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玉容甦醒過來,得知自已差一點給彩花賊掠走,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江湖實在是險惡,看來以後得小心了,對衆人相助更是千恩萬謝,對司徒公子越來越有好感。
出了這一檔事情,司徒虹放心不下,讓駱雲負責鍾玉容的安全。
張小崇瞅了個沒人的空,從懷裡取出幾樣東西,兩個白瓷瓶,還有一個用布堵着兩端的小竹管,一包粉狀的東西,詢問鍾玉容是什麼東西。
鍾玉容自小跟隨父親,對醫術、毒藥等都極精通,她研究的毒藥多是爲了救人所用,從未想到過要下毒害人。
張小崇遞過來的東西,那包粉狀物是江湖下九流的小混混常用來害人的蒙汗藥。那根小竹管,她略爲嗅一嗅,便知是彩花賊最喜愛用的五更返魂香,她就是一時不察給這種迷香薰倒的。其中一個瓷瓶裡裝的是可般十多種較爲出名的毒藥的解藥----碧綠靈脂丹,也算得上極珍貴的解藥了。
最後一瓶,她拿到鼻子下嗅了嗅,突然狠狠扔出窗外,一張俏臉紅如初升的朝陽。
“大哥,你……你……怎可用這種……這種下三濫的東西……”她嗔怪道。
張小崇從她面上的神情,已猜測到那小瓷瓶裡裝的是什麼,他搔着頭,嘿嘿笑道:“那個是我從兩個彩花賊身上摸來的,嘿嘿……”
那瓶春藥扔了沒什麼,其它的幾樣東西,好象還有點用處,可不能扔掉了。
※※※
與司徒虹相處兩天,張小崇發覺他博學多才,琴棋書畫都涉獵頗深,而對政治軍事方面更有偏愛,常與鍾玉容探討如何治理國家的問題,更發現他有不少身手高明的手下,隱伏在酒樓四周。
他心中更確定對方是官宦世家,而且族中極可能有人在朝中做大官。他想不服氣都不行,對方比他有錢有勢,懂得比他還多,玉容妹妹又喜歡他,兩人郎情妾意,關係發展迅速,看來自已真的沒希望了,還好家裡有個絕世美人,幾個漂亮的侍婢,多少也算有個安慰了。
這位剛結拜的大哥對他倒是沒半點架子,就連他的手下也對自已恭恭敬敬的,這讓他大有面子,心中對這位大哥也開始恭敬起來。
他也想念家中的親人,只是現在有家不能回,那也是迫不得已,誰叫自已那麼倒黴。
第三天,他用過早餐就出門,直奔那間打鐵鋪。打鐵師父見他來了,樂呵呵的取出四個精緻的小木盒,擺放在桌上。
他打開盒蓋,笑呵呵道:“這位公子,二百枚鐵針,不多不少,請驗貨。”
張小崇取出幾枚鐵針看了看,大小與樣版一模一樣,針體打磨得很滑,閃着幽幽寒光,針尖非常鋒利,手工算不錯了。
他拆下暴雨奪魂筒,裝上幾枚鐵針,對着牆壁按下按鈕,“咯”的一聲輕響,堅硬的牆壁上多了幾個細小的洞,他大爲滿意,打鐵師父則看得目瞪口呆,如此厲害的暗器,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收好東西,付了錢後,張小崇在大街上閒逛了幾圈,買了一些零食小吃,在回去的路上突見大批官兵緊急出動,街上行人紛紛走避。
他向路人一打聽,才知是望仙居出了大事,有兩幫人在裡邊打打殺殺,死了不少人,就連一些無辜的行人也受到波及,此事驚動到總督大人,大軍正出動前往抓捕兇犯。
張小崇駭然色變,慌忙往回跑,只是各路口已給官兵封鎖,禁止任何人通行,他只能站在遠處觀望,心中不住祈禱玉容妹妹沒事。
大批的士兵將望仙居團團包圍住,盾斧手在前,結成防禦陣勢,長槍斜舉如林,之後是張弓搭箭的弓箭手,如此重圍下,連一隻鳥兒也飛不出來。
一些士兵衝入望仙居,很快的從裡邊擡出了不少屍體,有大半的屍體是穿着黑色衣服,有的殘肢斷腳,有的沒了腦袋,有的腹腔破了個大洞,花花綠綠的腸子都流出來了,渾身血淋淋的,甚爲恐怖。
還好這些屍體中沒有一具是女的,這讓張小崇鬆了一口氣。
官兵們隨後押出了一些人,這些人都是望仙居的老闆夥計及一些客人,一個個嚇得面無人色魂不附體,給帶回府衙審問記錄口供,望仙居暫時給封起來。
沒看到鍾玉容、司徒虹、雷猛等人,張小崇的一顆心又懸了起來。他們都不在了?記得自已出門的時候,司徒虹與玉容妹妹是在後院的小園子裡散步聊天的。那進望仙居里殺人的都是一些什麼人?
