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是誰?”
劉徹忽然聽見劉陵妹妹這幾個字,頓時想起來此的目的。
“這是淮南王家的公主劉陵是咱們堂妹。”南宮的臉上帶着醉人的紅潤,即便是最爲醇厚的果子釀喝多了也會讓人薰薰然。
“哦,是淮南王的公主。朕正要賞你,淮南王送的賀禮甚合朕的心意。朕免了你淮南三年的錢糧,盡入你淮南府庫之中。”
劉陵已經從最初的慌亂中清醒了過來,趕忙盈盈下拜。“多謝陛下恩典。”
“陛下,是不是找個地方更衣。”
千度看着劉徹胸前的酒漬,趕忙出言勸道。新任皇后是個難侍候的主兒,如果讓她看見皇帝陛下一身酒漬在宮裡晃悠。那還不發飆,可惹不起這位姑奶奶。
“更衣,哦……那就在這飛羽殿找間屋子換過即可。”
劉徹沒有多想,劉陵卻翻着眼睛看着這位堂兄。冠玉似的臉蛋,黑白分明的眸子。偉岸的身材,最重要的是他是大漢的皇帝。普天之下的王者。
忽然劉陵的心裡生出了一種別樣的心思,見南宮執酒回到了席上。便大着膽子跟着劉徹走了。
這飛羽殿乃是後宮偏殿,劉啓在時一直住着幾位還算有品階的嬪妃。不過隨着劉啓的去世,這些嬪妃殉葬的殉葬。遣散的遣散,於是這偌大的飛羽殿便空了下來,想要找一間空置的房間,簡直太容易了。
千度引着劉徹拐了一個彎,便來到了一處房間之內。一行人走進了屋內,早有內侍捧過備用的吉服。這樣的吉服千度準備了三套,就是備着劉徹隨時更換。
劉徹很隨意的張開了雙臂,千度正要上前忽然見劉陵居然也跟了進來。頓時一愣。兩名小內侍已經將劉徹的衣服寬下。劉陵初見男子偉岸的身姿,立時小嘴張成了o型。
此時的劉徹背對着劉陵,沒有絲毫察覺。兩名小內侍取過吉服給劉徹換上之後。正在幫劉徹整理袍袖。劉徹猛然見到劉陵也是嚇了一大跳,
還好。從下長在雲家的劉徹有着穿內褲的習慣。不然這一下還真的讓這個堂妹給看光光。
饒是如此,劉陵的臉蛋也羞得緋紅。一對圓溜溜的眼睛賊兮兮的,想看又不敢看。眼眶衝着牆壁,可是眼珠卻斜都厲害。小臉繃得緊緊的,那樣子要多俏皮就有多俏皮。
屋中的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最終的結果是劉陵一捂臉扭身跑了出去。她的身後,響起劉徹哈哈的大笑聲。這是今天劉徹最暢快的笑聲。
燃燒的紅燭好像美人的淚珠,阿嬌端坐在地塌之上。身邊圍着兩名陪嫁的丫鬟。這兩名丫鬟前些時已經送進了宮。侍候了劉徹幾日,現如今也算是劉徹的“熟人”。
劉徹一身酒氣的走進了洞房,他是故意要喝醉的。因爲他實在不喜歡這個表姐兼老婆,比自己大三歲既嬌氣又驕氣。平時言談舉止粗俗得沒邊兒,什麼話想起就說。絲毫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好像不把人說得下不來臺,就顯示不出她的厲害似的。
阿嬌聞見了酒味,鼻子吸得好像聞見了油的老鼠。還沒等劉徹動手,一伸手就把頭上的蓋頭給扯了下來。
“我等了你一個晚上,你就喝得這樣醉醺醺的回來。以後你再敢醉醺醺的回來。就別進我的門兒……”
阿嬌好像一頭雌虎,瘋狂的向劉徹咆哮。開始的幾句話劉徹還聽得清楚,可是到是後來。劉徹就只能見到一張一合的小嘴。那張小嘴抹了很多的胭脂。紅得好像剛剛吃過人,臉上的粉擦得要多厚有多厚,白得像是一個鬼。
如果雲嘯在這裡,一定會想起一位東瀛的著名人物——貞子。如果這位大漢皇后可以沉穩內斂一些,那肯定會是一個神形兼備的貞子。
