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書六禮在哪裡?”譚正宏淡淡地問道。
三書是聘書、禮書和迎書,六禮是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和親迎,三書六禮齊全才叫明媒正娶。
而許員外給喬家的只有十兩銀子,官府根本不承認這門親事。
相反,他還可以說許員外無理取鬧。
“在白石鎮你是第一次有敢這麼和我說話的人。”
許老爺斜睨了一眼譚正宏,眼裡的不屑更甚。
這個人最多就算個富戶,和家底頗深的許家根本沒辦法比,他有什麼資格對他大呼小叫?
喬朵兒毫不猶豫地回敬道:“在白石鎮,這麼跟我相公說話的你也是第一個。”
撇開具體的職權不談,譚正宏現在是白石縣官位最高的人。
許員外不過一介白丁,檔次還差了點。
“大丫,不許放肆,許老爺是國丈,要是得罪了他,你拿命陪都不夠。”柳氏狀似好心地勸道。
喬花兒從杜家打聽來的結論是譚家比許家差遠了,等宮裡的娘娘生了龍子,那就更不得了了。
所以抱着許家的大腿肯定沒錯。
喬朵兒不想搭理柳氏,而是看向許員外:“那你想如何?”
“把這個女人連同丫鬟和喬梅兒一道送我府上去,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許員外很得意,剛剛還冷豔高傲的女人這會兒就服軟了,他覺得很爽!
嗯…他已經在想自己的性福生活了。
譚正宏的嘴角抽了抽,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喬朵兒淡笑着問道:“許員外,你知道大興朝的律法嗎?”
“當然知道。”許員外點點頭。
他好歹是讀過書的人,這些年也經常和官府打交道,這種問題根本難不倒他。
“污衊朝廷命官和家屬該當何罪?”喬朵兒挑挑眉。
如果她沒記錯,法典上寫着無故侮辱朝廷命官者杖十,罰銀百兩。
這一條他肯定是跑不掉,不過他一直沉浸酒色,身體已經被掏空,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難道你想告訴我你家男人是當官的?”
許員外輕嗤一聲,一個還住在山溝裡的能是什麼官?
難道她想說是村長嗎?
村長也就只能嚇唬嚇唬普通人家,在他這裡什麼都不是!
譚正宏的眼神倏地變冷,裡面彷彿帶着刀子。
徐員外的表情突然僵住了,因爲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之前他聽人說京都來了人,還帶了兩張聖旨。
一個是給木匠鋪的,另一個給了莊戶人家。
當時他還說現在聖人的賞賜越來越廉價,什麼人都能得到。
後來也沒見這兩家有動靜,他就把這事兒忘了。
現在這倆人底氣十足的模樣讓他又想起了這茬,難道被聖人封賞的就是這家了?
好像是姓譚,封了六品官,夫人還被封了誥命。
“許老爺,你想起來了?”
喬朵兒的心情不錯,是被許員外臉上的表情逗樂的。
許員外更加確定,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該死的,他差點被喬家害死!
他女兒遠在京都,孩子還沒生出來,他的影響力比人家當官的還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