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四十九章吃到嘴裡吐不出來
“鐺鐺鐺”
“開飯了.....開飯了....”
碼頭上的苦力們已經歇了工，呼啦啦都去廚車前面規矩的排隊，肉湯泡米飯管飽，他們早就等不及了。
廖磊今天沒在碼頭吃，一口把水壺中剩下的水全喝下去，就往碼頭一側屬於自己的小屋走去。
廖磊沒也有像往常一樣整理賬目，而是飛快的洗了把臉鎖門走人，今天有秦沫主持的例會，他要趕着去參加。
大方的秦沫給每一個工地的管事都配了一匹高大的阿拉伯駿馬，馬鞍子還是鑲銀的，一身不起眼麻衣工服的廖磊騎了上去，氣質頓時翻了數番。
曾經的愛車一族秦沫知道，男人沒有不愛車愛馬的，阿拉伯駿馬那就是這世上的奔馳C級。
廖磊騎上駿馬走了，把過來想跟他聊聊的工部官員給晾了，他們只好回報尚書夏黎：“大人，人走了，我們沒趕上！”
“唉，算了，牆角估計也不是那麼好挖的，這幾天張大人那邊好像也碰了軟釘子，以後慢慢找機會試探吧！千萬不要過於急躁，一定要兩廂情願，絕不可威逼利誘，切記切記！”
“屬下記住了！”
“屬下明白！”
一幫工部的官員紛紛答應，但心裡都不免有些不服氣，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小子真值得下力氣招攬嗎？
廖磊一路快馬加鞭趕到了鋼鐵廠中的大員營地，這裡是爲日後的辦公樓留出來的位置，遠離紛亂的碼頭、車間，環境要好的多，而秦沫的臨時行營就搭建在營地中間。
“廖磊，來這邊，給你留了個座位！”同伴看到了進門廖磊，對他伸手打招呼。
碼頭距離這邊有些遠，廖磊是差不多是最後來的，他坐下沒一會兒秦沫就出來了。
所有人都站起來了，恭敬的對着秦沫行禮，有喊王爺的、有喊老師的，還有喊校長的。
“大家先吃飯，吃完了我們開七月中旬的例會！”
秦沫伸出雙手下壓，示意這些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年輕人都坐下，當初自己跟他們一樣，都是苦逼的小技術員，現在自己是大佬了，將心比心總要讓這些忠誠的屬下心理待遇跟物質待遇都好一些。
年輕人吃飯很快，畢竟除了施靖等幾個秦沫的“親傳弟子”之外，大家對於跟大BOSS一起吃飯還是有些拘謹，反而不如工作的時候放的開。
飯桌被挪到了大廳的一角，黑板拉了出來，幾十個年輕人拖着椅子圍住了秦沫，拿出紙筆開始排隊提出自己的疑問跟要求。
“學生已經帶人做完了白象山鐵礦的深入勘探分析，根據當地的地質條件，學生認爲現在我們有能力開始大規模開採，但是需要有經驗的坑道技術人員支持。”
“專業挖坑的嗎？呂宋銅礦有這種人才，我會讓劉仁願挑選坑王過來的！”
“啓稟王爺，屬下主持的水泥廠遇到了困難，劉家河上游的荒地現在有人耕作了，本來選定的攔河築壩方案無法實施，水力研磨機沒有動力驅動，是不是讓邱縣令去協調一下，把那些荒地也劃給我們？”
“荒地？水泥廠附近還有荒地嗎？”秦沫翻撿出一份施工圖，仔細的查看，水泥燒結之後是需要研磨的，人力、畜力研磨都不太合適。
“稟王爺，荒地在劉家河的上游，那裡地勢較低，我們若是攔河築壩，在梅雨季節的時候，很可能因爲水位上漲把它們淹掉……”
“那就不要築壩了，改用最新型的蒸汽動力，讓三個蒸汽動力研究所分別拿出設計方案，進行對比競標！”
技術員們不停的提出新問題，秦沫一項項的想辦法解決，暫時解決不了的，就記下來專門開會研究是不是需要大改設計方案。
“施靖，你還有問題？”
在例會即將結束的時候，施靖猶豫着舉起了手，看樣子還很糾結。
“老師……有些私事需要您給拿拿主意！”
“嗯？私事……說來聽聽！”秦沫忽然來了興致。
“這些天，很多朝廷的官員都過來找我們攀談，話裡話外的意思……好像是要招攬我們……”
“挖牆腳啊！那很正常，不要不好意思，能來招攬你們那證明你們有不同尋常的能力，不過他們提出了什麼樣的條件？給你們許諾了幾品的官職？”
“負責高爐的徐樂是七品，負責焦化廠的劉暢是八品，操作蒸汽機的常泰最高，給出了六品的官職，不過他們說的都很隱晦，看來是很怕王爺您翻臉……”
“翻臉不翻臉還真不好說，若是十幾年後他們能做到左右侍郎的位置上，我還真不反對，但就怕是吃幹抹淨榨乾之後就把你們雪藏，那就不合算了！”秦沫沉思片刻，說出了一番擔憂來。
“老師說的是，我們都是……‘速成版工科生’，跟十年寒窗苦讀的文官們很難相處！”
“嗯！唉……對了施靖，他們給你許諾的是幾品官那？”
秦沫隨口一問，施靖的臉頓時紅了，扭扭捏捏的低頭不說話。
“他們沒給施靖許諾官職，許諾了一個新媳婦……嘎嘎嘎嘎！”一幫小子頓時給施靖拆臺！
“噢？說來聽聽說來聽聽，哪家的姑娘？多大了？長得俊不俊？高矮胖瘦搞清楚了嗎？”
秦沫兩眼一亮，幾句話就把所有人的八卦之心給激活了，這是一個領導必須要具備的能力，有研究表明，適量的捉弄屬下可以極大的促進團隊建設！
“老師……學生只知道是張尚書的嫡女，其餘的……一概不知！”施靖的脖子都紅透了，穩重果斷的施所長竟然害羞了。
“老師，施所長他撒謊，人家送了他一副畫像，就在他懷裡，他經常拿出來看，一邊看還一邊嘆氣。”
舉報者無處不在，施靖是秦沫的親傳弟子，在大員技術團隊中頗有威望，但跟他同期的同學也不少，可不怕他發狠報復。
“嘭！”
秦沫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喝一聲:“施靖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瞞爲師？……還不給老子交出來？”
“學生知罪！”
施靖渾身打了個哆嗦，秦沫從來沒有這麼嚴厲的對自己說過話，他趕忙從懷裡掏出一個一尺寬的卷軸，雙手託舉着交給秦沫。
“哼！”
秦沫把卷軸拿到手中，本來面罩寒霜的臉立刻變了，壞壞的笑容讓施靖等人一臉懵逼。
“嘖嘖嘖嘖嘖”
秦沫拿着卷軸左看右看，不斷的嘖嘖有聲，跟淡水城裡的八公八婆一個德行！
“老…師……那個可否將畫像還給學生，學生將畫像退還給張尚書……”施靖鼓足了勇氣，決定不要毀人清白。
“退還？你特麼傻啊！這般美貌的姑娘不娶進門，那豈不是人生一大憾事？我馬上給帝都去信，找人給你盤盤底子，若這張家小姐果然如此美貌，老師給你添一份嫁妝，改良一下你老施家的基因！”
“………”
“老師，若是娶了張家小姐……那學生可就沒底氣了呀！”
“屁的沒底氣，娶過來了她就是你的人，該怎麼幹還不是你說了算？吃到嘴裡她還能讓你吐出來不成？”秦沫點畫着施靖的腦門，恨鐵不成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