好在有錢能使鬼推磨,張小崇花了一些錢,買通了牢頭,在店夥計那知道了一些情況。
那些黑衣人是衝着司徒虹而來的,雙方在店裡大打出手,互有死傷,也波及了店裡的一些客人,司徒虹、鍾玉容在手下的保護下殺出一條血路,從南門出了城,那些黑衣人緊追不捨。
望月居給封起來,還好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帶在身上,張小崇在另一間客棧住下,他尋思着司徒虹、鍾玉容等人不知道能不能逃過此劫,天下如此之大,該去何處找尋他們?那些黑衣人敢在光天化日下持刀闖入望仙居行兇,實在夠猖狂的,看來應該是司徒虹的仇家,欲置他於死地。玉容妹妹跟他在一起,實在危險。
發生一連串的事,令他心中怕怕,於是一整天躲在房裡,按藥王聖經上所說的方法,將少許的七彩**散和水融成糊狀,在一整盒鐵針的針尖處全塗抹上劇毒,這才放心了不少。
他一連三天候在望仙居附近,卻沒有看到司徒虹、鍾玉容等人出現,失望下他僱了一輛馬車,離開了望月行省,踏上了北去帝國都城的遙遠路途。
舒舒服服的躺在馬車裡,有美酒美食享受,一路欣賞湖光山色,比走路爽多了,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沒有美人相伴,這日已進入晉江行省地界,再有一天的路程,便可到達省城。
張小崇正在車裡享受着美酒,突聞後邊傳來隆隆的鐵蹄聲,他好奇的掀簾探頭張望。
有兩騎風馳電掣般快速馳過,馬上騎士是一對年青男女,男的英俊瀟灑,女的秀麗可人,兩人並排齊駛,不時說笑,神情親暱,看來是一對戀人。
那少女突然回過頭不,兩人目光相撞,張小崇輕噫一聲,那少女好面熟,好象在哪見過。對了,他想起來了,那少女是折梅手梅天華的女兒梅文娟,當日在雲夢行省給他們雲夢五少調笑,怒極出手,她父親梅天華給大嫂寒雨煙所傷,離去時她曾怨毒的瞪了所有人一眼。
張小崇暗叫不妙,慌忙縮頭,透過車簾縫隙看到梅文娟正調轉馬頭朝馬車奔來,他急忙催促車伕加快車速。梅文娟雖然漂亮可人,卻是一頭惹不得的母老虎,這裡可是她的地盤,落到她手裡,那可慘了。
馬上的年青人突見梅文娟調轉馬頭,怔道:“娟妹,怎麼啦?”
梅文娟嬌喝道:“停車!”
車裡的張小崇更是一勁的催促車伕加快車速,車伕大力揚鞭,馬兒吃痛,拼命往前奔跑。
梅文娟在邊上駕馬緊追,口中叫道:“路大哥,快,把馬車攔住!”
路大哥催動坐騎靠近馬車,正想抓住繮繩,突見車廂裡噴出一團粉色煙霧,帶有股淡淡的香味,他吃了一驚,慌忙屏住呼吸,以手掩住口鼻。
只是略一遲疑,馬車已衝出老遠,路大哥突覺全身乏力,困得他睜不開眼睛,好象有幾天沒睡過覺的樣子。
策馬奔來的梅文娟見路大哥突然晃了晃,一頭栽下馬背,她吃了一驚,慌忙伸手扶住他,懷中的路大哥竟然睡得十分的香甜,她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總不能丟下路大哥不管吧?她只好勒住坐騎,恨恨的罵道:“可惡!”
張小崇見他們沒追來,心中大樂,這五更返魂香還真管用吶,嘿嘿,以後多弄點帶在身上以防萬一。
車子奔了一陣,突聞後邊又傳來隆隆的鐵蹄聲,往後看去,塵煙滾滾中,正有兩騎飛馳而來。張小崇大叫不妙,他忙叫車伕停車,自已跳下車後,叫他繼續驅趕馬車往前衝。
車伕看了看手裡的銀票子,那可是幹十年都攢不到這個數,他高興道:“張公子放心吧,我一定把他們引開。”
張小崇躲在路邊的林子裡,看着梅文娟與她的路大哥從眼前飛馳而過,緊緊追趕着馬車,不禁偷笑,等他們追上發現是空車,一定氣得半死,嘿嘿。
他大搖大擺的林中穿行,開頭還心情愉快的哼着小曲兒,走了一陣不禁叫起苦來,這樣走下去,不僅腿要累斷了,而且幾時纔到省城?萬一天黑了,在這荒山野嶺、黑不嚨咚的伸手不見五指,豈不是慘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仍是望不到頭的密林,他不禁有些驚慌起來,難道迷路了?他可是按着官道的方向一直朝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