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邪的心跳突然漏掉一拍,但是在下一秒之後她就明白了自己處於什麼樣的狀態了,恨恨地將郝邪推開,怒目瞪着他,“你這個流氓!”
他竟然又親她!
他又是這樣淬不及防的親她,她都來不及反抗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佔她便宜!不要臉!
“邪兒,本王只會對你一個人耍流氓。”郝邪看着她那一臉憤怒的樣子,壞壞地笑着,就像是在看一隻發怒的小貓一樣。
這個女人可不是貓,是一隻老虎,有時候會吃人的。
“滾犢子!”莫無邪纔不買他的帳,男人的話有幾句可以信?
她早就見識過什麼叫做薄情寡義了。
“其實……”郝邪苦惱地皺了皺眉頭,“本王一直不明白什麼是滾犢子,滾的意思,本王懂,那犢子是什麼?”
滾犢子是什麼?
莫無邪愣了愣,她只知道滾犢子就是叫人家滾的意思,犢子是牛……文藝一點的講就是翻滾吧小牛!
這怎麼解釋……
“你管呢,反正就是叫你滾開的意思。”莫無邪白了他一眼,懶得解釋了。
“邪兒,不會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吧。”郝邪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虛。
“你管我呢。”
莫無邪沒好氣的回她。
“邪兒,本王不敢想如果某一天你突然消失了,那本王的世界該是什麼樣的。”郝邪幽幽地說道,目光一直盯着她那清澈的眸子,似乎要將那雙澄澈的明眸永久地刻在心裡。
這樣一雙眼睛,清澈見底,就像是會說話一樣,有時候比漫天的星辰都要閃爍,有時候邪佞得讓他都有些過之而不及,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鐫刻在了他的心裡。
她突然闖進了他的世界,用一種他驚訝的方式,每一次都讓他充滿了新鮮感,讓他疑惑的同時讓他心疼憐惜。他不敢想象她突然消失了,他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平淡無奇的日子因爲她的存在有了趣味有了新意,她就那樣悄然消失,他不能接受,他不允許!
既然出現了就永遠都別想逃!
“該怎樣就是怎樣唄,日子照樣過,飯照樣吃。”莫無邪難以接受他又突然講起這樣煽情的話,她怕自己會信以爲真的,“你又不會從萬人敬仰的邪王變成一個乞丐。”
“是啊。”郝邪淡然一笑,真是眼中荒涼如沙漠一般,進不去任何顏色。
“爺,”流雲突然從樹叢中走了過來,手裡捧着一套白色的長衫,“衣服已經取來了。”
莫無邪看着他一頭的薄汗,想他應該是一刻都沒有怠慢吧,去趟皇宮取衣服竟然能如此迅速的來回,速度挺快的啊!
她結果長衫,展開一看,尺寸的大小跟她穿的衣服差不多。
應該能穿吧。
莫無邪將那衣服提着放在身上比對,“郝邪,你看我穿着合適嗎?”
要是她穿上這衣服,會不會也有皇子的風範?會不會也是一個美男?
莫無邪在心裡腦補了一番。
郝邪養着脣角看她那神采飛揚的樣子,一時竟失了身。
她就像是一朵罌粟花,美豔而帶着毒,凡是沾染了的人,便一輩子都被她所牽絆着。
“合適。”
“那你等着啊,我現在就去換。”莫無邪飛快地跑去房間。
郝邪的目光一直隨着莫無邪的背影遠去,心裡的情緒被她的興奮所牽動了。
“爺,您真要帶着她去青樓?”流雲憂慮地問道。
他的思想還不能追上莫無邪,一路上都在奇怪莫無邪好端端的幹嘛去青樓,一個女子去那種地方也太不合適了。
“她想去,本王就陪她去。”郝邪的玩味地看着緊閉的房門。
宜春院是帝都最大的一所青樓,裡面的女個個都面如桃花,身段妖嬈,琴棋書畫自然是樣樣精通,還有很多番外的女子在此,異域風情也十分濃重。
莫無邪穿着郝邪的衣服,一身男兒的裝束,看起來英姿煞爽。這身行頭就像是爲她量身定做的一樣,她的臉雖然精緻,但是那眉宇中的凌人氣勢一點都不輸給旁邊的郝邪。
郝邪是那種魅惑的男子,莫無邪就是那清爽傲然的公子。不愧是將門之後,那舉手投足中的囂張就顯示與生俱來的一樣,若不是因爲她長的白白淨淨一點都不像是經過風霜洗禮的樣子,肯定會有人認爲她是一個氣宇軒昂的大將軍。
“郝邪,你說是你更搶眼還是我更搶眼啊?”莫無邪本來不想說這樣找打擊的話,但是在看過自己這身裝扮之後自我感覺好得不是一般。
這一路走過來好像有不少姑娘對她拋媚眼呢,她的心情都快要樂到天上去了。
大家一眼就認出了郝邪,一個個的大姑娘小媳婦都拉長了脖子看他,心裡想着多靠近他一點,但是郝邪一個冷冷的眼神就把她們盯得害怕,都不敢靠近了,只能遠遠的看着。
莫無邪幽幽地嘆了口氣,這就是恃寵而驕吧,有人喜歡他還不好,還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讓人不敢接近。
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冷酷的王爺實際上是個無賴呢?耍流氓的本事還是一流!
