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兒,原本有些被搞慌了神的李家家主也冷靜了下來。
不過是些許蠻夷和賊匪罷了,這種人雖然貪但卻是能用錢來解決。
而能用錢解決的事情,說實話在李家家主的眼裡,那都不算是事!
別的不說,李家家主敢拍着胸脯打包票,就這李家塢堡之中的銀錢,便是許多人做夢也想不到的數字。
更不說他李家在益州各郡城中的宅邸地產,還有田畝等等不動的財產了。
道一聲益州首富卻是誇張,畢竟吳家當頭爲首,這一點李家卻是拍馬也趕不上的,人家那四大豪商之一的名頭可不是吹出來的。
但要說除了吳家之外,李家家主卻還真沒知道一個可以跟自家抗衡的對手,哪怕是前任益州之主劉璋來都不成!
至於現任的益州牧劉備,李家家主表示自己還真沒把這個窮鬼放在眼裡,雖然這僅限於家財方面……
或許就是這種自傲,讓李家家主一時間鎮定了下來,完全不見方纔驚慌的樣子。
畢竟他這李家塢堡之中,除了可以用來平事的銀錢之外,可還有兩千餘家族私兵的存在。
不說正面硬碰硬的解決掉城外那些敵人,可若是說藉助塢堡工事的防禦便利,進而守住堡壘,那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帶着這種自信,李家家主放下手中的賬目,整理了一番衣衫十分淡定的說道:“慌什麼!命人戒備把守防護好各處入堡道口,爾等隨某親自去會會城外那些不速之客!”
言罷,李家家主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屋子直奔塢堡望樓而去。
片刻功夫,他就已經站在瞭望樓之類,正眯着眼睛仔細的看向不遠處的塵煙滾滾……
“這些人到底是個什麼來歷,可曾見到任何能夠證明其身份的物件或者旗幟?”
一片塵土飛揚,李家家主的眼神又不是太好,實在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將這個問題甩給旁人來解答。
可他這個問題實在是個無解的答案,最起碼現在還沒有誰能夠知道對方的身份。
這年頭又沒有個什麼望遠鏡千里眼之類的玩應,瞭望全靠一雙肉眼來觀察,羽射全憑箭手的視力。
那李家家主都看不清呢,縱使旁人視力比他好點又能強到哪去,塵煙遮擋不說,當發現有不明情況的時候,撒在外面的人早就撤回了堡內。
而且就算是有人還在外面能夠知道些什麼情況,可此時塢堡早就已經嚴絲合縫的關上了大門,哪可能還會放人進來的說,什麼情報不情報的,恐怕也只能等這支來歷不明的軍隊抵至近前才能夠知曉了……
事實上,爲了行動保密隱瞞李家的眼線,趙雲率領的這兩千精銳拋棄了一些能夠證明身份的物件。
什麼旗幟啊等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概都沒有,只是穿戴了必要打甲冑跟兵器而已,算不上是輕裝簡行,但其實也相差不多。
故而李家家主想要靠肉眼來觀察出他們的身份,那還真是有些困難的,除非是等到劉禪跟趙雲臨至近前,這才能讓李家家主認出跟自己有過幾面之緣的這兩位……
只不過等到大軍抵達塢堡前後,身份暴不暴露的也根本就不重要了。
真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趙雲也就不會反對劉禪趁夜抹黑搞事情的意見了,哪可能還會像現在這樣光明正大的來……
兩千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縱使劉禪經歷的這幾次戰事中,每每參戰人數都要比兩千大出許許多多,可卻一樣爲此時站在自己身後,令行禁止的這精銳之伍而感到心神激盪。
畢竟滿打滿算的,劉禪有資格獨立領軍的時候,也不過是區區兩次而已。
而上一次下南中一行,真正指揮作戰的時候,劉禪卻是一次都沒有過,縱使是夜襲越嶲夷的那一陣,他也不過是打了個埋伏而已,哪像現在這般正面對抗嚴陣以待的……
“塢堡裡的人聽着!李家作惡多端罪不容恕!現如今左將軍明示如下,李家之人若是放棄抵抗,說不定左將軍還能夠將爾等從輕發落,但要是負隅頑抗,那就休怪我等刀槍不長眼了!”
喊話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事情,劉禪表示根本不屑去做,而四叔趙雲又是大軍統帥,親自去喊頗有些掉份。
那到最後就只能是工具人陳到攤上這份差事了……
不過聽起來效果卻是不錯,聲音洪亮底氣十足,傳播甚遠威懾滿滿,就是措辭什麼的太過官方了一些,反正劉禪表示若將自己換在李家家主的身份上,聽到這番話怕是肯定不會有什麼投降的心思的。
畢竟能夠搏一搏說不定還能夠有反叛的希望,多年要是徹底的放下手中兵器開門投降,那豈不是連最後的一線機會都主動放棄了嗎……
當然,李家家主覺得自己是有機會,但在劉禪看來,什麼狗屁的機會都不會出現,所謂的一線生機也都是假象。
我劉禪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了,大軍兵臨城下之際,若還能讓你李家翻了盤,那我劉某人的名字從此以後就他喵的倒過來念!
心裡確鑿肯定的劉禪卻不知道,此時在塢堡望樓之上的李家家主,卻是面目猙獰雙眼瞪圓,一副後槽牙都要咬碎了的憤恨樣子……
“劉備老賊,劉禪小兒!簡直欺人太甚!”
陳到喊話的那會兒功夫,李家家主就已經認出了城下的劉禪跟趙雲。
只不過那時他還沒像現在這般氣憤,雖說心裡有些驚疑,但卻尚未覺得今日便是李家的滅門之際。
可當陳到的話原封不動傳到了他耳朵裡以後,李家家主卻是再也忍不住了,當即拔劍就要衝下望樓直接殺將過去……
不過好歹他還知道自己是一家之主,身系李家的命運,不能夠衝動行事,否則劉禪此番說不定還真的能省下不少的功夫。
只可惜啊,縱使是心頭怒火中燒恨不得將劉禪抽筋扒皮,李家家主也沒有失去理智。
因爲在陳到的那番喊話中他已經聽的很清楚了,今日便是李家自遷移到益州以來最大的劫難!
甚至連上一次劉焉暴起發難翻臉不認人還要來的更加可怕!
畢竟縱使劉焉再怎麼無恥不要臉,也只不過是奪了李家一部分產業,殺了一小部分人而已,還是那種無關痛癢的部分。
而劉禪呢,卻是帶兵親至塢堡之前,可此前李家卻是半點消息都沒有收到,甚至曾經還一度認爲劉禪軟弱好欺負。
結果呢,全都是騙子!全都是騙局!
什麼息事寧人,什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現在看來還不都是劉禪這個小賊裝模作樣的演戲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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