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夫人,侯爺託人帶了信回來。讓我們守好侯府,任何人敢闖,直接打出去!”
蕭叔在第一時間內站出來,趕忙說道:“小人見夫人在忙,便沒有打擾夫人,不過,倒是府門那邊,已經打退了好幾撥來人。就是院牆那邊,也有好些人打主意。好在都有驚無險!”
“呵呵!這些人果真不怕死啊!”
蘇盼兒冷笑幾聲。
回頭看了眼裡間的動靜,吩咐下去:“把門守好了,如果有必要,那霹靂彈一類的玩意兒,也不用再藏着噎着。這些人還真當咱鎮國侯府是香饃饃了,誰逮着都想咬上一口。行呀!敢來咬,也得看看他有沒有那好胃口!”
蕭叔的眉頭顫動了一下,立刻應是退下,吩咐了下去。
旁側蕭敏早已端着托盤進來,把飯菜擺上:“夫人,您已經好幾個時辰沒吃一口熱乎地飯菜了,多少用些罷。”
“也好。”
蘇盼兒確實累了,也困了,更餓。
胃裡一陣火燒,拿起筷子便直接開吃。
才吃到一半,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轟隆隆地爆破巨響!連帶着整個屋子都晃了晃,撲簌簌掉下無數牆灰。
晴雯臉色一白,趕忙悄悄出去了。
蘇盼兒卻依然故我吃着自己的飯菜,到得蕭叔過來稟報的時候,她剛剛好用完最後一口飯,蕭敏急忙上前把碗筷收走。
“適才又來了一撥人,這次來人人數太多,府兵得了夫人您的吩咐,便動用了霹靂彈,效果比預期的還要好。那些人明顯蒙了,連善後都不曾,已經退走了。”
蘇盼兒端茶漱口,拿起帕子擦了嘴。
嘴角挑起一道嘲諷來:“我看還有那些不怕死的敢來觸虎鬚!”
蕭叔也難得咧開嘴笑了!
“咳咳咳!”
恰好在此時,裡間傳來一陣咳嗽聲,太后娘娘終於醒過來了!
“太后娘娘您可算醒過來了……”
太后娘娘醒了,意識一清醒便大發雷霆,蘇盼兒少不得要解釋些事情緣由。
鎮國侯府外,那些前赴後繼想要衝進府門的人突然好似消失了一般,徒留鎮國侯門外那個深達丈餘的大坑,黑洞洞的,警示世人。
外面的人好似把鎮國侯府遺忘了,任憑外面喊打喊殺,鎮國侯府這一方土地裡卻出奇的安靜。
好在府裡眼下也能自給自足。
日子轉眼就過,明兒便是小年。
蘇盼兒正和蕭叔商量過小年之事。
眼下太后娘娘住在鎮國侯府,偏生外面兵荒馬亂,這小年要如何過,如何把握這裡面的度,蕭叔不敢擅自做主,特意過來請示蘇盼兒。
“眼下非常時期,你就估摸着做一桌家常菜。太后娘娘在宮裡吃慣了大魚大肉,換一換口味,估計也能多吃些飯菜。”
太后娘娘明顯被最近的時期打擊到了,除了剛剛醒來那時,厲聲質問了兩句。
聽完蘇盼兒的解釋後,便一直不言不語,不是閉着眼睛睡覺,便是呆望着虛空發呆。
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兒,再不復以前的雍容華貴。
“是,那小人就按照夫人您的意思安排。”
蕭叔還想多說兩句,終究沒說出口。
蘇盼兒的眸子暗了暗,把頭扭到一邊沒有說話。她比他更想知道,秦逸眼下情況。
“下去吧。”
她隨意吩咐着。
蕭叔還沒退出房門,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高呼聲,一名門房一路疾奔而入。
“報!——”
門房一臉喜色:“夫人,夫人大喜,侯爺回來了,侯爺回來了!”
秦逸回來了!
所有人齊齊起身,一臉驚喜望着門外。
“走!我們出去迎接侯爺!”
蘇盼兒大步流星往外走,一邊快速吩咐着:“立刻去吩咐廚房,讓他們速速準備些吃食,送到花廳這邊來。再着人把銀炭添好,另外把地龍燒得熱些……”
旁邊的下人連連應是,喜笑顏開的急忙飛奔下去了。
侯爺回來了!
鎮國侯府倒不了了!
就連一直沒有動靜的太后也忍不住轉過頭來,眼底閃動着希望的光芒。
蘇盼兒一路奔到前廳,果然看見了秦逸。
秦逸是被人放在擔架上擡着進的侯府。擔架被四個大漢擡着,正朝後院行來。
蘇盼兒驚喜的表情落到擔架上,瞬間便僵住了!感覺血液一下子都凝固了,險些栽倒!
“秦逸!”
她飛撲上前。這纔看清了擔架上的他。
他整個人被被褥蓋住,那擔架上的被褥上血跡斑斑,看不清身上的情況,就露出半張臉在外面,又被凌散的亂髮和鬍髭遮住了半張臉,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地躺在擔架上。
“秦逸……”
蘇盼兒完全說不出話,心痛得無復以加。顫抖的雙手勉強伸出,想要摸一摸他的氣息。可手伸到半途又頓住。
她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強迫自己睜開眼。
用力咬緊牙關,伸出手摸摸他的臉,入手是一片冰冰涼。
她心頭猛地一沉,又急忙摸上他的頸脈,突然“哇”的一聲趴在擔架上大哭起來!
“秦逸,逸……”
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身後的蕭叔和衆多下人心頭一寒,當即都傻了眼。
侯爺還這麼年輕,這就去了嗎?
蕭叔更是臉色蒼白,想要往前擠,可夫人卻趴在侯爺身上,讓他根本無法靠近,不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你這個混球,你說話不算話!你答應過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混蛋……”
蘇盼兒一邊哭一邊罵,恨不能把自己罵人的詞彙都用上。
蕭叔也雙眼泛紅,強忍着不讓眼淚落下。
趕忙上前勸慰:“夫人,夫人您千萬要保重自己,還有很多事都等着夫人您拿主意呢。還有小姐,小姐還這麼小……夫人那!”
可蘇盼兒卻越哭越傷心,明顯聽不進蕭叔的話。
還一下一下的打在對方的胸口上。
“咳咳……”
擔架上的人經不住她這般折騰,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卻讓蕭叔等人瞪圓了眼。
“夫、夫人!又活、活了……”
蕭叔指着擔架上的身影,抖得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