“自然是本王了,她們不過是在好奇本王身邊怎麼多了一個隨從。”郝邪歪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牙齒,那笑意無比的嘚瑟,莫無邪差點沒忍住就伸手去捏他的臉了。
隨從!
她什麼時候降級成了他的隨從!
她可是堂堂的莫家三小姐!
“爺,”跟在後面的流雲示意郝邪看向一邊的人羣中。
在那人羣的另一邊停着一輛馬車,翻飛的檐角上掛着金鈴,窗子上勾刻着的花紋都是清晰無比,隔得這麼遠,莫無邪都能看清楚那花紋是紫荊花的樣式。
“他怎麼會在那兒?”郝邪的眼睛突然危險地半眯着,就像是看見了特別的獵物一樣。
這輛馬車應該是什麼達官貴族的吧,看這樣式就知道主人的地位很高,不過卻停在了宜春院的門口。
竟然來這喝花酒也做得太明顯了吧!
莫無邪看見郝邪的神色變了變,猜測着這個人跟郝邪應該有什麼過節纔是,假意咳嗽了兩聲來引起他的注意,“郝邪,那是誰的馬車啊?”
“是太子的。”流雲幫郝邪給回答了。
噗,太子!
莫無邪差點噴飯了,太子就這麼缺女人麼,還來這地方消遣,好歹以後是一國之君啊,形象呢?
郝邪饒有趣味地看着莫無邪一臉驚呆了的樣子,眉頭稍稍皺起
,“看見太子來逛青樓,心裡吃味了?”
這叫什麼話,她吃誰的醋也不會吃郝靖的醋啊,那種渣渣不是她的菜!
不過莫無邪冷哼了一聲挑眉,“是又怎樣?”
郝邪的神色突然凌厲了幾分,“本王不允許。”
“那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莫無邪不給他反駁的餘地,話一說完就小跑着往宜春院去,要是她在裡面遇見了太子,是該打招呼呢還是裝作沒看見呢?
他應該能一眼就認出她來吧,早上還說喜歡她,要她做他的太子妃,晚上就來這地方花天酒地,看他怎麼給自己臺階下。
“爺,我們這兒有的是美酒,您過來瞧瞧啊。”
“爺,咱們宜春院內風光正好,爺進來看看吧。”
“咱們宜春院的姑娘一個個都水靈着呢,就等爺來欣賞,就輕賞個臉吧,今夜是凝霜姑娘獻舞的日子,不能錯過啊。”
“凝霜姑娘可是咱們院的紅牌……”
……
纔剛靠近了一點,那站在門口招攬客人的姑娘們的聲音就傳到了莫無邪的耳朵裡,果然是一室旖旎,她來這地方是來對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慢悠悠地走過來的郝邪,那傢伙怎麼走得那麼慢?
她還是自己先進去好了,不等他了。
莫無邪快步走了上去,一個穿紫色長裙的姑娘看見她,立馬殷勤的湊了過來,手上的扇子對着她扇了扇,“這位少爺,要雪兒領你進去麼?”
莫無邪端詳着這個女子的面貌,脂粉塗得濃厚,眉眼也花了很重的妝,讓她一眼就想到了莫清幽,心裡不是很爽快,特別是隨着她扇子扇過來的脂粉味,都快要把她給薰死了。
她揉了揉鼻子,“我是想問問這凝霜是什麼人啊?花魁?”
“是啊,凝霜是咱們宜春院最有魅力的,她是來自一個藩國的異域女子,”那女子臉上劃過幾分不滿,“其實我也沒覺得她有多好看,只是咱們雲起國的女子大家都看厭了,這突然來了個不一樣的,大家都圖新鮮罷了,公子看,雪兒是不是也很美呢。”
“呵呵呵……美美……你最美了……我進去了……”莫無邪乾笑着點了點頭,將她涼到一邊,獨自走了進去。
“公子……公子……”她還想提醒莫無邪別忘了領她進去,但是一連喊了幾遍,莫無邪都像沒聽到似的,徑直走了進去,就知道自己沒戲了。心裡憤憤地罵莫無邪沒眼光後,繼續站在門口拉客。
郝邪以爲莫無邪進青樓的時候怎麼的都會猶豫一下,畢竟是女人嘛,進這種地方心裡害羞很正常。所以他才故意走得慢吞吞的,等着莫無邪不好意思地來跟着他一起進去。
沒想到她竟然直接就走了進去,還是一副急不可待的樣子,讓他心裡一陣不爽,她怎麼沒有一點害羞的意思?
她怎麼可以進青樓就像是進自己家門一樣輕鬆?
想到這兒,郝邪加快了腳步跟了進去。
莫無邪一走進來,瞬間就驚呆了,什麼叫做春光無限,什麼叫做酒池肉林,她算是見識到了。
還真別說,這裡面的妹子還真不是蓋的。
“嘖嘖嘖……真是讓我不好意思了。”莫無邪搖了搖頭,雖然嘴上說着,但是眼中明明是在放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