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玄的心思多難猜,鷹衛們反正很難猜的中。
鄉試結束的第三天,突然冒出來的袁府請客了。不管認不認識,在京城有點聲望的人,都收到了請帖。當然,絕大部分的大佬,都抽不出空來應一個無名小子的邀請。來的,大多是那些參加考試的學子,以及長期混跡在京城的各種二代。
墨染直到盛裝出席的前一刻,才知道自己到底舉辦了一個什麼樣的宴會。
墨染對外的宣傳,就是一個身體不太好的文弱青年,自然,出場的時候,穿着華麗。這次,墨染出場可不是之前那麼寒酸,身上只有一件好的裘衣。這次,衆人看到這個青年的時候,他身上的衣衫,皆是精品。
依舊是一身素白的衣衫,腰帶是淺藍色的。這個時代,可沒有這種考究的顏色。一般布料都是深重的顏色,哪裡有這般清新脫俗的。更別說,罩在白色袍子外面的薄紗衣衫。白色的襯裡,外面罩着藍色的薄紗。薄紗很薄好像透明一般。
在場的人中,基本上都是有權有勢的,家裡的東西也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可是,你再怎麼精品,這些別人沒有的東西,他們依舊沒有。
就問一句,這些人中,誰有淺色的布料?還是,誰有薄如蟬翼的紗衣?
“前幾日幾位好友忽然不見,繪才知道,原來之前是大家參加鄉試的時候。在此,繪先道一句抱歉,未能在鄉試之前設宴,祝衆位旗開得勝。”墨染敬酒之後,便坐了下來,好在自己這種場合見識多了,知道怎麼隨即應變,不然,就坑了。
坐下之後,墨染的目光便在來的人中逡巡。
聽那個男人說,這次他的目標,就在宴會來賓中。反正墨染是不信的,想想那個聘婷郡主,明明一個大家閨秀,年紀據說也十四五歲了,怎麼就會來這種滿是男人的地方。
結果,目光掃到某個角落的時候,一張臉頓時進入墨染的眼睛。
這人,就算化成灰,墨染也認得。要知道,當初爲了畫她,墨染的胳膊都腫了一圈。
“墨染啊墨染,你居然連鄉試都不知道!”突來的一個聲音,打斷了墨染的思緒。只見坐在墨染身邊的傅元一隻手端着酒杯,另一隻手攀在墨染的肩膀上:“京城中誰家子弟,不知道這鄉試。只要沒考進進士,咱們兄弟,都得一直考着。”
說到這個,傅元就是一把辛酸淚。
“陽舒此言過了吧。”墨染嘴上這麼說,但是內心可是極其佩服前夜給自己小抄的男人,那個男人真恐怖,連這些東西都知道,提前三天告訴他怎麼回答這些事情:“繪就不曾參加科舉考試。袁家考不考科舉,都由自己決定,繪一心想要找到夢中娉婷女子,哪裡有心情讀書考試。”
說着,眸子微微垂下:“哎,找了這麼久依舊一點消息也沒有。”
傅元一聽這話就不幹了,什麼叫做找不到?
“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麼!娉婷郡主就在京城!”傅元壓低聲音開口。
只是,喝醉了的他,就算壓低聲音,也被無數人聽到了。周圍人得到目光就帶着些審視。也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青年,就肖想郡主,哪裡能得到衆人得到應允?
“郡主?”墨染早就知道這些人會下意識的將自己畫中的女子聯想到郡主身上,反正自己也確定了,畫中的女人,就是娉婷郡主。但是,作爲一個優秀的戲子,戲還是要演的:“陽舒玩笑了。郡主何等身份,墨染一介草民,可不敢肖想。”
不敢肖想?傅元眯着半醉的眼睛,看了墨染一眼。
這一眼,心跳漏了半拍。
連忙從墨染身邊躲開,見到墨染疑惑的目光之後,瞬間轉移話題:“墨染何必妄自菲薄,我看你的學識不錯,若是參加考試,定能考個好成績!不信,咱們來試試?”說着傅元就站起身,朝在座的人中尋找。
沒一會,傅元就領了個青年過來。
“陽舒這是?”明知道對方領人出來要做什麼,墨染的目光卻依舊疑惑不已。
“鴻光前幾日便參加了鄉試,讓他出題,你來作答,看看是墨染妄自菲薄,還是元慧眼識珠。”傅元的臉上都是笑容,好像早知道墨染能答出這些題目一般。這讓墨染很是疑惑。
不過,他確實能答出來題目。
名叫鴻光的青年,是傅元的好友。原本考完之後,還要在家裡溫書,結果被這個好友拉了出來。不過,也虧得這個青年學習態度端正,不然這突然被拽出來,還能記得題目便怪了。
原本墨染還是一臉懵逼,要知道,他的才學,家世什麼的,都是假的。要是真出了考題,自己考不出來就完蛋了。結果,看到青年的考題,墨染驚呆了。這明明就是之前那個男人給自己的資料!
傅元和那個叫鴻光的青年都驚呆了。因爲墨染的答題速度太快了!九天的科舉考試,考的題目不要太多,這個叫鴻光的青年,出的題目都是印象最深刻的,可以說,這些題目都是他遇到最棘手的。
但是,縱然是最棘手的題目,墨染的解決速度依舊很快。沒錯,就像原先就知道這些答案一般!
越看,衆人越呆,最後,所有人都圍了上來。
坐在角落的那個白淨的“少年”也好奇的往前湊,只是幾次都沒成功擠進去。最後一次,還被人撞翻在地。
“您想看我家公子?”“少年”還沒爬起來的時候,一個男人開口問道。
“少年”擡頭,眼前這個人,身材極爲壯碩,各自很高,一看就是很有力氣。當然,這人也確實有力氣,因爲,他一隻手就將“少年”拎起來了,然後順利的擠開衆人,將“少年”拎到包圍圈最裡面。
“你爲什麼要幫我?”
“看你長得像公子喜歡的人,公子看到你一定很高興。”大漢一隻手抓着頭髮憨厚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