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跟盧生幾句話就敲定了“一筆大買賣”,讓周圍的人目瞪口呆,連燕王秦牧跟長樂王秦堅也不例外。
“盧生,你身爲承天閣管事,只能有一個主人,那就是國君,現在你卻向他人效忠,你是要背叛帝室嗎?”長樂王的兒子秦瑞最先憋不住態度,站起身來對着盧生高聲喝罵。
“世子何出此言?咱家何曾背叛帝室?難道皇后娘娘不算帝室嗎?等到新君長大成人,咱家自然會將承天閣交給陛下,然後追隨先帝而去。”
“此言大善,新君未曾成年,承天閣暫由皇后執掌也好。”肖信晏捋了捋鬍鬚,默默點頭。
“秦瑞,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還不坐下!”秦牧眼光如電掃過激動的秦瑞,讓他遍體生寒。
“你們二人對皇后娘娘真是……忠心耿耿啊!”長樂王秦堅看着盧生跟秦沫,強忍着心中的怨恨,酸溜溜的說了一句。
盧生這是借秦沫的由頭暗暗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是屬意兩位貴妃肚子裡昭武帝的遺腹子爲新君的,要不然也不會說:“新君成年之前,奉皇后爲主”了,他家秦瑞早已經成年了,顯然盧生是不願意選秦瑞爲新君的。
“早知這樣,今天就不應該帶這個閹人來這裡。”秦堅此時是後悔莫及。
昭武帝駕崩之後,秦牧跟秦堅立刻就找到了盧生,畢竟承天閣是帝室最寶貴的財產。
結果盧生給了兩人一個意外之喜,昭武帝竟然早就把元氣藥劑的製作方法傳給了他,這讓秦牧非常欣慰,他現在也知道昭武帝的身體有問題了,所以他認爲這是昭武帝未雨綢繆留下的後手。
www _ttКan _c○
盧生對兩位王爺表示,不管是誰做皇帝,他都會保證自己的忠誠,盡心盡力輔佐新帝。
今天他們帶盧生來就是表示對他的尊重,沒想到盧生突然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明確不希望秦沫染指皇位,而秦沫也同意了,這是鬧得哪出?
文官一派現在屬意兩位貴妃肚子中的孩子繼位,而長樂王自然是想讓自己兒子秦瑞登基,秦牧一直在保持中立,衆人看不出他的意思,剛纔秦沫表示自己不會不要臉的推舉自己爲皇帝,肖信晏跟秦堅都是心裡鬆了口氣。
昨天秦沫強勢進宮之後,他們都是一夜睡不好,因爲秦沫除了血脈有些問題之外,實在是太合適了。
年輕,有錢,境界高,實力強悍,還有現成的子嗣,未來根本不會出現昭武帝這樣的局面。
若不是他們兩家跟秦沫實在合不來,怕秦沫上位之後秋後算賬把他們往死裡整,他們都想放棄反抗了。
但盧生接下來的舉動卻讓秦堅空歡喜一場,文官羣體、秦沫、盧生都表示要奉昭武帝的遺腹子爲君,秦牧會支持自己嗎?顯然不會!
“不讓此子染指皇位,也算我爲先帝完成了心願了,唉!但願皇后娘娘能理解我的苦衷。”此時的盧生,心裡卻是另一番滋味。
看着滿不在乎的秦沫,盧生有些內疚,說實話他也看秦沫很合適做皇帝,但是昭武帝在他面前不止一次的說起過秦沫的不是,他盧生也只好爲死去的主子儘儘心,然後轉投王語詩的門下。
以王語詩跟秦沫的關係,應該能體諒自己,不會對自己殺雞取卵,過河拆橋。
而王語詩不出所料的話,以後是大夏的皇太后,奉她爲主也不算背棄帝室,不違背自己當初的諾言。
話說回來,一個天境的皇太后蹲在皇宮裡,你特麼假裝看不見,不表表忠心?真當自己不可替代嗎?
秦沫的退出、盧生的表態都讓肖信晏的文官羣體大爲振奮,這次立儲之爭中他們本來並不佔優勢,兩位貴妃肚子裡是男是女還未可知,帝室旁支中又不乏俊才,他們本來已經做好了艱難鬥爭的準備,結果峰迴路轉,自己一方竟然成了大熱門。
“恆王胸懷寬廣,令人佩服,不知殿下可有合適的人選,說出來讓大家好生商議一番?”
肖信晏心懷舒暢之下,給了秦沫個面子,讓他先說自己中意的人選。
“自然是先帝的遺孤了,那還用問?”
“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
肖信晏臉上已經開了花了,當初兩位貴妃有孕,她們文官羣體首先押注,通過她們的家人取得了連繫,表示了效忠之意。
昭武帝駕崩後,兩位貴妃也表示,在新君成人之前,必然重用文官羣體,以對抗那些居心叵測的其他皇族。
肖信晏已經在暢享未來,他們文官的春天是一副什麼樣的景況。
“恆王一脈果然世代忠良,令人敬仰!兩位貴妃近日就會臨盆,我們靜待佳音如何?”
“肖大人,我大夏皇族人才濟濟,爲何非要讓一個奶娃坐皇帝?”
“陳留王何出此言?先帝遺孤乃帝室正統,我等受先帝之恩,此時卻要做那不忠不義之人嗎?”
“肖首輔,我皇族之事本該我等自行商議,這次你卻挾制兩位貴妃到你府上,到底是何等居心?”
“陳留王莫要血口噴人,當時燕王殿下也曾在場,兩位貴妃央求我等將她們接出宮外,以避煞氣……”
“一派胡言,皇宮之內何來煞氣?”
大殿上首站起來一位郡王,跟肖信晏理論起來,說着說着大殿內其他的皇族也嚷嚷了起來,大家互相指責,一派亂糟糟。
“都給我閉嘴!”
秦牧一聲霹靂吶喊將殿內所有人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本王屬意河間王之子秦淵澤,此子文武全才,血脈純正,你們可有異議?”燕王秦牧提出了自己的人選。
“………”
“………”
秦沫立刻扭頭往大殿之中尋找,然後看見了眼神閃爍的秦語穆,不禁有些愕然。
他想過燕王也有自己的人選,卻沒想到是自己的這個好兄弟!
“如此甚妙,我等也屬意河間王之子秦淵澤!”
“先帝遺孤在此,你們怎能如此……”
“先帝遺孤?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呢?”
肖信晏看着大殿內躁動起來的皇族們,心裡暗叫不妙,以前燕王一直不表態,他以爲這是燕王在等待兩位貴妃的孩子出生再做定奪,沒想到燕王卻推舉了秦淵澤。
秦牧在軍方的勢力可不容小窺,現在宮內無主,稍有不慎可是要出亂子的!
肖信晏看向了一邊的秦沫,這時候也只有秦沫能提出異議了,只有他的大員軍才能抵禦軍方的壓力。
秦沫也不負衆望,一句話驚的衆人再次當機。
“嗤!你們有沒有想過,若皇后自己有子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