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胡王感覺自己的臉腫得要命,太丟人了。今天自己在漢使的面前裡子面子都丟光了。
不過他還是得打起精神來到雲嘯面前,向雲嘯道謝。畢竟是雲嘯救了自己,若不是雲嘯打開了缺口。東胡的兵將現在說不定已經崩潰,而自己說不得比現在還要狼狽不堪。
“多些漢使搭救之恩,待回到武威本王必有回報。”東胡王學着漢人的禮節,對着雲嘯拱了拱手。一方的霸主能做如此姿態,已經顯示出他對雲嘯的另眼相看。
“東胡王只是一時不慎,中了匈奴人的詭計而已。如果真刀真槍的拼殺,匈奴人不一定就是東胡猛士的對手。你看,撒卜勒黑將軍不是凱旋迴來了。”
雲嘯向遠處一指,東胡王順着雲嘯的手指看去。果然是撒卜勒黑帶着人,去解救那些被圍困的東胡將士歸來。
胡羌王沒有戀戰的意思,見阿木已經成功的逃脫。立刻命令大軍撤退,撒卜勒黑實際上並沒有與匈奴人交手。此時他卻是一副得勝凱旋的樣子,騎在馬上洋洋得意的跑到了東胡王的身邊。翻身下馬稟報道:“末將奉命追擊匈奴人,斬殺千餘首級。特來交令。”
雲嘯撇了撇嘴,斬殺千餘!誰信呢,怕是要拿東胡陣亡將士的人頭頂數嘍。
東胡王要在雲嘯面前漲漲面子,自然也不戳破。反而心裡讚揚撒卜勒黑會辦事兒,知道在漢使面前給自己漲臉。
“好,大軍暫回武威歇息。待回到張掖之後,本王自有賞賜。”東胡王說得淡然無比,好像自己的軍隊經常獲得這樣的勝利一樣。說完還得意的看了看雲嘯。
“撒卜勒黑將軍果然能征慣戰。雲嘯佩服之至。”花花嬌子人人擡,這個時候沒有必要說風涼話得罪人。一句話就能讓人產生好感,何樂而不爲呢。
果然,撒卜勒黑一臉得意的模樣。倨傲的接受了雲嘯的恭維,而且很不要臉的表示自己只是小試牛刀而已。
沒心情和這一對不要臉的兄弟磨嘰。眼看天黑了。雲嘯還擔心武威城的安全,帶着雲家的鄉勇連夜馳回了武威。這戰場就讓東胡人打掃好了,反正雲家只傷亡了十幾個人,早就裝上了醫療馬車送進了武威。
“你救那個東胡王做什麼?難道你喜歡我嫁給那個老頭子?讓他死在匈奴人的手上,你帶着妾身回長安豈不是好。”
茵茵一邊給雲嘯洗腳,一邊埋怨雲嘯。已經認命的她現在越來越不對頭。對雲嘯有一種孩子一般的依賴。每天洗完腳大大的眼睛就會盯着雲嘯看,眼睛裡滿是期盼。恐怕雲嘯點一下頭,這丫頭便會自薦枕蓆。
沒辦法理會這個滿腦子想着謀殺親夫的妮子。雲嘯只得道:“不幫他怎麼辦?難道看着他被匈奴人幹掉?匈奴人要是吃掉他們,接着便會接着圍困我們。那時候咱們就只能在這裡被凍死,那才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想在這裡被凍死?”
茵茵趕忙搖了搖頭,沒人喜歡死。尤其是凍死這麼悽慘的死法。
“再者說了。即便是東胡王掛了。他還有兒子,你一樣要嫁給他的兒子。你以爲你還能回得了大漢?收起你的心思吧,即便我換了你又怎能瞞過田蚡。你以爲那個副使是幹什麼的,那就是監視我的。
真公主讓我弄家去了,加公主再被我弄回去。不下想不砍我腦袋都不可能。咱們兩個就是有緣無份。
不過你說的張大戶我不會放過,他們家如果留下一隻雞一條狗。就算我雲嘯負了你這些時間的照顧,傻丫頭回去吧。乖!”
