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淋雨了,給我弄點藥喝。”
“藥多貴了,你還是個沒出息的,給你喝了也是浪費!”王氏白了一眼譚正源。
一劑藥貴得很,正常人發燒了就硬扛着,多喝水多睡覺沒幾天就好了。
也就譚正源這敗家玩意兒一有點不舒服就想喝藥。
譚正源爆發了,本來三畝地他收了不到一半他就鬱悶死了,回家又被徐寡婦嘮叨了那麼久,這會兒王氏還說!
還有完沒完?
真以爲他是泥捏的,一點性子都沒有?
“我承認我沒用,還沒二弟命好,二弟整天吃吃喝喝,什麼都不用擔心,我是什麼都得操心。”
譚正源酸酸地說道,一樣是兒子,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確實是你命不好,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
王氏鄙夷地說道,她這人說話就這樣,只要自己痛快,別人的感覺她纔不管。
要不然也不會把大柳村的人得罪個遍了。
譚正源一字一頓地說道:“麗娘會給我生兒子,你準備好二十兩吧。”
“呦呵,口氣還不小,看看等你這德行,譚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怎麼好意思要二十兩?整天和那個該死的狐狸精鬼混,你不知道那女人才死了男人就東一勾搭西一勾搭?我看你就是眼睛瞎了!沒腦子的東西!”
王氏的語速很快,罵人的話一溜兒出來了。
喘了一口氣,她又彪了幾句罵孃的話。
譚正源堅持道:“娘,當時不少人都聽到生兒子就給二十兩,你想抵賴?”
“我纔不承認那賤女人生的東西,你給我滾出去,看見你就來氣!”
王氏把譚正源往外推,把徐寡婦弄家來她就快氣死了,這會兒還提銀子的事情,不是找死嗎?
當時就是爲了堵那些人的嘴,沒成想一個一個都當真了。
前些年老四打獵攢了不少銀子,但又是蓋房子,又是買地的,能剩多少?
分了家以後他們一共就三十兩銀子,還給老三啃去一大半,要不然小王氏也不會被氣得回孃家了。
等譚正源出去,王氏就甩上了門。
“哼,到時候給不給還能讓你說了算嗎?”
譚正源低低地咒罵了一聲,這才往自己的屋裡去了,他有的是辦法摳出屬於他的銀子!
上房臥室裡譚遠成正吧嗒吧嗒抽着旱菸剛剛老大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眉頭都蹙到一塊兒去了,他算是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
王氏沒好氣地說道:“瞧瞧你是什麼種!”
“還不是從你肚子裡出來的?光怨我有什麼用?”譚遠成沒好氣地說道。
“行,我是我的錯,到時候老大來摳銀子你自己想辦法,反正他別想掏空老孃的棺材本兒!”王氏叉着腰說道。
她手上不攥點銀子怎麼行?
等她老了就指望這些銀子看病,到時候也有人看在銀子的份兒上伺候她。
譚遠成又嘆息一聲,抿着嘴脣不再說話。
原因很簡單,這個家裡只有王氏能鎮得住幾個兒子。
要是王氏罷工了,他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