劉徹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不過隨即他又放棄了這個想法,爲什麼要清醒。難道就爲了聽這個女人難聽的漫罵?這哪裡是一國的皇后,這簡直是市井潑婦。姑媽也算是長公主,從小受過皇家的教育。怎麼教出這樣的一個閨女。
無奈的劉徹覺得頭一陣眩暈。果子釀的後勁還是挺大的。更何況,自己還在裡面偷偷的加了一些蒸酒。
忽然劉徹感到腰間一痛。一股大力傳來。劉徹很自然的便從牀榻之上滑落地下。
憋悶了一個晚上的劉徹,好像一座火山一樣的爆發了。
“潑婦。你當朕稀罕你這個破牀榻。好今天是你要朕從這走的,天下的女人多得是。朕難道非要你這個潑婦不成,以後你就是求着朕,朕也不會登你的這個門。”
兩名侍女依仗着跟劉徹的“特殊”關係,見勢不妙便上前拉扯劉徹。不料,卻被暴怒的劉徹一人一個大耳光抽到了一邊。
“你……你個沒良心的,我不嫁了。我不嫁了……”阿嬌在牀榻上蹬着腿,大聲的哭號。左近的婆子還有內侍被嚇得面無人色。新婚洞房皇帝和皇后就打成這副模樣,看起來以後這未央宮可有熱鬧看了。
太皇太后昨夜多喝了兩杯早早歇下,館陶公主更是喝得酩酊大醉。因爲南宮在他們的酒裡兌了些許頭鍋蒸酒。讓這些人醉一醉也好,省得一天老是纏着自己想要自家的葡萄酒。這玩意一共就沒多少,東胡運來的更是千山萬水靡費驚人。自家留着喝都不夠用,怎得能便宜外人。
直到太陽升得老高,太皇太后才起身。老太太揉了揉微微有些痛的額頭,守候在一旁的瑛姑趕忙過來幫着揉捏。
“老了,不中用了。喝了幾盞酒,就睡得昏天黑地。”
“太皇太后前些時老說睡不着,這下可好一睡就睡了整個晚上。看起來雲家的那種血酒就是好,趕明兒讓南宮公主多多的進上來一些。也讓您多睡幾個安穩覺。”
實際上南宮給長樂宮的供奉很多,不多許多都被瑛姑私自截留。現在她可是一天都離不來葡萄酒的滋養,每日裡對着鏡子好像自己的皮膚也白嫩光澤了許多。
“算了,這東西喝多了也頭疼。跟喝了那霸道的蒸酒似的,還是少喝一點,酒這玩意就不是一個好東西。對了,皇帝跟皇后應該早來請安了吧。快着幫老身梳理,今天是新人第一次登門別讓他們久等。”
“呃……”瑛姑欲言又止,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皇帝和皇后在新婚洞房大吵一架,皇帝還動手打了皇后的陪嫁侍女。這一極具轟動性的新聞,已經傳遍兩宮正向長安城擴散開來。外間甚至已經有了劉徹要廢后的傳聞,奴婢們私下裡的嘰嘰喳喳更是將二人的關係說得不堪。
“嗯……怎麼了。”
“回太皇太后,昨夜裡陛下與皇后大吵一架。陛下根本沒有在洞房裡過夜,在打了皇后娘娘的貼身侍女之後。便揚長而去,昨夜是在承明殿過得夜。
今日一早,陛下與皇后分別來請安。在宮門口兩人一見面便又吵了起來,最後雙雙拂袖而去。所以……”
“所以,這兩個不孝的東西就一個也沒來是吧。越來越沒規矩了,新婚洞房居然能吵得不可開交。
去,你去吧他們兩個不孝的東西叫來。哦,對了。還有太后和長公主也喊來,讓她們看看。她們教出來的好兒子,好閨女。”
得知了事情經過的太后,臉色立刻變得鐵青。手指顫抖的隨處亂指,說話的聲音也比以往大了許多。
“諾”瑛姑趕忙應承一聲,轉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