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軍師已經說的如此明確,那麼這件事情大體上就說定了,到時候我自會跟吳家好生商談,卻還需要軍師在一旁照應幫襯着纔是。”
劉備說着朝諸葛亮看了一眼,雖然自家這個軍師剛纔表現的確實有點折磨人,但實際上還是相當可靠的,最起碼劉備對其能力還是相當的認可。
而且說白了在跟吳家討價還價商定銅礦內情的時候,劉備可是還差了點信心,更重要的是,這種辯論的場合很明顯更加適合軍師諸葛亮去主持啊。
幾年前江東舌戰羣儒的盛況劉備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卻是早有耳聞,甚至這件事都快成爲一個傳說了。
再加上剛纔諸葛亮的表現,那口中若有懸河之盛的能力,劉備都覺得這件事不交給諸葛亮去辦,都是極大的浪費了人才……
然而劉備這裡的想法是不錯,但可能是因爲他剛纔才接受折磨腦子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卻是忘了件大事。
“父親,吳家定與不定還不是很着急,眼下當務之急應該是先遣人往南中去,去往兒所圈定的範圍之內尋找銅礦所在纔是!”
劉禪在一旁提醒着,顯然他也很清楚自己提出這件事情的最大問題所在。
剛纔法正已經是有了不小的懷疑,哪怕是被暫且的隱匿了下去,可劉禪卻不相信他們會就此作罷或者直接就是百分子一百的相信了。
雖然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表露出來對兩位軍師的不滿,況且人家兩人也完全是好意。
但少年氣盛劉禪多多少少還是想爭口氣的,尤其是這件事他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確定,那必贏的賭局就沒道理不下注了呀。
若是還要畏首畏尾的,那與膽小有何異,如此畏縮行事,還談什麼匡扶大漢江山基業,重現漢武光武等昔日的雄風威烈!
“阿斗說的不錯,爲父卻是一時疏忽了,當務之急自是應該派人去確定銅礦的位置,否則我等在這裡討論出來一萬個對策方法也是憑空枉然!”
此時化身堅定護子狂魔的劉備自然是站在了劉禪的角度上幫着說話,恐怕大腦下意識都沒有考慮到劉禪這話到底對不對,有沒有什麼錯誤的地方。
但好在坑爹這種事劉禪還是很少去做的,前車之鑑猶記心頭,上一次就是不久之前,他差點沒把自己給坑進去,現在怎麼可能還會再同一個石頭上摔倒兩次呢。
而原本應該有着反對立場的諸葛跟法正兩人,卻是更加巴不得自家主公點頭同意了。
畢竟先行確認銅礦的位置,不就是等同於確認銅礦的真假了嗎。
有此一着在前,後續若是尋不到銅礦那損失也基本等於微乎其微,甚至說兩人需要考慮的方面,這件事的棘手程度也自然是下降了不少……
“少主所言極是,主公所言極是!”
意見相同態度明確的兩人很自然的便是一同點頭稱道,這時候稍稍的恭維一聲更加顯得十分自然,反正這事符合他們兩人的預期,沒道理非要強行表現自己站出來當做攔路石的……
“那阿斗你覺得這件事情具體是交給誰比較合適,銅礦之重畢竟涉及到了益州的財政大事,卻是萬萬不能夠有所鬆懈怠慢,而且還必須要用可信可靠之人才行,否則的話爲父空是心裡有所擔憂啊!”
劉備一邊說着一邊瘋狂給劉禪使眼色打暗示,話裡話外一個勁點着劉禪,就差是直接任命他再去南中跑一趟將這件事情給操辦的妥妥當當了。
可劉禪好似完全沒有領會到自家老爹的意思,那些什麼暗示啊眼神啊,更是視而不見完全當做沒看到一樣。
“南中那地方我纔剛回來,老爹你就想把我又給扔過去,這不是坑兒子是什麼?打死我都不可能再去了!”
劉禪心裡十分堅持,更是早早就想好了絕佳的工具人。
這種時候他若是稍微那麼一點頭,恐怕都不用他接下來說半個字,老爹那裡就巴不得的當場給他拍板敲定了。
甚至第二天劉禪就很有可能走馬出發,直接帶着人就是忙不迭的跑到南中去,乃至於打着的旗號標榜出來的藉口,可能還會跟上次一樣,去南中那裡考察修路築道的事宜……
千萬別懷疑老爹劉備會不會做出這樣沒譜的事情出來,對於自己老爹的臉皮厚度,劉禪那是自愧弗如完全比之不上的。
所以此時此刻,面對老爹的瘋狂暗示,劉禪只能做到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甚至都不敢正眼看向老爹,就怕自己這裡稍稍有了點什麼不該有的動作,就被人給抓住了不撒手啊!
那在這種時候,爲了保證自己的安全,自然就是需要一個絕佳的背鍋俠工具人來替劉禪擋刀纔是。
這個人選實際上劉禪在今天到場之前,就已經是想好了的,現在只需要將其推出來用以擋住有些過分熱情的老爹即可!
“父親所言極是,兒亦是這般認爲的!”
劉禪先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對老爹劉備的話表示一百二十萬分的贊同。
但緊接着他又話鋒一轉,完全沒有入劉備預期的那般自告奮勇接下這個任務,反而是另外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兒覺得馬謖馬幼常此人非常適合接下這個任務,其人能力不俗品行尚優,早些隨兒一同往南中而去其表現也是可圈可點。”
說道這裡劉禪瞄了一眼在一旁看戲的老師諸葛亮,又繼續說道:“更何況此人乃是孔明老師的半個弟子,也算是兒的半個師兄,忠心自是可佳其人自是可信,故而兒極力推薦馬謖馬幼常擔此重任!”
言罷劉禪便是眼觀鼻鼻觀心的靜坐一旁,就好像剛纔那番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這倒是讓劉備有些詫異的同時,卻又真的思考起來,只剩下看戲入神的諸葛亮有些發愣,完全不知道這事怎麼就突然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當然,在殿中還有個人也跟着看戲呢,只不過作爲病號的存在,劉禪可沒有什麼欺負法正的想法。
而且要說到手底下有什麼人可以用,貌似依着法正的性子,這傢伙的朋友都沒幾個呢,跟別說是可信可用能力靠譜的手下了。
反而自家老師諸葛孔明,卻是極擅此道中人,這一點劉禪作爲當事人之一那自然是有強烈發言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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