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一聽,琢磨了一會兒,心裡就開始打鼓了,可不是,這倆兔崽子就跟鬼附身了似得,他們一家子都上,那也拿不住啊!
可她就是不甘心,瞪着眼說的有板有眼,“咋的!還嫌貴了?現在大夫出診看病就得十兩銀子,這兩個人就得二十兩,再加上吃藥買補品的銀子,老孃還嫌要的少了呢!再說,老二他倆可是被這倆兔崽子給打的,還想連這點醫藥費都不給?”
“蒲老頭,你也是個老爺們,別淨讓一個婦人在這瞎咧咧。既然倆孩子請人叫我過來,今兒這事,那我就給做主了。你說說看,你打算咋辦吧?!”蒲生財實在聽不下去,直接問了浦老漢這個一家之主。
浦老漢在那邊把劉大拿哄的差不多了,從蒲生財進門,他就知道,今兒這親是非斷不可了。
本來見柳氏鬧的歡,他心裡又有了幾分希冀,想着沒準鬧鬧真能拿到些好處,故而,他也就假裝跟沒聽到似得,低着頭數螞蟻。
這會兒,蒲生財又把矛頭指向了他,浦老漢自覺沒臉的不行,他嘴脣蠕動了半晌,也沒說出一句啥話來。
本來,浦老漢因爲自家祖上出過一個舉人老爺,打心裡就覺得他比這些泥腿子高了一等,後來,蒲大江買賣做得不錯,又把他接去了縣城裡享福,那日子過的就跟地主老爺似得。
故而,在浦老漢的心裡,他就是地主老爺了,自是與別人不同的。
包括現在,哪怕自家遭受了一連串的打擊,他也還是覺得自家就是最牛的,那買賣和老爺的生活很快又都會回來的。
然而,這些人今天把那些個他不想承認的事,都給扒拉了出來,浦老漢心裡有七分接受不了,還有三分的無地自容。
蒲生財嘆氣,繼續道:“不管咋的,事還是得解決的,你給句話!”
浦老漢心裡是真恨啊,他咋就有這麼倆跟他對着幹的子孫呢?
“里正既然來了,咱也不能不給你這個面子不是?這事,咱就是想點頭,可這......老二跟文山還躺着呢,現在這個家就這情況,咱也確實是負擔不起了,這倆不肖子孫既然身上還留着咱的血,親也不是說斷就能斷的......”浦老漢糾結了半晌,說出這麼一段無恥的話來。
反正,大家心裡也已經認定他的不是了,那他還裝啥好人?!
小小冷笑,這是明擺着不給好處就賴皮到底的意思了!
“那成吧!不斷也行,反正關係都已經這樣了,斷不斷也就是一張紙的事。我跟我哥這就回去了,以後你們二房有啥事想上門鬧就繼續上門鬧,拿不拿得到好處就是我們說了算了。”
說完,小小就扯着蒲蕭的胳膊,作勢要往外走。
浦老漢和柳氏都懵了,這是啥意思,跟他們玩賴?!
這要是讓他們出了這個院子,以後在想見到面都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