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別生氣了,不就吃了你一塊西瓜嗎?”
從莊子裡出來,稻花就悶頭朝着山上走去。
蕭燁陽見她不說話,以爲她生氣了,不得不上前服軟。
稻花回頭瞥了他一眼:“我沒生氣,要因爲這樣的小事生氣,那我還不得被你給氣死。”
聞言,蕭燁陽笑了,疾步上前和稻花並肩走着,歪頭看了她一眼,正欲說點好笑的話逗她開心,誰知這一看,就發現她臉色有些不對。
“你沒事吧?”
蕭燁陽伸手將稻花攔了下來,用手掰過她身子,仔細瞅了瞅她的臉色。
稻花見他又對自己動手動腳的,直接揮手拍開了他的手,剛想說什麼,就聽蕭燁陽說道。
“你這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蕭燁陽擔憂的看着稻花,想到她剛剛還在大太陽低下摘葡萄,臉上就帶了幾分責怪之色:“你說你,這麼熱的天氣,你還摘什麼葡萄呀?現在好了,中暑了吧。”
稻花覺得小腹越來越痛,不想和他爭辯,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沒中暑,就是吃多了西瓜肚子不舒服,等會兒我讓滿兒給我熬碗薑湯喝喝就好了。”
說着,就越過蕭燁陽繼續往山上走。
蕭燁陽見她精神不好,也不好多說,連忙跟了上去。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稻花臉色突然變得古怪起來,然後一下就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蕭燁陽嚇了一跳,連忙蹲下扶着稻花的胳膊:“你怎麼了?是不是頭暈?我看呀,你就是中暑了。”
稻花伸手拿開蕭燁陽的手,神色有些尷尬:“我沒中暑,蕭燁陽,要不,你先上去,我在這裡緩緩.....”
話還沒說完,稻花就感覺身體被人騰空抱起來了。
蕭燁陽一把抱起稻花,然後就快步朝着山上走去:“你先忍忍,我馬上就抱你回桃花庵,讓古師傅給你瞧瞧。”
稻花:“......”
跟在後頭的得福和王滿兒也嚇了一跳,王滿兒想上前詢問,不過被得福給攔住了:“滿兒姑娘,有主子在呢,顏姑娘不會有事的。”
王滿兒一臉自責:“這段時間天氣太熱,姑娘就有些貪嘴,吃了好些西瓜,是我沒攔住她。”
得福連忙安慰:“沒事的,古師傅醫術那麼高,一碗藥就能治好顏姑娘。”
......
桃花庵中,古婆婆坐在屋檐下磕着瓜子,古堅坐在一旁整理藥材,兩人閒適的聊着天,突然看到蕭燁陽一臉着急的抱着稻花回來,兩人都齊齊站起了身。
“怎麼了?”
古堅快步走了過去。
蕭燁陽着急的說道:“古師傅,你快給看看,稻花她中暑了.....”
稻花截過話:“我沒中暑。”說着,拉了拉蕭燁陽的衣服,“你快把我放下來,我真的沒中暑。”
“沒中暑,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古堅見稻花臉色不佳,直接對着蕭燁陽說道:“快,把她抱去房裡,我去熬藥。”
蕭燁陽立馬照做,抱着稻花就進了她的屋子,然後小心的將稻花放到了牀上。
一上牀,稻花就連忙拉過被子蓋在身上,然後揮手趕蕭燁陽:“你快出去,快出去。”
蕭燁陽不想走,不過見稻花真的急了,有些無奈道:“我去幫古師傅熬藥,你好好歇着啊!”
出了屋子,蕭燁陽直奔藥房,然而剛走了幾步,就掃見了衣袍上的血跡,頓時嚇得面色大變,飛快折返回了稻花屋子,邊跑邊問:“顏怡一,你傷哪裡了,怎麼流血了?”
聽到蕭燁陽嚷嚷得這麼大聲,稻花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得通紅,掀起被子把腦袋都給蓋在了裡面,惱羞成怒的大叫道。
“蕭燁陽,你給我出去!”
剛進屋的古婆婆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噗呲’一聲笑出了聲,看着急得不行的孫子,有些嘀笑皆非。
“好了好了,怡一沒事,待會兒讓你古師傅給她熬碗紅糖薑湯喝喝就可以了。”
蕭燁陽不放心,指着衣袍上的血跡:“可是她受傷了......”
古婆婆怕孫子再說下去,稻花該去鑽地縫了,飛快快打斷了他的話:“她沒受傷,好了,快跟我出去,姑娘家的閨房,哪是你能進的。”
說完,就不由分說的將蕭燁陽拉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就碰到了聞聲趕來的古堅:“那丫頭到底怎麼了?哪裡受傷了?”
古婆婆直接道:“沒受傷,去熬碗紅糖薑湯來。”說着,自己又轉身進了稻花的房間。
一聽這話,古堅瞬間懂了,有些無語的瞥了一眼大驚小怪的蕭燁陽:“你瞎叫什麼,不動就別亂嚷嚷,搞得我叫煎錯了藥。”說着,轉身重新熬湯去了。
蕭燁陽:“......”
什麼呀?
不是受傷了嗎?
蕭燁陽撩起衣袍,看着上面的血跡,一臉納悶:“沒受傷怎麼有血呢?”
屋子裡,古婆婆正輕聲細語的安撫着稻花。
她知道,第一次來小日子,女孩家難免有些心慌和羞赧的。
稻花整個人都捂在被子裡,只露出了小半張紅撲撲的臉:“婆婆,我沒事,你不用管我,我想休息一下。”
古婆婆笑了笑,知道她不好意思,只叮囑道:“這段時間可不要着涼,也不能再吃西瓜這些寒涼的東西了。”
稻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古婆婆拍了拍被子,然後才笑着起身離開。
等人出去後,稻花又懊惱的將頭給捂起來了。
這次丟臉丟大發了!
來個大姨媽,弄得人盡皆知,她這豬腦子呀......
小腹痛的時候,她就應該察覺到的呀!
屋外,蕭燁陽看着不疾不徐熬着紅糖薑湯的古堅,又看了看神色輕鬆的古婆婆,心下微鬆。
看來稻花真的沒什麼事!
可是,她到底咋了?
蕭燁陽轉身回房換衣服,沒一會兒,得福進來了。
“你知道稻花得了什麼病嗎?”
得福瞅了瞅一臉迷糊的主子,猶豫了一下:“主子,顏姑娘沒得病,她......她只是小日子來了。”
“什麼小日子呀?”蕭燁陽有些沒聽懂,後來猛的想起醫書上記載着的信息,‘唰’的一下,耳根子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