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所領的朝廷大軍,因沒有應對賊軍怪陣的方策,一直堅守不出。賊軍連罵了數日,佔盡口頭上風,而反之盧植所領的朝廷大軍,被連日罵陣,士氣大減,各種不同版本的流言四出,軍心不穩。
而就在此時,漢靈帝派來體探的人卻是來了。此人名叫左豐,官至黃門之位,甚好金帛。左豐來到,可是讓苦等了許久的馮芳趙融喜上眉梢。左豐乃屬十常侍一派,又是貪財,此等人最好應付。
左豐來到後,隨着盧植四處巡視,聽得賊軍罵陣,而盧植卻無出軍應戰之意,甚是惱怒地責問盧植。盧植唯恐左豐回朝後亂說,連忙將堅守不出的事因利害,盡數告之。左豐沉吟了一會,卻是暗示盧植出予金帛賄賂於他。
盧植當場色變,原本這軍中就缺糧,這問題尚未解決。他又哪有餘錢去賄賂左豐。當下便施禮告罪日。
“目前軍中糧食尚缺,安有餘錢奉承天使?”
左豐聽此,冷哼一聲,撂下一句愚不可及的話後,挾恨離去。這一幕正好被馮芳趙融在暗處看見,二人商議好後,當晚就去找到左豐,許諾給予萬兩重金,讓左豐爲他們二人設法脫罪。
左豐聞得萬兩黃金,大喜。又因馮芳丈人,曹節乃是他頂頭上司。這可謂是人情金財雙收。當場毫不猶豫就應承了。三人在帳裡,秘密商議,最終敲定,誣衊盧植、文翰二人與黃巾賊軍勾結。
三人商議好後,當夜秘密離開軍營,騎馬奔回朝廷回報。至此,盧植、文翰二人還不知左豐還有馮芳趙融等人已經離開,都在煩勞破陣之策。
不過,天道有公,小人不可能一世得逞。在文翰麾下挑選的二千禁衛裡,有一人乃是身負皇命,一直暗中觀察馮芳趙融二人。此人正是王越首徒,史阿。
話說,在一個月前。洛陽皇宮內。
此時,黃巾賊軍舉事剛爆發,西園八校尉正在組建。有一日,漢靈帝甚是煩憂地在御花園裡行走。黃巾賊子的舉事,再加上朝中許多大臣將這源頭指向十常侍。這讓漢靈帝心中的警鐘響起。
漢靈帝在御花園裡走了一會,忽然在一棵紅豔的牡丹花上看到一個紅繩鈴鐺,當即臉色一喜,令陪在他身後的張讓、趙忠兩人退下。儘管張讓、趙忠兩人唯恐漢靈帝獨處有失,再三勸言,不過漢靈帝還是堅持讓他們離去。
張讓趙忠無奈,只好依旨退下。待他們離開不久後,一個穿着凌亂不羈,白髮蒼蒼,臉上還有幾處酒跡的糟老頭從一旁的密林中躍出。
漢靈帝見到糟老頭須臾而來,並沒有絲毫害怕,反而臉色激動地喊道老師二字。這糟老頭正是文翰那假爺爺,有着馴馬人名號的,文興,文子寶。
馴馬人挑着眉頭,閉嘴不言故作凝重地揹負着雙手,圍着漢靈帝走了幾圈。然後皺着眉頭地說道。
“嗯…宏兒一別十幾年,汝老了許多,人也憔悴了許多。”
敢在漢靈帝面前直呼其名號的人,當今世上除了宮中那位董太后外,只怕也只剩下面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糟老頭兒。
漢靈帝回想起當年與馴馬人一幕幕相處的時光,再加上馴馬人那一句憔悴中含着無盡嘆息,令漢靈帝不由心臟猛抽,仰頭嘆息道。
“是吶。一別十幾年,老師依然當年那副精神奕奕的摸樣,絲毫不見老態。而朕雖年僅三十有四,卻常年精神不佳,臉色病白,力不從心吶。
老師…此間蛾賊作祟,天下大亂,戰事四起。宏兒獨寵十常侍這等,照顧着宏兒長大的親人。當真做錯了嗎?自宏兒懂事開始,他們就一直陪在宏兒身邊,宏兒登位時年僅十二,當年要不是他們爲宏兒擋下不少明刀暗箭,宏兒早已命喪黃泉。他們待宏兒如此,宏兒又哪能負心於他們!”
馴馬人默默地搖了搖頭,望了漢靈帝許久,纔開口說道。
“社稷大器關於天下千千萬萬百姓,汝乃當今天子,一決一策都關乎天下百姓的生計。其中又哪能摻雜半分個人感情。宏兒,先不論那些閹人是否真的是天下大亂的根源。但是老頭子常告訴你,過於相信某人,就會使得自己盲目。
宏兒你獨寵十常侍,以至於你許多事實看不得不清,所以纔會有今日之果。既然如此,你何不再造一雙新目,助你觀得天下大勢,以找出禍亂根源?”
