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的小傢伙,似乎還感覺到了她的心情,在肚子裡踢了踢她的手,算是迴應。
讓蘇盼兒高興不已。
乖寶寶,你真是太懂事了!
有孃親在,任何人都休想傷害你!
看見那道黑影悄無聲息地靠近妙玉值夜暫住的小榻,蘇盼兒藉着屏風的掩護閃躲到對自己最有利的位置,靜靜等待。
蘇盼兒六識全開,將感官以自己爲中心,緩緩朝周圍鋪開。
她清楚“看到”那人偷偷摸到妙玉身邊,見她睡得很沉,又悄然摸向屏風裡。感官繼續擴散,觸及房門外,“看見”走廊上一片空曠,正要收回時,卻意外“看見”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輕巧的落到走廊上。
門外居然還有人!
該死!
蘇盼兒怎麼也想不到,對付一個“剛剛流產又頭部受傷”的女子,對方居然還這麼看得起她,派了這麼多人手!
她忍不住將手中的長鞭握得更緊,雙眼微眯,力求一擊即中!
屋子裡的那道身影已走到屏風邊緣,他並沒有遲疑,立即朝着牀頭摸去。
而門外的那兩道身影則來到了房門外,估計是裡應外合,屋外的人並沒有進門。
這也讓蘇盼兒爲難了!
她要是在此刻發難,估計門外的二人立刻就會逃離,得不償失!
尤其是現在,她雖然閉住了氣息,隱蔽了身形,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她眼底閃過一道寒芒,果斷出手!
悄悄溜向那人後背,準備悄無聲息先弄倒他。
恰在此時,房門發出吱嘎一聲,之前門外的兩人已然破門而入!
屋內那人受驚險些跳起,急忙轉身衝向屋外。
也讓蘇盼兒的企圖落空!
眼睜睜地看着對方衝出屋子,和後面進來的二人纏鬥在一起。
這是怎麼回事?
蘇盼兒反倒是愣住了!
他們居然自己人打起自己人了,這到底是窩裡鬥還是狗咬狗?
趁着無人注意,她伸手將帶在手腕上珍珠手鍊悉數捏碎,往地上一撒……
三個蒙面人打鬥的動靜驚動了樓另一側的幾名下人,他們立即朝着這邊跑了過來,看到蘇盼兒房內的動靜,立即高聲大喊起來。
“不好了,有賊人!大家快來抓賊啊!快抓賊!”
原本纏鬥的三人見勢不妙,立即邊戰邊退。
可來時容易去時難。
蘇盼兒怎會放任他們離開?
四下一番尋找也沒有找到趁手的東西,反倒看到了茶几上的牙籤,她隨手拿起,灌注了內力順勢一把灑出……
“啊!”
三個人幾乎異口同聲慘叫了一聲,隨即停止戰鬥,撒丫子就跑。
蘇盼兒趕忙追出,擡眼看見劉叔、張叔等人拿着火把帶着一羣人朝着那三人拼命追擊。三個賊人卻兵分兩路,一個朝着下人居住處的偏院跑,而另兩個人卻直接翻過院牆逃走了!
衆人趕忙追雞,一陣鬧吼吼的,好不熱鬧!
就連蘇海和蘇老四等人都被驚動了!
紛紛跑過來圍攏在蘇盼兒身邊。
“盼兒,盼兒你怎麼樣了?你沒有事吧?”
蘇華氏衣衫不整,就穿着裡衣,披散着頭髮衝到蘇盼兒面前,拉着她不住打量。
“娘,我沒事兒。”
蘇盼兒本能把光腳丫子收進裙襬裡:“他們三人跑到我屋子裡好像是要偷東西,後來窩裡反了,自相殘殺。所以,我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阿彌陀佛,老天爺保佑!”
聽說沒事,蘇華氏一臉虔誠地感謝了上蒼,手壓胸口有些後怕的說道:“謝天謝地,你安然無恙!當初我可是在女婿面前打了包票,一定要你們都平安的!要是他前腳才走後腳你就出了事兒,我這張老臉可往哪裡擱!”
蘇盼兒笑了笑:“娘,您放心吧。秦逸他不會爲難您的。外面冷着呢,我們進屋再說。”
衆人連忙跟着她進了房間。
進屋後,一眼就看到妙玉依然躺在小榻上睡得很沉。
“她是中了迷香,大堂兄,你把窗子打開,再用水潑她一潑就醒了。”
蘇盼兒隨口說道,趕忙進了屏風後整理衣衫,還給自己娘拿了件披風暫時禦寒。
她出來時,妙玉已被潑醒,兩眼茫然看着衆人。
“盼兒,這究竟是咋回事兒?”
蘇海陰沉着一張老臉,眼底都是怒火。
“祖父您莫急。”
蘇盼兒趕忙安慰着:“他們三個雖然逃走了,卻還是留下了蛛絲馬跡!臨走之際,仨人都被我灑出的竹籤子扎傷了。妙玉,你速速去將所有下人集中起來,我要仔細檢查。”
妙玉還有些暈乎乎地,應下後搖晃着腦袋,趕忙出去召喚人了。
買來的十多人都被集中到花廳裡,男的直接被拔了上衣,由蘇老四等人檢查。
女的被帶到旁邊的小屋裡,由蘇盼兒親自檢查。
結果卻沒有任何異常。
大家都急了!
“盼兒,你不是說賊人被竹籤子扎傷了嗎?這些下人身上都沒有。會不會是那賊人根本就不在這些人中?”
蘇華氏一臉不安,趕忙問着。
“不急,我想想。”
蘇盼兒一邊安撫蘇華氏,一邊仔細回憶着細節:“黑暗中出手,難免有所疏漏。三個賊人中,其中可能有漏網之魚並沒有被竹籤傷到。不過,當時我趁着他們打鬥,無暇他顧,在地上撒了珍珠粉。想來這短短時間,他們還來不及處理痕跡。再查!”
這話讓衆人眼前一亮!
這珍珠粉普通人身上可沒有,更何況哪有人把珍珠粉往腳底下踩的。
蘇海立即喝令衆人脫了鞋子,果然,找到了一雙沾染上珍珠粉的鞋子。
“華叔,果然是你!”
蘇盼兒目含冷芒盯着華叔。
華叔身邊的衆人卻呼啦啦飛快閃開,直接將他孤立起來。
好像他身上有傳染病一般。
華叔大吃一驚,隨即拼命否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夫人,夫人您明察,小人方纔在屋子裡睡得好好的,聽見喧鬧纔起來穿了鞋子就跑。真不是我幹得呀!真的不是小人……”
“還想抵賴嗎?不但今天這事是你做下的,當初我滾落斜坡之事也是你一手促成的。”
蘇盼兒輕柔的撫摸着微微凸起的腹部,一臉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