還不能夠大面積種植,不過阿諾已經讓人培育種子。王后劃撥了一些草場給那些鍾羌人,讓他們牧羊養活自己。
哦對了,王后還讓我帶來了許多信鴿。滿滿的裝了一大車,說是這東西能通信用。”
蒼鷹指了指,那一車信鴿。雲嘯趕忙上前抱住了已經悄悄接近的小白,這些鳥一向是豹子喜愛的零食。
可不敢讓小白吃了,雲嘯還不知道原來信鴿是西域率先使用的。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雲嘯有大買賣要通知茵茵。在東胡都沒人吃的哈密瓜,在長安居然賣出了羊肉的價格。很快第一封信便被放進竹筒,一隻鴿子沖天而起回到自己的家鄉。
雲嘯要茵茵組織大規模的向漢境販運哈密瓜,由雲家出面售賣。賺取的大量錢財由雲家出面,再換些西域沒有的蒸酒、綢緞又或者是精美的陶器,自然還有玻璃器皿。茵茵再拿這些東西去西域收購自己想要的東西。
雲嘯看着遠去的信鴿心中充滿了自豪,原來絲綢之路是自己開闢的。張掖會成爲西域與大漢商品的中轉站,張掖城想不發財都不行。有了錢,人們的生活自然就富足。茵茵的統治也就越牢固,誰都像過好日子,只要茵茵給東胡人好日子。老百姓才懶得管是小小的東胡王做主,還是漢人的王后做主。
“侯爺,按您的吩咐。哈密瓜拉了一百輛大車,在後面。有一百多兄弟負責押運,天有些熱恐怕有些都要壞了。”
哈密瓜夏天不易儲存,保鮮的確是個大問題。這點雲嘯可解決不了,總不能弄個冷凍車吧。那玩意有點太超前了。
“蕭管事,你過來。”
雲嘯衝着站在阿德身邊正在清點馬匹的一名中年漢子嚷道。這傢伙是南宮從宮裡弄出來的,原本是個宦官。不過現在是雲家的管事,人很機靈深得南宮的信任。
“侯爺,您有吩咐?”
蕭管事生得很有特點,兩個嘴角自然的向上翹。即便是在哭,也讓人感覺好像是在笑。
“蒼鷹你派的人跟着他,那些瓜都運到城裡的侯府去。快爛的挑揀出來趕緊販賣出去,那些品相好的送未央宮一車,送長樂宮一車。呃……館陶公主府也送一車。咱家留十車,剩下的都賣了。大熱天的也存不住。”
“諾。”蒼鷹派了一名侍衛,隨着蕭管事去了。
“回程的時候有沒有打聽羌人的情形怎樣?”
雲嘯很惦記這些高原上的蠻荒野人,現階段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管他們。希望自己埋藏的仇恨種子足夠的深,最好是兩個部落形成不死不休的仇怨。
“荊羌人和勒姐羌進有過幾次小規模的衝突,我們路過的時候正好趕上一場。圖朵頭人向我們請求援助,因爲要保護這些財貨人手有限我就沒有答應。”
“嗯,你做的對。現階段荊羌人元氣大傷,勒姐羌還沒有消化巨大的戰利品。所以雙方不會出現大規模的戰爭,不過等到荊羌人緩過來,勒姐羌也消化了戰利品。那個時候,大規模的戰爭就會爆發。咱們坐山觀虎鬥就好,誰若了就拉誰一把。要讓羌人永遠這樣鬥下去,這樣他們纔不會威脅大漢的邊境。
你也離家久了,趕緊回家看看。對了,小熊現在正在那邊受苦你要不要去看看。”
雲嘯用手指了指,剛剛爬上繩梯的頂端。正居高臨下往向馬羣的小熊。
“我去看看這小子,也不知道三個會不會手下留情。”
“雲侯的這些馬真是雄壯,孤看着都有些眼熱。”
劉小豬到底經不住這些大宛馬的誘惑,帶着爪牙們走了過來。尤其是看了雲嘯牽着的這匹金黃色的大宛馬後,更是眼睛不動窩。
“這是東胡王后送我的坐騎,太子若是喜歡一會兒讓人挑兩匹給你。”
面對來打秋風的小舅子,雲嘯果斷的拒絕。剛剛給了二百匹匈奴健馬,現在又來要。給兩匹算是給足了你漢武大帝的面子,別以爲老子的馬是大風颳來的。東胡離這裡千山萬水,蒼鷹走一趟要好幾個月。
劉小豬也覺得有些尷尬,自己的要求被雲嘯一口回絕。這還是第一次,不過這也是自找的。佔便宜也沒有這麼佔的,一國的太子腆着臉向一位國侯討馬,說出去會被人笑死。
“雲侯應該將這匹馬敬獻給太子殿下,這纔是爲人臣子的該做的。”
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跳了出來,可是話剛說完便被迎面打了一拳。兩顆門牙向裡凹陷,鼻子裡流出的血滴滴答答。
“衛青,你瘋了。幹什麼打我。”
猶豫缺少了門牙的原因,韓焉說話有些漏風。
“因爲你多嘴。”說話的是劉小豬。
張騫鄙視的看了一眼韓焉,這個就知道拍馬屁的傢伙真是拎不清狀況。
雲嘯看了一眼鼻血長流的韓焉,遞給了他一塊麻布便牽着這匹汗血寶馬去了馬廄。
想騎乘一匹馬必須先更它搞好關係,雖然長安不見得有它的老家熱。不過三十度的高溫也夠人受的,給這傢伙洗洗塵應該是一個溝通的好辦法。
雲嘯將馬牽到了水井邊,金色的汗血寶馬打了一個響鼻。黑黑的大眼睛看着雲嘯身邊的小白,眼神裡充滿了不安。小白也瞪着水藍色的眼睛看着這個高大的傢伙。因爲它感覺出,雲嘯好像很喜歡這個長着惹人喜愛皮毛的傢伙。
摸了摸小白的大頭,然後從井裡打上來一桶冰涼的井水。阿德趕忙遞過來一塊麻布,雲嘯蘸着井水開始刷洗起來。很明顯清涼的井水讓這匹馬非常的舒服,眼神中的不安明顯減少了許多。
刷着順滑的金色鬃毛,雲嘯忽然起了一股惡趣味。
“你的金毛這麼漂亮,那以後就叫你小金好了。怎麼樣,這個名字起的夠土豪吧。”
小金不明白雲嘯在說什麼,只是打了一個響鼻希望雲嘯再澆一桶水。
“喲,還不滿意。這個星球上混得最好的八零後也叫小金,你用了他的名字算是沾光了。人家可是一等一的牛人,我決定了以後你就叫小金。”
雲嘯一邊擦着漂亮的金色鬃毛,一邊同小金說話。小白無聊的趴在一旁,看着發癔症的雲嘯無奈的眨了眨水藍色的大眼睛。
“太子爺,您看雲侯在和馬說話。”張騫看着雲嘯奇異的舉動,有些驚詫的道。
“雲侯學究天人,跟馬說話有什麼了不起。沒看雲侯身邊還跟着一隻白色的豹子。”
衛青用鼻子輕哼了一聲,對這個少見多怪的土鱉投去了鄙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