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睡一會兒吧,他確實累了!
蘇盼兒又吩咐廚房做幾道替秦逸調理身體的膳食。想了想,馬上便是冬至節,她不如先開爐把那提升內勁的丹藥煉製出來。
境界到了現在,用原本的紫砂鍋煉製的丹藥含有大量雜質,對他們的內勁提升沒什麼好處了。除非,她用內勁轉化肺火,煉製出提升內勁的丹藥來,這樣的丹藥對衝擊瓶頸纔有效。
可眼下她內勁修爲不足,一旦中途撐不下來歇了氣,那一爐丹藥也就廢了。
加上所需的藥材材料不齊,這纔是她一直沒有動手煉製的原因。
不過眼下,她還是想試一試。
要是僥倖成功,說不得便能讓秦逸和自己的內勁都提升一個臺階。
還不等她考慮好,便看見蕭叔急匆匆而來。
“夫人,大公子在府門外求見。”
大公子?
蘇盼兒愣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蕭叔立馬補充着:“便是蘇家大公子,還帶着不少東西,夫人您看……”
蘇盼兒歡喜得當即跳了起來,急忙催促着蕭叔。
“是大堂兄來了?快,快快有請!”
說話間,她已經起身快步朝着外面走。
蕭叔也是一臉喜色,快速跟了上來:“夫人您莫急,老奴一聽門房說起,便命人把大公子引進來了,估計這會兒,怕是都進了大院……”
說沒有說完,蘇盼兒便沿着長廊急匆匆出了二道月亮門,外面的大雪依然還在下着,白茫茫一片。沿着長廊穿過重重疊院,蘇盼兒擡頭,便看見蘇華榮在一名小廝的帶領下,正朝着這邊過來。身後還有擡着兩個大框子的下人。
“大堂兄!”
蘇盼兒止不住歡呼一聲,便快步走了過去。
蘇華榮今天穿了身月牙白的衣裳,整個人不見頹廢,反而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兒。
看見蘇盼兒,爽朗一笑,趕忙迎上來抱拳朝着蘇盼兒見禮:“華榮見過鎮國侯夫人!”
“大堂兄,你爲何如此見外?”
蘇盼兒歡喜得瞪了他一眼:“四妹妹都稱呼一聲大堂兄,爲何大堂兄卻叫我秦夫人?這也太見外了吧?”
“所謂禮不可廢。”
蘇華榮起身,再度朝着蘇盼兒一拱手:“四妹妹,別來無恙?大堂兄帶了些土特產給你,可千萬莫要嫌棄纔好。”
蘇盼兒愣怔,隨即噗哧一笑。
“大堂兄,許久不見,你還是這般一板一眼的。大堂兄還惦記着四妹妹,四妹妹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有嫌棄的道理?走,我們到裡面去談。”
說着,讓下人把那些土特產挑了下去,便領着蘇華榮去了花廳。
花廳裡的地龍燃燒得正旺。
二人分賓主坐下,下人送上熱茶。蘇華榮自然問起了小妍妍,蘇盼兒讓下人把小妍妍抱過來。
可小妍妍眼下還沒睡醒,搖晃幾次無果,反而還捂着自己的小臉哭泣起來,可把衆人都逗樂了,下人又只得把她抱走。蘇華榮趕忙奉上一個錦盒,裡面全是一些小木馬、小麪人兒、七巧板一類適合小孩子玩兒的小玩具。
蘇盼兒心頭暗樂,看來蘇華榮倒是個有心的。又吩咐蕭叔去喚秦逸,這纔看向對面的蘇華榮。
“大堂兄,四妹妹要在這裡像你賠個不是。”
蘇盼兒說着,當真起身朝着蘇華榮見了一禮:“當初相國寺之亂後,四妹妹自顧不暇,被秦鴻帶到了一個小莊子裡。偏巧小妍妍重病,高熱後又引發肺部感染,養病了一個多月。那時的她還太小,四妹妹終日衣不解帶照顧她,等得了消息後,天下的塵埃都已落定,同時也失去了你們的消息……”
一想起那段時間的艱辛,蘇盼兒紅了眼圈兒。
那時的小妍妍還太小,她醫術再好,有萬般手段也不適用於嬰孩,精心照料那一個多月,對她來說,每天都是煎熬。
蘇華榮點點頭,趕忙攙扶起她坐下。
“四妹妹剛剛還說我太多禮,你這不也是在多禮?我們兄妹之間,哪裡還用得着這些虛禮。要說慚愧,也該是大堂兄更慚愧纔是!當初我眼睜睜看着你被人抓走,卻偏偏無能爲力……”
一想起當時的境況,蘇華榮又生出一股無力來。
那時的他有多恨自己,空有一身蠻力,卻無法救下四妹妹,只能任由她被人抓走。好在後來聽說了她還好好活着,蘇華榮心底的自責這才減輕了些許。
“這是時政造成的,也怨不得誰。大堂兄切莫再自責。”
蘇盼兒趕忙安慰他,又和蘇華榮說起原本秦府裡的其他人來。
“之後秦府裡的衆人又發生了什麼?我就聽人提及,說你曾經出現在君若辰的營帳裡,可秦逸卻說未曾見到你……”
“不錯,我是去過君若辰的軍隊裡。”
蘇華榮點了點頭:“不過,我不是自己去的,原本我打算去找四妹夫,結果還未靠近,就被君若辰的部下擒獲,險些當作奸細殺掉。好在君若辰把我救下……”說起這段過往,蘇華榮也很有些難爲情。
正說話間,秦逸已經收拾好,急匆匆趕了過來。
見到蘇華榮自然又是一番歡喜,二人各自拜見客氣一番後再度坐下。
“其實,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何事,我也不清楚。秦府被秦子通的人包圍,我們在府裡半點消息都得不到。後來,便是秦鴻此人把我們帶走,之後,又讓我出來找四妹妹。我當時也懷疑過他的動機,所以去河中找四妹妹未果後,爲了避免落入秦鴻的陷阱中,便果斷北上來了長安。只是中途時,我前腳離開那客棧,第二天便聽說,那附近一帶悉數化爲了汪洋,可把爲兄驚出了一身冷汗……”
能不被嚇到麼?
他居然曾經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秦逸二人聽得也是一陣心驚,又把周鎮超炸燬河堤之事一說。
“秦府的其它人的在秦鴻手中,當初我曾經和秦鴻聯手,共同對付周鎮超的大軍。在生擒周鎮超時,江先生以秦府衆人的安危把宋先生換走。只是遲遲到現在,還未曾見到秦府衆人的身影,估計是那江先生未能說服秦鴻此人。秦府衆人依然還被扣在秦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