雲嘯拍了拍茵茵的小臉蛋。既然不能給這丫頭幸福,還是早早的說清楚要好。也是個苦孩子,能讓她少受些苦就少受些,不能讓她有不該有的奢望。
“謝謝。”小丫頭的神情有些落寞,大大的眼睛裡帶着一絲水汽。雲嘯看着有些不忍,極力的控制自己想要將她摟進懷裡的衝動。拿起蒼虎交上來的戰鬥報告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茵茵眼中流過一絲失望,已經失望了一個月。連公主都甘心做妾的男人,自己怎麼可能擁有。別犯傻了,茵茵不斷的告誡着自己。就好像昨天晚上一樣。
蒼虎的字還是些的很有兩把刷子,估計再給一個刮板讓這傢伙去刮大白也能餬口。那字寫的真叫龍飛鳳舞。不知道的一個都不認識。後世的火星文跟他一比要規範多了。
щщщ⊙ тt kΛn⊙ ¢ ○ 雲嘯很懷疑這傢伙是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醫生。
一次雲嘯的兒子住院,大夫給開了一個處方。雲嘯拿去給一個據說通曉七國語言的叫獸辨認。結果這位叫獸二話不說,將雲嘯推給了一位研究甲骨文的叫獸。從此雲嘯對於醫生的草書水平深感敬佩,無事便請教一二、
讓家將們做作業是提高他們軍事理論素養的必要步驟。這幫殺才以前光顧着看人頭算錢,完全忽視了文化教育。讓這樣的殺才是帶兵。是對士兵生命的嚴重不負責任。一個連公文都看不明白的將軍不是好將軍,一個連後勤都管不好的將軍那註定就是一個會打敗仗的將軍。
美國海軍部長萊曼曾經說過,外行談戰略內行談後勤。所謂的戰略誰都可以上去忽悠幾句,可是後勤是個技術活。軍士每天要吃多少糧食,馬匹每天要用多少草料。這是硬槓槓,不是誰都玩得轉的。作爲雲家的將領,必須要能玩轉這些東西。
看得出蒼虎對這份報告還是下了功夫的,對於舉筆如扛鼎的殺才來說。能寫幾百個字,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蒼鷹的報告簡直就是一團漿糊,雲嘯看了半天也沒看明天他說的到底是什麼。只能猜度着認爲,蒼鷹的學問比自己要高深。
第二天一早,雲嘯還在吃早飯阿諾就到了。
嘴上還帶着奶漬的阿諾愣說自己沒吃飯,硬是在雲嘯的注視下幹掉了八個巴掌大的大肉包子,還和了一碗小米粥。
“王爺要我給你帶個口信,明天咱們就回張掖。要你好好的準備準備,還說回到張掖必定厚厚的重謝侯爺。以報昨日相救之恩。”
看來那個老幫菜還算是有恩必報的人,雲嘯認爲這老傢伙還有拯救一下的必要。
“哦,尊使還有事情麼?”雲嘯見阿諾沒有一絲要走的意思,便出言詢問道。
“沒事,侯爺有事自管去忙。我只是等着吃中午飯而已。”
雲嘯眼前金星閃現,仔細的看了看阿諾。覺得這傢伙已經沒有挽救的必要。
要開拔了,雲嘯要做的事情非常多。有許多的東西需要打包,城主府的寶庫早已經被雲嘯翻了個底朝天。海達爾好像並不怎麼富裕,挖地三尺纔算翻出兩車金幣。至於那些三扁四不圓的玻璃器皿,雲嘯統統的抵給了城中的居民。
這兩個月雲嘯沒少從他們手裡劃拉東西,駿馬就弄了二百多匹。都是一水的西域馬,比起匈奴馬都要好上許多。皮毛光滑的好像綢緞,摸上一把你就知道什麼叫不一般的順滑。
雲嘯都懷疑這些馬平時是不是都用海飛絲洗頭,要不就是潘婷。
戴宇還是不能起牀,連上個廁所都要人侍候。傷筋動骨一百天,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能活過來已經是老山參的功勞。就不要奢望這小子現在就生龍活虎的騎馬征戰。
“侯爺,戴宇無用。讓您操心了。”
戴宇見雲嘯過來看他,想起來施禮幾次卻都沒有起來。
“算了,好端端的說這個幹什麼。豁出命去死守城門,要說這都叫沒用,那什麼叫有用。安心養着,咱們到了張掖還能呆上個吧月。按照我的估算,回程的時候你就不用坐馬車了。騎一會兒馬應該沒問題,你的傷我看了沒什麼大不了。
那年也是冬天,幻天受了那麼重的傷。傷口都臭了,不一樣救回來。他的身手你也知道,心放肚子裡對你以後沒有任何的影響。”
雲嘯知道戴宇想什麼,他這個樣子與一個廢人無異。家將一旦武功全廢,必然會被主家無情的拋棄。能給個兩餐一宿已經是不錯的家主,在家中的地位更是會一落千丈。當初蒼虎受傷之後也有過這樣的心思,雲嘯必須提前給他說明白。不能讓戴宇想歪了,若是因爲抑鬱影響了康復那就糟糕了。
安慰了戴宇,雲嘯又去看了田蚡。
這傢伙過得相當的愜意,看來他沒有什麼東西打包的。只要將海達爾那幾個年輕的姬妾和女兒打包就成。
同樣是有病,田蚡將養得非常香豔。大白天的屋子裡就想着東胡樂器,田蚡坐在地塌上。左邊兒摟着海達爾的大女兒,右手還抱着海達爾的一個小妾。眼睛看着豔舞,嘴裡吃着蒸酒。
雲嘯非常想和田蚡一起病倒,難怪這傢伙的病一直不好。若換成自己也不願意好,這麼香豔的治療方式,即便是治療一輩子云嘯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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