“再造一雙新目?”
漢靈帝心中一顫,若有所懂陷入了沉思。馴馬人見此,笑了笑,他生性尤爲怪異,趁漢靈帝在沉思間,身形矯健好似一忽如而去的輕風般離開了。
等漢靈帝回過神來,正想與馴馬人說話,卻發現原本的面前之人早已離去。漢靈帝稍稍有些落寞地惋惜嘆道。
“老師,爲何你就不肯留下來協助宏兒呢?”
而經過那夜馴馬人的提醒後,漢靈帝秘密找來了王越,令他將他的弟子暗自遍佈在天下各處,收集視察天下各事。當然,有一部分人也安排進了禁衛中,進入了西園八校尉。西園八校尉乃是漢靈帝親自下令組建,號詡爲未來天下最爲厲害的八支兵馬。漢靈帝有心用這八支兵馬威懾天下諸侯、亂賊。
所以理所當然的,漢靈帝要得知其一舉一動,而且不久後,西園八校尉將會被他派出與賊軍作戰,這戰況如何,漢靈帝作爲當今天子,當然想要時刻把握,瞭解最真實的戰況。而王越首徒史阿,正好被文翰選入其軍中。
史阿身負皇命,又因其出身寒門,對文翰甚是欽佩,當時他是有意地避過幾批來選人的校尉,有意加入文翰的軍中。
數日前,馮芳趙融犯下大罪,麾下兵馬被滅得八九。史阿就猜到,像他們這些紈絝子弟,滿肚子的壞心,犯了罪定會千方百計地設法脫罪。所以他就一直留意馮芳趙融二人,果然,當夜就偷聽到他們倆人在秘密商議脫罪之事。
當時史阿並沒有立刻揭發馮芳趙融的壞心,等到左豐到來後,聽得他們竟想要誣衊盧公、文翰兩人與黃巾賊子勾結,當即知道不能再等,事關重大。趁夜,他更早於左豐、馮芳、趙融三人,騎馬奔回了朝廷。
這些都是暗裡之事。文翰並不知道。此時,他正在自己的帳中,輕敲打桌案。而關羽、徐晃二人,則用石子佈陣,在互相對壘,想要從此找出破陣之策。
“啊。這到底是何等怪陣,實在難以破解。難道,我等就要與賊軍相持於此,無計可施?”
文翰想得兩邊太陽穴都鼓了起來,從他穿越到東漢末年到至今,他經歷過的戰事不少,但被逼得此番窘境的,還是第一次。
“三弟,你不是常說心煩則亂,亂則敗事。怎麼平日懂的道理,現今卻不明白?”
關羽扶着二尺美須,搖了搖頭。他口上雖是這樣說,但他內心也是急躁不安,連日被賊軍辱罵,關羽生性倨傲,早就憋了一肚子的闇火。只可惜,無處可泄。
就在此時,突兀之間。一道極快的身影竄了進來。關羽手中拿着石子正想下落,見此,立馬將石子投了過去。
石子在關羽恐怖的力勁下,化作一道疾光,飛向了那道不請自來的身影。
“喔喔握。好大的力勁,小毛孩,挺厲害的嘛。不過年紀輕輕脾氣就如此火爆,動不動就出手可不好啊。嘿嘿,還給你!”
來者是一穿着不齊,白髮凌亂的糟老頭,只見他甚是了得,竟用二根指頭,就夾住了關羽投去的石子,然後又向關羽投了回去。這一投,這勁使得巧,雖然看其只是輕描淡寫地投去,但速度尚要比關羽投去的速度要快一些。
砰。
關羽冷着臉,直接一拳將石子打碎後,就要邁步走去。這糟老頭竟敢喊他關雲長做小毛孩,當真是氣煞人也。
“等等!二哥!莫要衝動,這是文興老前輩,也就是解我渾身之危,與我認親的馴馬人老前輩!”
當場上衆人見到馴馬人摸樣時,除了關羽是怒氣騰騰外,文翰和徐晃臉色都是變得激動。
“色老頭,你真是我三哥那假爺爺吶!”
徐晃見到馴馬人的真面目時,立馬回想起當年與其一同共處的時光,馴馬人對他來說亦師亦友,他徐公明一聲本領都是馴馬人給予的。
“哈哈哈!許久不見,小徐子你長得都牛高馬大了。嗯,與以前變了許多,現在劍眉星目脣紅齒白,甚是英俊清秀。哈哈,若是此時再回解縣那胭脂樓,定要迷死不少姑娘。小徐子,日後老頭子回去胭脂樓,你可要照着老頭子吶。”
“呃…你這色老頭,這麼多年這色心還不改。只要你不使我去趁胭脂樓姑娘洗澡時,偷她們的衣裳,什麼都可以依你。”
“哎,這你就不懂了。你想白花花的大姑娘溼淋淋的走出澡桶後,正要穿衣,卻發現衣裳不見了。那又急又氣的摸樣,那有多迷人。”